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一团紫sè从头顶上掠过,
在众人露出惊愕的表情当中,
飘飞进了冰洞深处。
是冷月道姑。
她不想错过定住灵尸赢得的短暂平静间隙,到里面看个究竟。
此举动十分凶险。
但,不主动出击,不知道下一刻还有什么怪事发生,打里面的妖魔一个冷不防,好过被动。
冰洞里面是一个冰尸的墓场。
无数具冰冻的人尸散布在冰洞里,呈现各种诡异的姿势。
一个黑影穿梭在冰尸之间,是玉素甫。
抱着水晶瓶忙个不停,他从水晶瓶里取出一丸药,塞进了尸身的嘴里。
冷月收敛住身子,躲在一具冰尸后,好奇地观看。
奇迹发生了。
一个个僵硬的尸身身上的冰雪忽然消融了,身体变得柔软,摇摇晃晃开始站起来。
原来那些僵尸都是玉素甫用灵药驱动的灵体。
其他人也赶了过来。
冷月抢过去。玉素甫异常敏感,抱着瓶子飞身进了岔洞,转眼间,没了身影。里面岔洞众多,已经无从寻找。
冷月退出来时,几具僵尸已经被众人砍得七零八落。
众人往洞深里走去,已经没有了僵尸,四周焕然一新,到了一个晶莹的魔幻之地,脚下的冰,似乎流淌中就被冻住,表面冻成了奔涌的激流状,给人一种感觉,时间好像在这里倏然凝注了,停止了。
冷月顿感融入了一个道界法窟中,一个静止的乾坤之地。大有:洗尽尘埃空冰心,镜中玉壶见启明。
冰洞到了尽头,前面的冰晶闪着变换而炫目的晶光,好像一再提醒人们,没路了。
众人早有准备,放下包裹,拿出了斧头,锤子和铁錾。开始凿冰。冰洞里一阵叮当乱响,
裘长生走到冷月面前,恭敬地说道:“仙姑,大恩不言谢,干这种力气活,是年轻爷们的事,你们找个地方先歇着,凿开了再叫你们。”说完,转身忙乎去了。
冷月对绫子道:“我们与其呆在这里,不如出去,我打算上山找一找天蟾。”
“天蟾一定好玩,老朽,弄一只玩玩。”
“那东西,比狼jing珍贵。天蟾,十三年才产一胎。”
“闲人,我俩跟着到山上走一遭。”
白塔般的雪峰,到了顶上,畅快无比,飘然若醉,手拂白云听天庭运息,脚踏瑞雪看锦坤神工。
冷人下到了背坡,裸露出大块的岩壁,她们跑到岩壁上找寻天蟾,贴着岩壁上面,只生长着一种植物,开着小花的一朵朵天葵,相拥在一起,似乎神秘地向天穹昭示,居酷寒惟宁静,才生出了唯一,稀有的植物,稀有的生命。
冷月采摘了一大把,闻了闻,心道:“自然天香。”小心装进了包裹里。下山的路上,见到了几只天山雪莲。绫子兴致勃勃地拔出了一颗,几个人凑过去观看,脸上绽放了别一样的风采。
绫子用丝绢小心包好,藏在了身上。
众人走近冰洞,一群人在冰洞外聚集,神情悲痛,默然站立。而,只有几个人焦躁不安地来回溜达。
冷月寻思:不好,出事了。
四眼猫迎着冷月走来,神神秘秘地说道:“告诉你,他们触怒了洞中的神灵,神灵降罪了。”
冷月边向人群走,边问道:“怎样降的罪?”
四眼猫面部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道:“几个掘子手,正凿着冰,忽然冰破裂崩塌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听见冰碎裂的声音不对头,见机最快,率先朝外跑,冰洞里面涌出了一股巨大的水流,冲刷出来,跑得慢的人,全他娘冻成了僵尸。我他娘一直在洞口晃悠,一点没事。那冰水,我估摸,仅仅是神灵吐出的一口唾液,厉害还在后头呢!”
冷月走到韩老大身边停下,韩老大叹道:“你们几个福分大,躲过了一大劫。而,老身借了祖师他老人家的光。”他掏出了一个老子骑青牛的小铜像,放在雪地上,趴下,连连磕头。
冷月走进了冰洞,吃了一惊,冰洞里成了魔幻般的水晶宫。冻在冰中的人,如同施了定身法,睁着眼睛,做着奔跑的姿势,僵在冰层里。
石南松面部严肃,道:“老朽糊涂了,我是走进了地狱呀,还是进了广寒宫。”
云北峰道:“天水炼狱,清静圆明了。”
冷月道:“万象森罗,光明难照。时光荏苒,或许神秘千年。”
四眼猫道:“你们在打什么玄语呢!”
冷月道:“祭奠亡灵,图个吉利。”
洞里头费力凿开的地方,又被冰水塞满冻住了。
四眼猫道:“看到了吧,其实,我早有预见,到神山掏富贵不吉利,不玩这种票,师父不听。幸好,几个师弟偷偷听了我的话,能溜边就溜边,没往前凑,免了劫难。”
回到洞外,华山二老对韩老大道:“下一步,你们打算怎样?”
韩老大叹道:“难住了,除非化成神仙,人根本就进不去。”
云北峰道:“女娃子,我们跟着你来耍的。是进是退,你拿个主意。”
冷月沉思片刻,道:“记得山下的瞎眼老者,跟我们说过这样一句话,人往往置之死地而后生。当时,只当作一般的话听了,如今,想起来,大有深意,我们若是趁着冰水倾泻过后的瞬间,冒着风险,冲进去。说不上,里面别有洞天。这道难关就过了。”
四眼猫惊诧道:“那,要是错了呢?”
“冻成了天上魔洞的冰仙,永成不坏身躯的仙人了。”
裘长生一直候在旁边没言声,忽然说道:“仙姑说得有理,值得一试。”然后,大喊道:“弟兄们,闯过这一关,里面藏着一座金山等着我们,每个人,他娘富可敌国。”
四眼猫喊道:“弟兄们,冲过去,你们就能娶十房小妾。”
一阵冰水泻过后,冷月举烛率先掠进了管状冰窟,蹬踏着前行,躲闪着冰凌,转眼功夫,出了管状冰窟。钻到了一个岩洞里,心中大喜。
岩洞顶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晶晶剔透的冰晶花。火烛的光打上去,绚烂多彩。岩洞地面细流涓涓,汇成一条溪水潺湲,向下面的冰窟静静地流淌,耳边叮咚脆响。大有进入人间仙境的感觉。然而,这种美好的想法,瞬间被可怕的景象湮没了。前面的石岩地面通道上,白骨磊磊,闪着蓝sè的鬼火,向洞深处延展。
众人踩着凌乱的人体白骨,到了一个洞厅,路断了。洞厅平整的石岩地面上,一行奇特的脚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脚印向石岩中凹陷,倒像是远古人类留下的遗痕。脚印从左边的岩壁根起,绕过一处凸起的岩壁,到了前端的洞壁消失了。
众人盯着这行脚印看,似乎想瞧出什么名堂。绫子惊讶道:“师父,脚窝乍踩出来的!”
冷月道:“不是用深厚的内力生生踩出来的,而是,经过积年累月踏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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