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朱泽心里乐了,原来……嘿嘿……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绕了个十里八里的圈子……你当我不想送你们走呢!你们在这里多呆一天,我就得分着神看着你们……还得天天的给我家大哥写信报信……实实的累的要死。
留你们在这儿,不过是为了那个小美人儿……既然,你把这话说出了口,我还有不顺坡下驴……呸,这不是骂自己么……我还有不顺水推舟的道理么!要!一定得把这美人留下!谁不留谁才是傻子呢!
“哎呀,草民真是糊涂……天天着,只想和王爷多亲近一些,却把正经事给落下了。王爷,请恕草民……”
“罢了罢了!”允臻挥了挥手,说道,“只是不知道会长何时能准备好?”
“明日如何?”
“那好。明日,我就在此等候会长的好消息了。”
朱泽点着头,满脸是笑的点着头,但很快脸色一转,问了句:“只是不知……”说了这个开头,这朱泽竟然有些扭捏了起来,支吾着说道,“锦瑟姑娘,可否今日就随了在下家去?”
“不行!”还未等允臻答话,蓝萱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只见蓝萱几步走到允臻跟前,双膝跪地,说道,“王爷,万不可让锦瑟姑娘如此无名无份的就随了朱会长。”
“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过么,没有外人在,别总是这样跪来跪去的,多生份。有话好好说。”边说,允臻边想拉起蓝萱来。
可蓝萱却拗着性子不肯起来,只是一味的跪着继续说道:“锦瑟姑娘现在虽是卑微之身,但却心情高洁,若是这样不明不白名不正言不顺的只是送到了朱家,岂不是和要了她的性命一样么!还望王爷三思……”
“蓝萱,休得胡言乱语!”
还未等蓝萱把话说完,允臻的脸已经冷了下来,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
见着允臻竟然为自己训斥了蓝萱,朱泽竟然有些小小的得意,忙堆着笑说道:“王爷,这……陆兄弟说的也有道理。锦瑟姑娘是王爷送与草民的,自然不能像百姓人家出来的人一样,所以……”
说到这里,朱泽顿了顿,屋子里面瞬时安静了下来,连同左良与廖昂轩一齐的都把目光投向了朱泽,等待着他下面要说的话。
“不如这样吧。明日在下在舍下施宴,请几位大人光临,虽然不能三媒六聘的将锦瑟姑娘娶做正房,但也如陆兄弟说的,断然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随了我。我就娶她做个妾室,明儿,就算是成亲了。到时候,草民也把王爷所用的东西和人,一并的交给王爷……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说到这里,朱泽冲着允臻谄媚的一笑。
除了蓝萱之外,所有的人终于都暗自的松出一口气来。
“好。一言为定。明天,我就亲自为锦瑟送嫁。”
朱泽此时已经乐的不知所谓了,既解了自己眼下,被大哥和姨父说的无解之困;又顺手捞了个美女为妾……真是,两全齐美啊。
他忙冲着屋内之人拜了几拜,然后告了罪,退出院子,马不停蹄的回去准备。
等朱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允臻众人。
廖昂轩走过来,蹲在了蓝萱身边,笑着问道:“人都走了。戏也做的全套了。还不起来。这地硬梆梆的,仔细跪久了腿疼。”
话音落下许久,却也不见蓝萱回应,廖昂轩好奇的往蓝萱脸上看了看,见蓝萱竟然满脸的泪痕。他一下子慌了神儿,也不管她乐不乐意,硬是把她拉了起来。
“好好的?怎么哭了?”廖昂轩皱眉问道。
蓝萱哭了?允臻与左良也是非常的意外。特别是允臻,上一次,在宫里,这蓝萱受了那样重的伤,也不曾见他落下半点泪来,可是今天……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你怎么……”左良不解的问道。
“是啊。男子汉大丈夫……”蓝萱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任何人,仿佛自言自语的说,“就为了成全男子们的意愿,所以,女子就应该做诱饵,受伤、受凌辱……是这样吧……”
“你这是怎么了?”允臻柔着声音问道,“这个局,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么?现在进行的也是很顺利,怎么你倒别扭起来了?子卿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潜进细料房,若不打着送锦瑟进朱家的旗号,我们能大摇大摆的进到朱家去了?”
