在场的人见陆晓白赌输了以后,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冯天宇心想,如果陆晓白要把毒酒喝下去,我一定会加以阻止!
但是他不太相信陆晓白真的会把毒酒喝下去,因为谁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采取这种愚蠢的方式结束生命?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貌美如花的妻子林若夕和乖巧可爱的女儿陆小雨,他更不会干愚蠢事了。
只是,他怎么和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仇秀璋斡旋、较量?最后仇秀璋是否会妥协?
只见赢了赌博的仇秀璋得意地大笑起来,说道:“晓白,你输了,你输了啊!你要愿赌服输,快点把毒酒喝下去!”
陆晓白的嘴唇抖动了几下,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要饮毒酒的意思,而是把目光投向酒瓶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快点喝呀!”仇秀璋收敛住笑容,催促道。
陆晓白忽然“嘿嘿”地笑了两声,狡猾地看了仇秀璋一眼,然后一拍桌子,说:“你还以为我会愚蠢地把毒酒喝下去吗?你真是异想天开!”
冯天宇松了一口气,然后把目光投向仇秀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只见仇秀璋脸一沉,站起来大声说:“你出尔反尔,算什么男子汉,简直连娘们都不如!”
“你可以骂我狗熊,骂我孬种,我都无所谓。但是这酒,说什么我都不会喝的,因为我还没有活够!甚至我还要奉劝你,请你好自为之,不该说的话就别乱说,否则你也没有什么好下场!”陆晓白威胁他一番后准备离开。
仇秀璋迅速从腰间一摸,一把手枪出现在手里,他用枪筒指着陆晓白厉声说:“我知道你会耍赖,所以我准备了一手!你认为是你的步子快呢还是我的子弹快?”
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知道陆晓白凶多吉少了,可是谁都不敢上前去阻止。
陆晓白更是脸色苍白,他停止了脚步,看着仇秀璋因发怒而越发丑陋的脸,他明白,对方存心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恐怕难逃他的毒手了。
仇秀璋的眼里冒出愤怒的火焰,大声说:“我问你,我的妻子和女儿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不禁大为震惊,莫非陆晓白是杀人凶手?
冯天宇震惊之余却想,虽然陆晓白性情暴戾,做事好冒进,但是说到畜意杀人,应该不可能,因为死者是女人,他和两个女人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陆晓白故作镇定说:“她们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你别血口喷人!”
“没有关系?我看你是在狡辩!”仇秀璋一脸的不信任,“她们为什么会突然被人残忍杀害呢?我想,如果不是我老婆与女儿无意中获得那个优盘,她们肯定不会命丧黄泉!”
在场的人无不面面相觑,优盘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仇秀璋说得煞有介事,莫非陆晓白真是凶手?
陆晓白的脸色越发难看,冷笑一声说:“她们死了我也挺难过,但我绝不是杀害她们的凶手!你屁可以乱放,但是话不能乱说。”
“你是不是凶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要不是任小伍、孙扬那两个该死的王八蛋把我关押起来,她们也不会惨遭杀害!呜——呜呜——”仇秀璋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仇秀璋说自己被人关押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他和别人共谋出资到云南边境购买毒品海洛因贩卖,途中毒品被人抢走,合资人以为他私自吞了毒品,所以把他关押起来进行殴打、审问,折磨得精疲力竭,一个月后才被释放出来。
仇秀璋接着说:“我被释放出来后,回到家中才知道老婆与女儿被人杀害了,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我十分悲痛,发誓一定要查出凶手并亲自杀了他,为妻子与女儿报仇!”停顿了两秒,又说,“我丢下饭店生意,明察暗访了两个多月,可是仍然没有一点线索;不过,我前天听我的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小舅子说,在他姐姐与外甥女被害的三天前,他无意中听她们说起她们意外获得一个优盘,并且发现那优盘里保存着两张图片,他姐姐还说要拿优盘找你陆晓白交换证据,当时他不知道那个优盘会夺走她们的性命,所以他并没有干涉。我想,肯定是你陆晓白怕事情败露,所以才杀了她们灭口的!”
他小舅子怎么会昏迷?原来,他小舅子是一名户外广告安装人员,他在姐姐与外甥女出事的头一天为一家酒店安装门头广告牌时不慎摔了下来,当场昏了过去,被送进医院后一个星期才苏醒过来,醒来后的他出现了失忆,一个星期前才渐渐恢复记忆。
陆晓白说:“光凭你小舅子一句话,你就认定我是杀人凶手,你未免太武断了吧!有这么冤枉人的吗?”
