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由他牵着,稍稍落后半步,像是信任极了,眼睛看得不是脚下的路和前面的方向,而是看的是他。 从前总担心他长不高,现在却已经高出她许多了,连后背都是那么宽阔。虽然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颓废的样子,却叫人靠近的时候忍不住心中悸动起来。
他是如何成长成一个这样的男人的?
她仰头望着他的背,若有所思。谁知,他们才走了几步,刚刚离开向阳城城门没几步,他倏地停了下来转过身。
易汀烟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险些踉跄了一下。她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却见他的混沌的双眼里像是生起了漩涡一样,深得叫人心慌。
今晚的商寄云叫她有些害怕。
商寄云是个极敏锐的人,身后总是有一道目光注视着,他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才刚刚带着她逃婚,这样的夜晚,在向阳城外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目光于他而言就是种暗示和邀请。
“看够了没有?”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声音有些低沉。
原来被发现了。易汀烟一阵心虚,目光闪烁了起来不敢看他,只是无力地嘴硬道:“没有看你。”在他这样的注视下,她紧张了起来,声音都轻了。
“狡辩。你今晚就是来惹我生气的?”虽然话语里的意思是生气的,可是他的唇边却慢慢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有些晃眼。易汀烟还在思考着他话语里的意思,蓦地被他一直牵着的手上传来一道力量。她实实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女子的柔软撞上了男子的坚硬。就在她呼痛的时候,下巴被抬起,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紧接着,她感觉到了唇上一阵柔软。
脑中“嗡”的一下,易汀烟几乎不能思考,只有唇上温热的触感与记忆里的场景慢慢重合了起来,更加刺激着她的感官。
商寄云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连着她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一起紧紧地将她禁锢着,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高高抬起,使得她以一种迎合的姿势对着自己。
见她没有反抗,他就当是默许了。
眼中闪过极浅的笑意,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从唇角到唇峰。
易汀烟只觉得唇上伴随着他呼吸的摩挲让她感觉痒痒的,一直痒到了心里,一点缓解的办法也没有。她难耐了起来,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终于想起了反抗。
奈何双手早已被禁锢,她怎么动都不行。她急得微微动唇,却猛然被他含住了唇瓣。这样亲密的触碰让她瞬间不知所措缴械投降。
因为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她一切的小动作商寄云都能感觉得到。他含住了她的唇瓣用舌尖描绘着,又轻轻地用牙齿咬着、拉扯着再慢慢松开。白色的齿轻咬着她被吮吸得鲜红的唇和唇下白皙的肌肤。
在她松懈之际,他趁势滑进了她的口中,寻着那灵巧的柔软,用舌尖轻触了触。感觉到那小巧的柔软动了动,他便强势地缠绕了上去。
呼吸交缠,舌尖相触的奇妙的感觉让挣扎的易汀烟心中升起一种异样,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喟叹和满足。脑中完全是一片混沌,平日里的沉静理智早已被舌尖悸动的感觉驱逐,她连身体都是软的,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他这样亲密地对待她。
昏昏沉沉之间,她觉得他抱着他转了个身。
她茫然地睁开眼,最先看到的便是他那张靠得极近的脸和那烫人的眼睛。
商寄云毫不在意她睁开眼,像是为了更加深入对她的侵略,还微微偏过头,舌尖扫过她口中每一个地方。
他这一偏,睁着眼的易汀烟正好看到不远处“向阳城”三个大字。
他是故意的。
还没来得及细思他这一举动的用意,她只感觉到背后,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沿着她的脊椎轻抚而上。从脊背上传来的酥麻使得她浑身震颤,在他唇微微后退的时候发出一丝轻吟。
仅仅感觉到一瞬间的放松后,他的舌再次滑入她口中,在她背后的那只手更是以一种撩拨得让她难耐的方式感受着她背后和腰间的曲线。
许久之后,商寄云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易汀烟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只能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被吮得发红发亮的唇轻启,露出些许贝齿,急促地呼吸着。要不是他抱着,她大概早就瘫软在地。
此时的商寄云呼吸也是急促的,那平日里总是呈现淡粉色的唇终于红了起来,还染上了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晶亮,配着他那能把人吸进去一样漆黑的眼睛,动人极了。
见怀中少女朱唇轻启目光迷离茫然的样子,他的目光更加暗了,低头对着她唇边的晶亮亲了下去,随后慢慢地将它们舔掉。
稍稍冷静下来的易汀烟再次感觉到唇边的湿热,脸红得都要能滴血了。
她每挣扎一下,他便将她抱得更紧,紧紧地贴着他。少女的柔软没有丝毫阻碍地贴上了男子坚硬的胸膛,微微的痛,微微的叫她不知所措。
感觉下身也贴的越来越近,她不敢再挣扎了。
结果就是,她唇边那点晶亮越来越大了,沾上了她的唇,她的下巴,还有他的唇和下巴。
再这样下去天就要亮了,要是让段家来找她的人看到她跟商寄云这样,她还怎么见人?