“顺利……”蓝萱迎着允臻的目光,两眼含泪的站了起来,“是啊,是很顺利……一切都在王爷您的计划之中……只是,王爷您没想过,刚才锦瑟会如此衣衫不整的被朱泽……王爷刚才的话里,若是真的是有万分之一发自肺腑,想来,也不会如此淡定了吧……”
说话时,蓝萱一直是瞪着眼睛,这话一讲完,她眼一眨,两行泪又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雨青站在门外轻轻的咳了一声,虽然还只是站在门外,已经感觉到了屋子里气氛的不寻常。刚才蓝萱的话,雨青虽未听全,但却也听得个七七八八……雨青心里也不禁一暖……原来还有男子是这样看待女人的……
“什么事?”廖昂轩问道。
“锦瑟姑娘缓过来了,请……几位过去……”雨青轻声说道,心里依然在寻思的刚才蓝萱说过的话,是啊,平日里看这贤王爷对锦瑟姑娘真的是温柔的无以附加,可是到了事儿上,怎么就舍得让她受这样的委屈呢?想到这些,雨青不自觉的又多看了几眼允臻。
允臻点点头,他看了看蓝萱,微微的扬起下颌,一字一句的说道,“刚才的话,除了将锦瑟送与朱泽的那部分是假的以外,其他并没有半点虚情半字假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可成大事者,万不能拘泥于小节。否则,凡事缚手缚脚,你还能做什么?”
不知是允臻靠蓝萱太近,还是有意为之,就在他离开的时候,竟然重重的撞了蓝萱一下……
左良叹了口气,本想说蓝萱有些意气用事,可想想自己也是如此……便收了声,一字未讲,只是拍了拍蓝萱,小声说了句,“走吧。”便也走了出去。
现在这屋子里,只剩下了廖昂轩与蓝萱。而蓝萱刚才的话,也只有廖昂轩听懂了几分。廖昂轩对雨青使了个眼色,雨青便未在此继续等候,也向后院走了。
“你在气我们……”
“定这个局的时候,我本就不愿意。可是,是你们千保证万保证的说,锦瑟不会有半分闪失的。锦瑟信了你们,我也信了你们……可后来呢?”蓝萱转过身来,看着廖昂轩,眼泪“啪嗒”“啪嗒”的从眼泪里滚落到地上,“我们明明就在屋外,明明就听到她在呼救,可是你们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许我进去帮她!你们说过的,你们对她保证过的,只要听到呼救之声,就会援手的……可是你们……一群无信用的小人……”
说着,蓝萱挥起手来,照着廖昂轩的脸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的并不快,蓝萱虽然生气,但却没想到,廖昂轩竟然动也没动一下,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脸接了这一下……
蓝萱见他没躲,到了脸前却收住了手,没有打下去。
“怎么不躲?”
“你心里有气,感同身受着锦瑟的委屈……难道,还不该有个人,让你出出气么?再说了,”说到这儿,廖昂轩一乐,“你真想打,我能躲的开么?”
蓝萱听了他颇有“自知之明”解释,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廖昂轩看着蓝萱又哭又笑的样子,又是一笑,说道:“其实,为什么不让你进去,我也不懂……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场面越是尴尬,才会让朱泽越慌乱,才越好让他顺着我们的思路走下去……你再发脾气,也是于事无补的……有身份可以指着鼻子对我们几个高声训斥之人,只怕这世间也真没几个……你倒又是做了这天下第一人了。”
说到这儿,廖昂轩想了想,向前一步,俯在蓝萱耳边。
“有话好好说,离这么近干什么?”蓝萱见廖昂轩往自己身边一凑,忙向后退一了步。
“这话,不是能大声说的。”说着,廖昂轩也不管蓝萱乐不乐意,硬是伸出双手,拉住蓝萱的两腕,往自己怀里带了一步,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你也听到贤王爷刚才的话了。我一直觉得他与锦瑟颇有些渊源。现在听来,我的想法并没出错。日后,对这锦瑟,你还是多留些意的好……”
“你是说……”
刚才蓝萱只顾着生气,却没品出允臻话里的意思来,现在被允臻这么一提,她才悟出里面的深意来……
蓝萱想到这里,冲着廖昂轩一笑,廖昂轩这才放开蓝萱的手,轻轻的用手帮她擦去脸上依然未干的泪水……
左良与允臻已经快到了锦瑟的房中,却不见剩下的那两人跟来,左良向贤王爷告了罪,回来寻这二位,却遇到了雨青。雨青告诉左良,少爷有话要与陆公子私下里说。
左良看着雨青的表情,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想来,这蓝萱住在廖家也是经常的与廖昂轩“私下”里说话了……想到这儿,左良又生起气来……为什么和我“私下”说句话,就得别扭上半天,而他们,却是如此平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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