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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民间传奇 第四十章 活死人的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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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曹道长三人的连哄带吓,老李和二奎已经对曹道长说的话深信不疑。

    老李连忙对着曹道长点头哈腰:“老神仙,快快有请!日后在下的富贵,还望老神仙多多指点!哦,还有二位仙童,方才怠慢了,快快进神龙涯歇息片刻!”

    老李和二奎前方带路,一路之上对曹道长三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三人,丢了富贵。

    半路上,老李命二奎先行找刘队长报告。

    曹道长趁老李不注意时,给熊六子和李二炕使了个眼色:注意观察一路之上的地理环境。

    熊六子和李二人经曹道长提醒,立刻装作漫不经心,眼睛却左右环顾,将目光所及之处,默记于心。

    只见方圆十余里的山坳之中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农房,这块方圆十余里的山坳被群山所环抱,唯独一座略显高大气派的房子座落在一块显眼的坝子上。高耸的群山上草木茂盛,从山坡上绵延不绝的参天大树将散落的居所遮盖的若隐若现。

    老李十分客气的将曹道长三人带进一个孤立在树林中的简易木房,等候刘队长的命令。

    小木屋内曹道长和老李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其实双方都是各怀鬼胎。老李看着曹道长就如同看见了自己的前程富贵,而曹道长则是按奈住心中的激动,不露声色而又想方设法打探神龙涯的情况。

    “咣!咣!咣!……“小木屋外急促密集的锣声像似一道不容抗拒的命令,威严的传遍整个山坳。

    老李听见锣声条件反射般立刻显得神情严肃,高度紧张,对着曹道长面色严峻道:“老神仙,我家主公召唤大家集合,我得赶去面见,你们在此好好歇息,不可擅自走动!否则出了篓子我可救不了你们!老老实实在此等候我的消息。“说完不等曹道长答话,便蹿出门外,一溜烟跑了。

    “别忘了向你家主子通报:就说崂山青云观曹万里,不远千里,特来拜会!”曹道长对着飞奔远去的老李喊道。

    老李一路小跑,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一队落后的人群,也顾不上与大家打招呼,只是悄无声息的跟在众人身后,向一座高大的房屋走去。

    只见这座高大的房屋大门之上有一块匾额,上书:逐鹿殿三个大字。这逐鹿殿全木结构,从细微处不难看出,这座高大的殿堂也是刚造建不久,虽说不上富丽堂换,但在这穷乡僻壤,可算的上威严高大,首屈一指,格外醒目。

    门口站着两个高大威猛的壮劳力,肩背长枪,不苟言笑。但见宽敞的大厅内,清一色的男子,大眼望去估计不下六七百人,老幼不齐,表情木纳但是排列的却也十分整齐。

    老李跟着众人规规矩矩的站在队列的末尾处,一双眼睛却不安份的四处小心张望,果然看见二奎也在队列中间垂手而立。

    再往前看,一个石块凿刻而成的半米高的台面上,只见一个五十来岁满面红光,脑满肠肥的胖子端坐在一张虎皮椅上,一双细小明亮的眼睛,扫视这台下的众人。而在其身旁右侧则站着一个弯腰驼背,面带病容,苟延残喘的七十多岁的老者。左侧则是一个年近四十岁的中年汉子,腰间挎枪,挺身而立,一副忠心护主的神态,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今日召集众兄弟前来也是万不得已,实乃是我神龙崖生死存亡之际,不得已劳烦众兄弟前来议事。”只见说话的人正是那个忠心护主的中年汉子。

    台下排列整齐的几百众人,听到那中年汉子的这一番话,则是毕恭毕敬机械似的异口同声道:“是。”

    那个满面病容的老者,干咳了两声接着道:“今日所议之事,就有老朽代替大佛爷向众兄弟通告,各位伍长以及众兄弟都听仔细了。”

    十余位站在队列前排的精壮汉子,向前齐跨一步:“我等众兄弟,必当谨记大佛爷及两位护法之言。”接着身后队列众人,也都高声附和伍长们的誓言,颇为壮观。

    这众人口中的大佛爷自然便是坐在虎皮椅上的大胖子。

    老者打起精神道:“好,好!众家兄弟,有句话说得好:正所谓世间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神龙崖自大佛爷掌管以来,不分尊卑,男女老幼,同心同德,才有了今日这样的大好局面!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想必各位有的已有所耳闻。就在方才;有大批十六七岁的男女少年,企图打探我神龙崖的消息,被我神龙崖的勇士一举擒获!而这其中,当属刘队长表现最为英勇,实乃我辈之楷模啊!”