最后,易汀烟羞恼地推开了他,涨红了脸转过身背对着他用袖子把唇边和唇下不知道是他还是她的晶亮擦掉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回头,她只见他眼中带着温柔满足的笑意看着她,那因为充血而红起来的唇上带着水渍的光泽,好像在提醒她他们刚才做的事。
一靠近就能感觉到让她心中悸动的清冽和灼热,易汀烟不敢过去帮他擦掉唇上的“罪证”,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再也不要见他了。
这回他是真真正正、实实在在地亲了她。亲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像是知道她脸皮薄,终于以一种唇齿交缠的方式亲上了他肖想已久的唇之后,商寄云不再做出什么让她羞恼的动作,而是转过身,与她一个方向朝着向阳城的大门,以一种平日里面对旁人时的那一丝目中无人说道:“看到了吗?我是在哪儿亲你的。”
本以为他收起了笑意看向向阳城方向是有什么正经的事要说,却没想到他却是以平日里“商家家主”的姿态说出这样的话,易汀烟差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她是从来不怕这个江湖上传闻阴沉狡诈心狠手辣的商家家主的。
看不惯他这副占了那么大便宜还这么威风的样子,易汀烟心中又羞又恼,愤恨地瞪着他叫道:“商寄云!”
这样毫无作用的威胁落在商寄云眼中就是娇嗔。他的眼睛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暗得叫人心慌,那漆黑的眼中唯一一处光亮里映着少女发丝微乱,唇上充血,眸光带水的样子。眼底闪过笑意,他的语气霸道极了:“要是没记住,我带你去沧州城连家外再来一次叫你一辈子忘不了的。”
果然到头来还是兴师问罪的。
易汀烟哪里能应对得了这样的商寄云?方才的架势一下子烟消云散,她的耳朵连带着脖子都是红的,红成了一片,越来越红。
憋了半晌,她气愤地说道:“你无耻!”
这三个字充分显示了易汀烟是有多无力,多无奈何。
今夜的商寄云变得不像是她之前那个总是温柔待她叫她心疼的商寄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商寄云,她心里其实是不讨厌的。
离开了向阳城之后,他们一路朝北走。
第二日一大早,他们刚刚离了向阳城地界,在一个小镇上的客栈休息的时候,段家已经是一片混乱了。
娇生惯养、闹了这么多天别扭的二小姐居然偷偷逃跑了。
找遍整个段家都没找到人,段夫人已经开始抹眼泪了。“烟儿一个人跑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会吃什么苦。亲不结就不结了,她跑什么。”她的言语里透露着对段昭明的不满。
段昭明此时气得不轻,脸色极不好,说道:“我让她嫁也是为她好!难道真要让他落在商寄云那小子手里?”
“只要烟儿喜欢,有什么不好?”段夫人问。
段昭明被问得语塞,顿了顿反问:“要是她不喜欢呢?”
段夫人不语。
段昭明继续说道:“商寄云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在烟儿及笄之日人虽没到却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知道有什么居心。”
他不知道,一向阴险狡诈的商寄云那一次的居心再简单不过。
“现在烟儿不见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段夫人不想听这些事情。
段昭明叹了口气,安慰她道:“没事,烟儿昨晚才跑,以她的脚程走不了多远,我已经派弟子去找了,很快就能找到她。”心有成竹的他却不知道他的烟儿此次逃跑是有人作接应的。接应她的人还是他最不喜欢的商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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