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刘羿我想去关外牧马放羊,因此我们的目的地是北国边境的小镇——漠安。
走了没几天就到了陵川府,想起那趟翎国之行,我俩不禁相视而笑,当时和刘羿假扮夫妻想过三关山,刘羿用来骗守卫的借口就是要去陵川府看望老丈人。
不禁打趣道:“喂,你老丈人家到了,还不赶快杀鸡买酒送上门去?”
“娘子太小看我了,我堂堂威武侯府小侯爷去看望老丈人,怎么能只带鸡和酒?”
“那你打算送点啥?”
“绫罗绸缎?”
“我爹天天下地干活,没机会穿。”
“笔墨纸砚?”
“我爹斗大的字不识一个。”
“金银玉帛?”
“你这个人也忒俗气了,难道是花钱买老婆?”
“大爷的!老丈人这么难伺候,爷不去看他了!娘子,咱俩直接去住客栈吧!”
“……”
一拳抡到他背上,这女婿,谁敢要啊?
刘羿嬉皮笑脸的叫着疼,我也忍不住笑了,笑了笑又有点黯然,一路上这家伙都在耍宝逗我,生怕我不开心……
刘羿看到我的表情,赶紧摸摸我的头:“怎么了?”
我冲他喊:“赶紧去给你老丈人买酒去!”
他愣愣的,“还真买啊?”
“对啊,老丈人的闺女要喝,不行么?我要上好的女儿红!”仗着他宠我,我在他面前越来越会耍赖了,这样不行,我不能放任自己……
“好好好,姑奶奶,只要你开心这么着都行!”刘羿转身去路边小摊打问哪里有卖上好的女儿红,小贩给他指了路,是当地的一个酒坊,好像还挺远的。
“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买完就回来。”刚出来的那几天,他总是寸步不离我,生怕我情绪不好再发生点别的事,这两天看我情绪好多了,也就慢慢放心了。
我点点头,乖乖站在原地,直到他走的看不见了。
沿着和他完全相反的方向兜了个圈走到刚刚看到的一个马市上,随便挑了一匹随处可见的母马,付了钱,顺便告诉卖马的我要去莫安镇,就骑上马走了,拐了个弯直到卖马人再看不到我,将马拴在了一家酒肆门口,混入其他客人的马匹里。
又到对面街道上买了一个竹筐,从另一个方向潜回刚刚我和刘羿分手的街道,只不过这次我选择的路线是街对面的一条窄巷,应该是没有人留意到我,我在窄巷里面蹲下来将竹筐扣在头上,刚刚好能够遮住全身,从这个角度可以很轻易的观察到对面发生的一切,我耐心的等待他回来。
这些准备工作花去了我不少时间,即便酒坊比较远,刘羿也很快买完酒回来了,看到我消失了,立刻向旁边的小贩打听我的去向,小贩给他指了方向,酒也不要了,随便扔在地上,迅疾朝我去买马的方向奔了过去。
我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看到他神色焦急的回来了,估计是跟卖马人打听到我买了马要去莫安镇,急匆匆的走到树下牵了我俩刚开始留在那的银箭,跨上银箭就朝莫安镇的方向飞奔。
看到他走了,我才退到巷子深处,从包裹里拿出一件其他颜色的衣服躲在竹筐里换了,又改了发式,这才从巷子的另一个方向出去了。
想到他曾经为我付出的一切,心中大恸!一串眼泪滴了下来!对不起刘羿,我骗了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莫安镇。即便是完好无损的春桃也从没想过让你抛弃父母随我浪迹天涯,何况是现在的春桃?忘了我吧,你值得更好的姑娘,我不会再拖累你了!
我就这样踏上了南下的路。
想要学徐志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然而终究只是满心悲戚,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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