    “老夫子过奖了,刘某也是借助大佛爷神威,才有此小胜,实在是不敢贪天功为己有。大佛爷英明神武,此等区区匪类,跳梁小丑只能束手就擒!”原来在虎皮座椅旁边的中年汉子,便是老李和二奎口中的刘队长,那刘队长此刻情绪激动,振臂高呼。大厅里的众人也是立刻摇旗呐喊;“大佛爷英明神武,区区匪类,跳梁小丑,束手就擒!”

    满脸病容的老夫子摆手示意,大家才又安静下来,转身对着虎皮椅上的大佛爷道:“主公,刘队长真不愧我神龙崖的勇猛之将!主公得此英才,何愁大事不成?!老朽斗胆:请主公重用刘队长,为主公之宏图大志,一马当先,开山架桥,必将无往而不胜!”

    大佛爷道:“老夫子之言,甚合我意!只不过眼下燃眉之事,才是十万火急,先将此事料理了,再赏不迟!”

    “谨遵大佛爷法旨!”老夫子对着大佛爷是唯唯诺诺。接着便转身对着众人道:“这批少年虽来路不明,但是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恐怕是当今朝廷的人。至于这些少年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对于我神龙崖的事情又知道多少?由于这些少年十分顽固,对于前面的疑问我们都不得而知,可以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

    老夫子言毕,大厅上几百号人纷纷交头接耳,一时间大厅之内显得乱哄哄的。

    刘队长厉声喝道:“肃静,肃静!”

    刘队长喝止住众人的交头接耳,便卑躬屈膝又退回大佛爷身后听命。

    大佛爷爷似毫不在意堂下众人的反应,只是轻咳了一声,对老夫子使了个眼色。老夫子立马弯腰贴身上前,听候大佛爷的交代。

    “列位,大佛爷法旨:众人都闭上耳朵。没有命令不得转身。违令者送去祭神!”老夫子对着堂下众人命令道。

    老夫子传完大佛爷的法旨,只见堂下众人立马转过身去,紧闭双眼盘膝而坐。个个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会不小心听到不该听的。

    看着堂下众人如此听话,大佛爷和老夫子、刘队长三人不由得会心一笑。

    虽然众人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是大佛爷还是不敢大意。示意老夫子、刘队长靠近,三个脑袋聚在了一块。

    “二位贤良,堂下这等愚昧无知的怂包问也是白问,还是咱们自己拿个主意吧!”大佛爷压低声音道。

    “昔有孔圣人曾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现在看来果真是至理名言啊!”老夫子感慨道。

    “嗨!老夫子都知道你饱读诗书,可现在不是咬文嚼字的时候。依我看直接将那帮不知天高地厚小猴崽子拉去祭神得了。”刘队长大大咧咧道。

    “不可鲁莽,要是平常的小民百姓,杀了也就杀了。可那帮少年都是当今朝廷的人啊。弄不好会引火烧身。不是大佛爷我怕官家的衙门,而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仓促起事必败无疑啊。”大佛爷忧心忡忡道。

    “杀不得,也放不得。这可难办了。”刘队长皱着眉说道。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主公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老夫子试探着向大佛爷进言。

    大佛爷听完老夫子的话,思量了片刻后似乎下定论决心,猛拍了一下桌子道:“走,密室去谈!”说罢三个人转身鱼贯进入身后的密室里。

    天色渐晚,黑色的夜也毫不例外地笼罩了整个蛤蟆岭。或许是神龙涯四周高山的缘故,神龙涯内更是漆黑一片,只有逐鹿殿内灯火通明。大堂之上那些的人依旧是捂着耳朵,坐在地上。似乎他们身后在有人监视一般,丝毫不敢动弹。而大佛爷三人依旧在密室里还未出来,看来三人还没有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

