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被发现了,冷硕趴在窗户边,身子往后一缩。 “该不会是心有灵犀吧!”
赫连温见对面的人愣住,盯着她问:“怎么了?”
颜卿抿嘴微笑,“没事。天不早了,我该回房休息,晚安。”
赫连温起身说:“嗯,晚安。我希望你有个好梦。”他内心感叹: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你却总是千方百计地逃离我。和我聊天就那么让你煎熬吗?
她回到房间内,刚要躺下,屋顶就传来动静。
一人从后窗翻进来,慕容玄问道:“你去过猛虎山?”
“舅舅,你怎么来了?我的确去过那里。”她一头雾水,走到他身边。
慕容玄瞧了眼她,“那你知道东方谷的事情了吧。他是我的好兄弟,怪不得这几年没有他的消息。我没料到,他竟然选择自杀这条路。”
听完舅舅的话,她有些忐忑,彷佛明白了一些事情。“好兄弟?宋大娘说,东方谷因为自责而死,背叛了最好的兄弟,难道他背叛的人就是舅舅你吗?”
“事到如今,我要告诉你真相。没错,他当年被迫研制出毒药,就是为了除掉你,但幕后的主使者是先皇。为了维护王朝,你的父皇不惜杀掉你,就是害怕诅咒成真。”
绝望盘旋在心间,颜卿开口:“舅舅,你认为巫族的诅咒会应验吗?我成了国君,贺兰王朝就会覆灭,齐城之困是不是最好的证明呢?父皇那么做,也许是对的。”
慕容玄叹了叹气,“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康亲王和钟离忧这一对有情人就是被你父皇拆散的,左志轩得到他的允许后,暗中召集江湖上的人,血洗钟离一派。”
她更为不解,“钟离忧?也就是离忧,她就是皇叔所倾心的人。不对,她住在云梦泽里,难不成身份是伪造的吗?”
“她的亲生父亲确实是钟离一派的第十代掌门钟离温。可是,钟离忧之母为了不让女儿卷进门派之争,将她交给了云梦泽的老板娘抚养。”
颜卿一边聆听,一边暗暗揣度。“原来如此。钟离忧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就算是父皇查到了,也不至于灭门啊。这背后是不是有其它原因?”
“我让江湖上的朋友四处打听,大概搞懂了来龙去脉。有一位朝中权贵委托钟离一派护送一颗碧绿色的舍利子,谁知中途被劫,导致舍利子下落不明。你猜猜怎么回事?”
提到碧绿色的舍利子,她未加思索地问:“难道是圆形吗?晶莹透明的舍利子。父皇不仅是委托者,还是劫走舍利子的人。是不是?”
颜卿想到了巾帼村,舍利塔就是为了安放这样重要的东西。孟大娘把舍利子交到自己手上,看来早有预见。
慕容玄摇摇头,慢悠悠地讲:“形状就不得而知了。你说对了,舍利子原本就是宫中之物。我还得知了另外一条线索,在宫中盗窃的人是王枕泉,在宫外抢夺的人还是他。”
“舅舅,你是如何得知的呢?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我可得好好理一理思绪。”
“人脉广呗,江湖朋友多。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冷硕是老谷的嫡传弟子,你们怎么遇见的?他在十年前开始跟着老谷,你知不知道?”慕容玄仔细盯着她的神态。
“他,无意间碰到的。我不知道他十年前在哪儿。舅舅,这么奇怪的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她眉毛扬起,惊诧地张嘴。
他随口应答:“没有,我就是觉得那小子长得不错,有些面熟。十年前,我可能见过冷硕吧。实话说,那小子挺讨人喜欢的。”
“您十年前见过他,在什么地方?当时是因为一些事情吗?”
“太久远了,记不清。我该走了,你瞧,再聊下去,天亮了哟!”讲完后,慕容玄跳出窗户,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沃土城的军营内,赫连律背靠着床头,闭眼询问:“我今日感到十分困乏,为什么?”
军中大夫谨慎出口:“回大皇子,您是操劳过度,加上饮酒过多,导致肾亏体弱。我建议您,要多多休息。”
“我知道了,下去吧。”他压根不放在心上,端起旁边的一杯酒,在空中微微摇曳,小抿几口。
赫连顺进来,他挺立在一侧。“大皇子,喝多伤身,少饮为妙。自从护城河不战而胜之后,齐城那边就毫无动静,我们是不是该派个探子过去?”
赫连律撑着手肘起来,狂傲地应答:“不着急,贺兰颜卿估计是怕我了吧。他整日躲在行帐内,不敢出来见人,真是个缩头乌龟!”
眼前的皇子和贺兰王朝的国君有什么区别?萎靡不振,令人担忧啊。赫连顺皱眉劝他:“大皇子,骄兵必败,我们还是需要派人查探的。”
“将军所言在理,那随便派个人去就好了。薛无痕和秀儿仍无消息,你挑几个得力的属下去找找。”又躺下去了。
“我会办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赫连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开。
第二天早上,冷硕给她送来洗脸水,用很小的力度叩门。“主子,有没有起床?该洗漱了。”
门缓缓打开,颜卿正对着他,冷淡淡地说:“进来吧。”
他把盆放到架子上,转身去关门。看样子,君上似乎不太高兴,这人到底是咋了?
她漫不经心地言道:“如果我告诉你,东方谷就是那个给皇兄下毒的人,你会怎么办?”拿起毛巾擦脸,脑袋往后一斜,看了他几眼。
冷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靠近她背后。“师父是我的再生父母,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不会去评判他的对错。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是。我不会欺骗你的,在你面前,我也无法撒谎。你的师父进过皇宫,和三年前的下毒一事有干系。我明白,他是受人逼迫的,所以你不需要为难。”
“对不起,往生妖姬其实是我师父发现的。我怀疑过毒药是他研制的。没能告诉你,我觉得很抱歉。”
颜卿掉过头,嘴角显出温馨的笑容。“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害怕失去她。你这么一说,我还挺欣慰的。如果换做是我,我也担心你会接受不了。”
“很在乎,我非常在乎你。你的理解是对我最大的恩赐。请你原谅我一路上的无理取闹,可不可以?昨晚,是我不对,不该偷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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