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韩邵熙似乎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人,她多想远远地离开安庆去温哥华安静地生活。
“女儿,怎么样了,韩邵熙先生答应了吗?”莫振华站在房门外问。
“我累了,明天再说好吗?”莫离闭着眼睛说。
他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好吧。”转身下了楼。
第二天她下楼吃早饭,莫振华请来的帮佣刘阿姨才知道她回来了,她歉意地将手在围裙上擦拭着说“莫小姐,我不知道您回来了。”
“没关系。”莫离挤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坐到餐桌上准备用餐。莫振华也才起床,看着客厅一站一坐的两个人,说“莫离是昨晚回来的。”
“好。”刘阿姨点头,忙笑着去厨房把早餐端上来。
“妈,我的鞋子呢?”一个男孩从侧卧里走出来,估计是还没睡醒,揉着眼睛踩着赤脚就出来,拉着刘阿姨的手说“我尿急,我想上厕所,可是找不到鞋子。”
刘阿姨有些紧张地朝着男孩挤了挤眉头,笑容看了过来,指着莫离对男孩说“这是莫叔叔的女儿,你应该叫莫离姐姐。”
“莫离姐姐好。”男孩很有礼貌地对她弯腰鞠躬。
莫离笑道“真是乖孩子。”
“他是我儿子……”没等刘阿姨说完,男孩就抢前说了出来,“我叫李博,今年8岁了。”
“是这样的莫小姐,莫总看在我们母子可怜,好心收留我们。”
李博,一个乖巧的孩子,看着让人心疼的小弟弟。莫离站起身走近他,摸摸他圆滑的脑袋,将他轻轻拥入自己的怀里说“以后李博弟弟就叫我姐姐吧。”
餐桌上,莫振华一个劲地打听她和韩邵熙进展的情况。莫离苦着脸不想跟他说话,但始终他是长辈,也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去回答他。
“只要韩邵熙的天空集团一出手,我们濠迩就有救了。”莫振华说。
“为什么一定要韩邵熙帮忙,他父亲韩博光能力不是比他更大?”莫离无心带出来的一句话。
“韩博光已经在一年前就把天空集团交给他的宝贝儿子了,所以目前安庆商界韩邵熙是最大的。”莫振华感叹。
“你既然这么期待和韩邵熙的合作,为什么自己不去求他?”莫离又说。
“韩邵熙要是我能求得来的,我早就不坐在这里了。”莫振华放下手里的刀叉,显得很无助,语重心长地说“女儿啊,不是爸爸我逼你,实在是不想辜负你妈妈辛苦打下的家业。”
莫离已经无心用餐,刀叉不停地挑着盘子里面的食物,心想2年前濠迩陷入困境的时候他还不是照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在想什么?女儿,你别想了好不,就当是爸爸我求你,给你跪下……”他做着要下跪的动作,她一气之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说你是干什么,我没说不答应你,我……我答应你行了吧。”心急之下她终于答应了他。他这才坐正姿势继续用餐。
早餐过后,刘阿姨送刘博去学校了,莫振华说是去公司和几个朋友想办法。屋里就剩下她一个人,捧着红酒杯站在窗台上,风景都是陌生的。这是莫振华一年前新买的公寓,她没有在这间公寓里住过,今天倒还是她第一次站在窗台边看清整个小区的景象。
环境还算不错,至少生活在这里能感觉到安庆城市绿色风情的一面。她把杯里的红酒一口喝进肚子里,走到镜子前将裙子脱下,在衣柜了找到几年前在公司穿过的西装换上。镜子里的她恍若变了一个人,她似乎从一个单纯简单的女人又变成了进入职场的女强人。
下午濠迩公司开董事会,莫离邀请了朱经理和李洁一同参加,会议上莫离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大家都知道,你们的莫总最近身体不适,公司总经理一职暂由我莫离担任,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会议室内鸦雀无声,莫离继续说“朱经理复职财务部总经理,李洁仍然是我的助理,各部门领导从今天起写一份报表给我,就公司目前情况的一个分析做出总结,然后交到李洁小姐手里。”临散会的时候莫离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把站起来准备离开的人又让坐了下来,莫离说“之前莫总提升的两个总监和一个财务副经理是哪几位?请站起来我看一下。”
三个年轻的人站起来,两女一男,年龄跟莫离一般大,一个女人说“我是企划部门的总监萧莹珠。”另一个女人说“我是财务部的副经理张默。”然后那个男人回答“我是市场部的总监齐欲。”
“好,企划部萧莹珠,市场部齐欲,财务部张默,你们几个人都是一年前莫总回公司提拔上来的,但我今天要告诉你们,你们回到原职,继续做自己之前的工作。”莫离的决议让整个会议室躁动起来,大家开始议论纷纷,只看到萧莹珠和张默的脸已经黑了下来,齐欲倒是淡漠地坐了下去。
话不多说,莫离把任务分配下去后就准备散会,李洁提醒她去看莫振华的表情,莫离这才发现坐在下面的莫振华脸色铁青,这些决定对莫振华来说是突然袭击,事先他一点都不知情的。
等一些人陆续散了后,莫振华方才把莫离叫住“莫离,你先别走,我们谈谈。”
她早就猜到父亲会让她留下来,她坐在与莫振华对面的位置,情景有点像坐在谈判桌上的对立敌人。
“你怎么事先都没跟我商量一下?”莫振华压低着声音说。
“既然公司交给我了,您就放心让我来做,好不好?”莫离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能力强,可是……你把爸爸进公司提拔的人才都撤职,这对我面子上过不去啊。”莫振华的脸说沉就沉,像漆黑的地板一样。
“您多想了,其实您在在商场也打拼了这些年了,有些东西不可以意气用事,譬如那两个女孩子她们凭什么做经理总监,是她们长得好看还是有特殊的家世背景?”莫离笑问。
“你是说她们没有真才实学,还是在提醒你爸爸看人的眼力不行?”他似乎真的生气了,胸口起伏的波动巨大。白了一眼莫离就将脸撇向了一边。不声不响地突然补充一句“那齐欲呢,齐欲可是高校毕业的人才,你难道也否定他的能力?”
“爸,我不会否定任何人的能力,只是现在公司由我来管的话,一切安排都由我来决定,至于齐欲是不是人才,那就看他能不能一层层的爬到上面的位置。”莫离整理桌面的文件,从椅子上站起来,最后补充一句说“这个位置我给齐欲留着,如果他能不辜负您的期望,这就是他的。希望他不会让您失望。”拿着文件,莫离朝莫振华颔首一礼便出去了。
莫振华坐在会议室了对着天花板喘着粗气,十指紧握成拳头,手上的青筋都印出来,看着吓人。
整个濠迩公司的大权又握在了莫离的手上,她站在十楼露台上,嘴角苦涩地咧开,每次在濒临垂危的情况下公司才是她的,这样的游戏真的很累,有时候想想这样苦苦撑着是为了什么,既然它一次次面临着危机,还不如就此了结了它,让它彻底倒下,这样莫振华也不会抱着一丝希望要求她去勾引韩邵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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