    看着夜空中的月牙越升越高,熊六子、李二炕在木屋里饿得是团团转。曹道长则是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老曹,别再那装神弄鬼了。自从那老小子走了后,连个鬼影也瞧不见,你说这他娘的来个送饭的也行啊,我看他们是想把咱们活活饿死在这!”李二炕大怒道。

    “不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击!李副司令……”

    熊六子话没说完,便被曹道长打断了:“二位小友,稍安毋躁!我等对此地的情况豪不熟悉,贸然行动,必将吃大亏!再等等吧,待午夜十分老夫出去探探情况,再做决定。”

    熊六子和李二炕也知道曹道长说的有理,二人实在是饿急了。看来现在也不能出去,二人只好耐着性子躺在破旧的木床上,不久便昏昏沉沉睡去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曹道长忽地睁开眼睛,立马叫醒熊六子和李二炕:“二位小友你们听!”

    熊六子和李二炕好不容易饿着肚子睡下,不想被这老道搅了好梦。跳下床来正要发火,却隐约听见哀嚎不绝的凄惨声:呜…啊…啊……,似乎隐约还夹杂着声似婴儿的哭叫声。这恐怖让人发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熊六子和李二炕不由得紧张起来:“曹道长这怎么回事?”

    曹道长道:“三仙洞,你们忘了吗,周顺发给我们说过,每当夜半十分那三个活死人必要鬼哭狼嚎。想必这便是了,只不过这声音着实让人毛骨悚然,似乎这凄惨的声音带着许多的怨气。”

    逐鹿殿内,大佛爷带着他的两位贤良终于从密室出来了,大佛爷照旧坐在了虎皮椅上。

    刘队长则走下大堂,对着众人道:“都转过身来吧,现在大佛爷法旨已下;现在就将这些朝廷派来的奸细带上来,如果还是嘴硬,就将他们丢到三仙洞里去祭神!”当下便有一个伍长带着身后手下领命而去。

    大佛爷看着伍长带着人马出门而去,似乎若有所思,待回过神来,便急忙对着老夫子及刘队长勾手示意二人近前。老夫子和刘队长伸出脑袋,贴近大佛爷。

    大佛爷对着二人咬了一阵耳朵,只见老夫子和刘队长先是一怔,接着便满脸兴奋之色。

    那老夫子听完大佛爷的悄声蜜语,便回过头来对众人道:“列位,今日若是我们杀了这帮少年,政府找上门来算账,到那时我们当如何处置?还望各位踊跃发言,献计献策。”

    众人那里想过杀了这帮少年,政府要会找上门来的事。一个个呆若木鸡,一时间大厅倒是变得鸦雀无声。

    刘队长道:“怎么啦?现在都变成哑巴了?难道我们到时候把大佛爷交给政府吗?还是我们大家伙一起给这帮政府的鹰犬偿命?如果将来我们神龙崖走到这一步的话,那还不如今日就将这帮少年给放了,赔礼道歉,磕头作揖,或许你我还能有条生路!至于走哪条路,大家伙看着办吧?”

    人群中依旧是保持沉默,大厅里的这几百号人以往都是唯命是从,只有站立听喝的份。今日不想大佛爷与二位护法竟然给出了一道如此棘手的问题!

    大佛爷看着这些用棍子都打不出屁来的人,有些急了。起身离开虎皮椅子,大声说道:“不是人为刀俎,便是我为鱼肉!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如若大家怕死,今日此时此刻便可离开神龙崖,我大佛爷绝不为难他!”大佛爷说完便用阴冷的目光审视着黑压压的人群。大厅里的众人也都明白,大佛爷那阴冷的目光是何等的凶残,倘若真的此刻有人离开神龙涯,那他肯定便是下一次祭神的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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