“我老婆、女儿从来没有和谁结下冤仇,可是她们说要拿那优盘与你交换证据后,她们就惨遭毒手,不是你杀害了她们还会是谁!”仇秀璋朝陆晓白靠近了两步,眼里喷射出两=团愤怒的火焰,“我问你,那个优盘里的两张图片是什么样的图片,它到底承载着你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非得要杀害她们不可?”
陆晓白稍微松了一口气,说:“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优盘,更不知道你老婆和女儿要拿什么优盘跟我交换证据的事情。我想,你老婆和女儿被杀害,与优盘的事情,可能是一个巧合。”
仇秀璋冷笑一声说:“巧合?天下哪有那么离奇的巧合!”
陆晓白连忙辩解:“你也不仔细想想,我与你老婆、女儿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害她们?就算为了那个优盘,我也犯不着杀害她们呀,难道那个优盘里隐藏的秘密比杀人还可怕?”
此时,仇秀璋的眼里出现了迷茫的神色,他都不知道自己怀疑陆晓白是凶手有没有道理。
冯天宇觉得陆晓白说的有道理,为了一个优盘杀人,的确不值得,是仇秀璋的想法太偏激了。
陆晓白看了仇秀璋一眼,继续说:“你老婆与女儿的案子我多少了解一些,我听说她们遇害后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这显然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肯定是歹徒害怕暴露身份,所以残忍地将她们杀害的。”
仇秀璋想起妻子、女儿惨死在歹徒的屠刀下,又不禁悲从中来,哽咽道:“你们死得好惨呀,你们平时不是信佛吗,为什么观音菩萨不保佑你们呢?是谁将你们残忍杀死在荒郊野外的呀!”
陆晓白问:“你妻儿死的那天好像是观音节吧?”
仇秀璋擦试了一下眼角,说:“对,那天是农历9月19日,正是观音菩萨的出家日,听我饭店里的厨师说她们那天是去拜观音的,没想到......你怎么知道?”他狐疑地看着陆晓白,仿佛他就是真凶似的。
陆晓白心头一震,赶紧说:“你......你别乱来,我是听我的警察朋友杨凡说的。我们来仔细分析一下,9月19日那天,去观音殿烧香拜佛的人一定很多,观音殿是在S市郊外,离城中心有二十多里远,一定有很多跑黑运的面包车或者轿车停在必经之路等顾客,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你妻儿上了跑黑运的车,被拖到荒郊野外,然后被劫财后遭杀害?乘客被黑车司机抢劫的新闻时有报道......你一直用枪指着我我挺害怕的,你还是把枪放下吧?”
仇秀璋冷笑两声说:“我妻子曾坐黑运车被抢劫过,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她应该不会轻易坐黑运车的,她们也不可能采取步行的方式去观音殿,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们乘坐熟人的车——对,一定是乘坐熟人的车!哪个熟人会害她们母女俩呢?我认为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陆晓白!还有,为什么我说要把一样东西交给警察的时候,你会慌了,害怕了?难道你这不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吗!”
陆晓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略一思索,说:“我害怕是......是以为你要把我们.....我们共同贩卖汽车的证据交给警察。”
仇秀璋又冷笑道:“你果真够狡猾的,不过你休想骗我!”
“我说的是真的,没骗你......”陆晓白极力解释。
仇秀璋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愿意相信:“那我又问你,我几次出门被不明身份的陌生男子跟踪,他们是谁?是不是受你指使?”
陆晓白眉头一皱,气愤地道:“你总是疑神疑鬼的,又想诬陷我,你有什么证据吗?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没有派人跟踪你,更没有想杀你。如果你不信,可以让警察把我带去调查,这样你不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幕后黑手了?”
“是吗?我看你是想金蝉脱壳吧?可惜我不傻,只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仇秀璋把枪口对准陆晓白的脑门,作欲抠板机状。
陆晓白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枪口不寒而栗,于是举起手颤抖地说:“你......你别做傻事,你仔......仔细想想,如果我是凶手,警察还不......早把我抓起来了?”
冯天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解救陆晓白,但是束手无策。
“一定是你收买了警察,所以才平安无事的!”仇秀璋歇斯底里,“我现在就要你的命,要你的命!”
陆晓白知道在劫难逃了,只好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陆晓白的一位手下果断地从左边把仇秀璋撞倒在地,旋即,他手中的枪响了,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枪里的子弹射中了仇秀璋的脑门,他睁大眼睛似乎很不甘心地抽搐几下,不动了。
原来是枪走火,自己把自己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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