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三一班大伙儿眼里,陆离是一个不爱说话、很让人畏惧的女孩。在大伙儿的眼里,她对季末和对他们的态度实在是天壤之别,让人觉得她是刻意想要接近季末的。这样的差别让他们都不愿意去试着靠近她,与她相处。
“季末,这是我今天早上亲手做的三明治……”陆离话还没有说话,季末便绕开她走出了教室,陆离的手停在半空中。自从那天以来季末就再也没有理过她和岑寂了,有时就算遇见也故意绕道走开,确切的来说是只有她。
岑寂坐在座位上看着季末决然的背影和陆离把保鲜盒拿着尴尬的伸在空中,这些天来一概如此,陆离不停地变换着花样给季末做早餐,季末也不停地在无视陆离的存在。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眉头一皱,“季末!”因为岑寂在班上几乎是不会说话的,所以他这一声唤来了大伙们本该集中在练习册上的目光。
季末站住脚,慵懒的撇过头看着那张让她爱的要死的人的脸,此时的她却特别不耐烦的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因为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陆离每天都在给你做早餐……”
“我不要。”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只是一个是在无奈的,一个是倔强的。这两个声音穿插在一起实在是饶人耳根,惹得更多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甚至是外班的人也偷偷的从窗户外探出头来。陈大尧则是坐在他的位置上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嘴角的笑依旧是那么欠揍。
“收下。”
“呵,凭什么?收不收是我的事吧?岑大少爷管不着的吧?”季末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吐出来,深怕岑寂会听漏了一个字一样,原先那恍如隔世的笑好像结了冰似的面无表情。
“我是在替你的朋友打抱不平而已。”岑寂还是那么的淡然,一点也没有因为季末的话而感觉任何的不适,好像一切都近似空气。
“她早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季末很快就走了,在陆离反应过来之前。那句“她早就不是我朋友了”的话终归是把她打的灰飞烟灭,她脚下还穿着季末送的那双匡威的帆布鞋,一霎那间,她觉得自己像是光着脚的拾荒者一样可怜,她怎么就这么可怜呢?她慢慢的、没有力气一般的蹲下身子,岑寂连忙站起来扶起陆离。他有些懊悔自己的多事,要不是他,即使季末每天拒绝陆离的早餐,但是陆离每天早上都可以怀着高兴地心情期待着季末今天会收下自己的早餐。
他抓着陆离抬着遮住眼睛的手,放要让她放下来。经过几番周折之后,手臂始终是放了下来,随即刺疼岑寂双眼的便是那双哭红了的眼睛。岑寂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但是那一直像是结了霜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竟有几丝温柔。
陈大尧眯了眯眼,这一幕他真的替季末觉得恶心。站起身,一脚踢在陆离的桌子腿上,像是小孩子发气一样,却惹得大伙儿一阵寒栗。
“我的小末末,幸好你没看见,简直太黄太暴力了!末末实在是不适合看,就连我都要吐了!”陈大尧做出一副特别难受的样子,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向靠在墙上不说话的季末。记得小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季末也是这副表情,想一个没有表情的娃娃。“别这样,哥不好受。”
“我真的很喜欢陆离,之前。”
季末的断句很奇怪,但是陈大尧听明白了。因为是旧大楼,不怕有老师回来这里巡逻,所以他便从裤兜里拿出一包万宝路来点上一根,随手也递了只给季末,“吃烟有助于恢复心情。”
“是吸烟有害健康。”季末接过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淡淡的、有些透明的白烟。
“末末,别在意这些小细节。你还是你,我还是我,这总是没错的,但是总是回忆过去是不好的,因为过去是到不了我们这里的啊……”陈大尧仰起头吐出一个又一个大大的烟圈,有时候玩世不恭的他也会说出这么文艺的话,季末一点也不稀奇。
随后,两人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一样,低着头的笑了,笑得有些像释怀的样子。
五中的旧大楼原本是拿来修新实验室的,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修到一半就没有再修了。学生们便把这里拿来当做吸烟打架的好地方。高一和高二的时候,季末和陈大尧、陆离总会来这里吸上几根烟来满足自己的烟瘾,当然陆离只是陪他们而已,她是不会吸烟的。
正在这时,一群穿着五中制服的女生们正一步一步的踏上旧大楼的楼梯。因为季末和陈大尧的动静不大,以至于她们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存在。
“刚刚那场剧的编辑是谁啊?太逗了吧!敢情季末是小三还是陆离啊?”其中一个女生踢起一颗拦在路中间的小石子又跳到旁边的烂木板上,语气的讽刺意味十足。
“哈哈哈,我看小三还有可能是岑寂呢!”另一个女生接着话茬,笑声回荡在旧大楼里,略显恐怖。
“这三角恋让人觉得意味深长啊!”这几个女生季末都不认识,但是惟独现在说话的这个,因为这是坐在岑寂身边带着粉红眼镜框的陆知知,“其实岑寂很帅耶!只是季末和陆离这两个贱人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友情都不要了,简直是笑死人了!”
季末心中的怒火随着她们陆续而来的嘲讽声越发的不能停息,她一个箭步冲在离她们不远的顶梁柱旁,略显慵懒的伸了伸懒腰慢慢的出现在正在谈天说地的女孩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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