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你比他强十倍,百倍,千倍,他根本没办法与你相比。那个该死的人哪有你这么强壮,哪有你对我这么好?那个负心贼,骗光了我所有的钱,就逃掉了,扬益,快来吧,我现在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男人,对我最好的男人。来吧,来吧,我把一切都给你,全身心的给你,从今往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郭雅兰哭了,混合着悲伤、快乐、切齿、憎恨、后悔等多种情愫的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她抱着扬益,在他的身下哭泣不休。
猛然间,正在哭泣的郭雅兰觉得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她睁开眼睛,便看见扬益已经从她身上离开,坐了起来,正冷冷地面对着她。
郭雅兰可以清楚地看到,扬益的眼里一片冰冷清澈,哪有一丝被情.欲之火燃烧过后的悸动与亢奋?
“你,你怎么停下了?”
郭雅兰也坐了起来,心里开始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情绪。
撩了撩纷乱的发丝,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边轻声说道,边伸出手去想搂扬益,却被扬益轻轻地闪身避开了。
扬益站了起来,摸到了自己的内裤穿了起来。在这个过程里,郭雅兰也清晰地看到了他粗壮而巨大的那、话儿已经不再昂然挺立,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下来,垂成了软软的一条长蛇,随后便被**遮盖起来,再也不复得见。
这证明,他的**已经消褪下去,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对郭雅兰兴起半点**,一切,只不过是小小报复的一个过程。
“你,你这是干什么?难道,难道我不好吗?”
郭雅兰有些惶恐起来,她头一次在这个以前自己耍得团团转的男人面前有了一种颤栗不安的心理,仿佛,在女人面前,他变成了能主宰一切的神,起码,他现在的一举一动便能主宰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因为他的每一个动作崩得紧紧的。
“不,你很好!”
扬益笑了,不过,却是冷笑。
“那你为什么停下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涌上了郭雅兰的心头,让她的一颗心瞬那间被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心慌慌的。
“因为,你不属于我。”
扬益站了起来,穿上了黑色的牛仔长裤,套上了米色t恤,整个人青春滚溢,散发着一种阳光般的味道,可是,那双眼睛里又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深沉与沧桑,他是一个年轻又苍老的人,这让他看上去带有一种奇异到无法言说的魅力。
郭雅兰望着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些痴了起来,她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好看,甚至,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沉而忧郁,让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甚至,因为这种沉沦与痴迷,她都没有听清扬益说的话,半天之后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
郭雅兰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还是不太懂扬益的意思。
“我说,你不属于我,过去不属于,现在不属于,将来也不属于!”
扬益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盒香烟,抽出一根轻轻叼在嘴里,打着火点上,悠然地吐出了一个烟圈,摇头笑道,笑容很凉,很淡,有一种看破世事之后的从容淡定与悲伤。
“扬益,你,你别再这样,难道你还在恨我?”
郭雅兰下意识地夹紧了大腿,抱紧了身体,因为她感到了一种冷,史无前例的冷,这种冷不同于冬天的寒凉,而是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某种渴望抓住、万分希翼的东西碎裂后的绝望。
“恨?不,我不恨你,我只是,厌恶,有一种从心底往外的,恶心!”
说出了这句话后,扬益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潜藏在心底多年的这句话,终于在此刻冲口而出,他说不出的快意。
虽然,在心底他隐隐觉得这确实有些过份了,不过,他很希望现在放纵这种过份,因为,曾经的一切对他是如此的不公。
“你,你,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要那么做?”
郭雅兰咬着下唇,有一种巨大的屈辱感涌了上来,她的眼睛瞬间便被一片泪水模糊了,只是,她强忍着心里的剧痛与屈辱,死死地盯着扬益问道。
她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还有一丝能够回旋的余地。
只是,那可能吗?
“这,应该问你自己,可以告诉你,我不是收容站,也不是收废品的。或许,我这么说有些偏激,没有半点男人的胸怀,可是,我权力这样说。
你不必把它看成侮辱,而应该,看成一个事实。
郭雅兰,你走吧,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个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终究会是两条偶尔偏离轨道的平行线,当一切回到自己的轨道上时,就不会再交叉了,永远都不会了!”
扬益摇着头,吐出了一口淡淡的烟雾,缭绕的烟雾围着他瘦削而棱角分明的脸庞转来转去,让郭雅兰感觉扬益现在离她是如此之近,却又离她是如此之远!
“扬益,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告诉我,你是以前的那个扬益吗?”
郭雅兰咬着下唇,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来,一滴滴砸在白晰的大腿上,溅起了几点细细的水珠儿。
“是的,如你所说,我变了,无论生理,还是心理。我不再是以前的扬益,而你,永远是以前的那个你,在我心底,你无法改变,就如同,破碎的镜子,再难以复原。
你走吧!”
扬益摇头叹息着,他的叹息声是如此地冰冷而深沉,同时又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忧郁与无可奈何。
“扬益,你混蛋,你不是人!”
郭雅兰哭泣着抓起了自己的衣服穿上,哭泣着,大骂着,风一般的掠出了屋子,掩面而奔。
无可置疑,扬益的所做所作和他的这番话同样给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种羞辱让她无法承受,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奔跑,跌跌撞撞地、不停歇地飞奔而去……
“对不起,郭雅兰,我不能接受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背叛,也不是因为我胸襟不够男人,而是,我心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了。原谅我,原谅我用这种方式赶你走,其实,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给了我回到这里后的第一丝温暖,谢谢你!”
扬益将烟头掐死在烟灰缸里,闭上了眼睛,吁出了一口长气,突如其来地感到了一种彷徨与疲惫,这一刻,他感觉活着好难,好累。
来自情感与**的纠葛终于结束,可是,他的心却至始至终都未曾真正的有过半点悸动,或许,除了谢雨馨之外,他再也难以对任何人动情了,当然,只是心理,**除外了。
有些生理活动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
“吱呀……”
门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惊动了正在闭眼沉思中的扬益。
“谁?是谁在那里?”
扬益皱起了眉头,睁开眼望去,却看见门外有一条躲躲闪闪的人影。
“进来吧,门没锁。”
扬益眯了起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门外那条人影,琢磨这个人倒底是谁。
“吱呀”一声,那扇年久失修的门开了,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嗯?你是,哦,是丹丹。”
扬益终于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叫蒋丹丹,是刚才那个女房东的女儿,正在本市读的一所二流大学里读大二,大概,这是放暑假了。
几年前她还上高中的时候,扬益就在女房东的哀求下给她补过课,所以他认得,蒋丹丹管他叫做扬益哥。
“没错,是我。扬益哥,你回来了。”
蒋丹丹笑着点头,只是笑容里有种琢磨不定的意味,令扬益有些“做贼心虚”,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莫非刚才的一幕被她看到了?
无可否认,蒋丹丹长得很漂亮,完全没有继承她妈妈的痴肥胖大与市侩,相反,一米六五的适中身高,腰腿很长,看上去要比她的实际身高还要高上一些。
一张秀丽的瓜子脸,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有红似白的肌肤,可以说是个百里挑一的美女了。
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闻玉生香的小香扇坠,美丽而又乖巧,体贴人心。
“你,有什么事儿吗?”
扬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不敢抬头看蒋丹丹,轻声问道。
“我妈让我把多余的房租钱还给你,多了四百块,她刚才没注意数。”
蒋丹丹伸出了手,手里握着四张百元大钞。
不知道为什么,那四张刚才还崭新的钞票现在却变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汗津津的,或许,是天热出汗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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