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萌萌挽着阿清的手臂渐行渐远,我的心里好像一根根钢针般刺扎得疼痛难忍。我突然觉得,在这场马拉松式的爱恋抬杠困局中,我们没有胜利者。我得找她谈谈了。
来到教室,萌萌已经先到一步。我们四目相对的一刻,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很一般地看我一眼,便即刻转移视线,避过了碰撞的目光。
看到她的脸上没有掠过一丝笑意,我的心里一阵惊悚,不禁暗暗地问自己:“我和她还有坐下来谈谈的必要吗?”
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此时此刻,任凭思绪万千、去与不去的念想激烈冲撞,但我没有自信,也没有勇气。
同学们一个个地离开了,周末的教室空落落的,就剩下我和萌萌两人。“咯吱”,萌萌的凳子轻微地叫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她那细小的脚步声。
“她这是要走吗?要是她就这么走了,也许我们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在心里不禁开始紧张和害怕。
“来,你的书还给你!”萌萌来到我的身前,把我借给她的一本小说和工具书轻轻地放到了我的桌上,随后便挎着书包朝教室外面走去。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那一刹那间,我不知哪来的勇气,轻轻地叫了一声:“萌萌!”
萌萌听到了我的声音,她折转身来,面无表情地问:“有事吗?”
“哎,我们还是谈谈吧?”我低沉着声音说。
“谈什么?你说吧。”萌萌一边朝我的座位走来,一边淡淡地说。
“哎,也没什么,其实,其实我就是想问问……”我结结巴巴地说。
“想问我什么?”
“想问问你跟阿清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先说说你跟琳琳的事吧,我跟阿清的事,你管得着吗?”萌萌说这话时,显得还是那么气愤。
但是,那时的我更加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真不懂得好言好语、怜香惜玉,便大着嗓门说:“我是管不着,你跟他吃饭我管不着,他给你写求爱信我管不着,你们手牵手地从我面前走过我也管不着?”
萌萌见我如此数落她,也顿时来了火气:“我只想说,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倒是你自己,该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些什么?”
“我能做什么?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我与琳琳同窗几年,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待,我不允许你侮辱她!”
说这话时,我的声音很大。但是在萌萌看来,我的大嗓门绝对不是最伤害她的,最伤害她的是此时此刻还在呵护着琳琳,而对她却大呼小叫。
也许是萌萌真的感到委屈吧,一下子她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见她哭泣,也没有逗她、哄她,还是歇斯底里地追问:“你跟阿清吃饭是怎么回事?他给你写求爱信又是怎么回事?我没冤枉你吧,说啊?”
“对,他是请我吃饭了,同学之间吃顿饭有什么了不起?他也给我写求爱信了,他写他的,我又没答应,这又怎么了?”说着说着,萌萌便走到她的课桌旁边,快速地翻出了那封信,她扔到我的桌子上说,“自己看!”
那时的我,真的是被气恼冲昏了头脑,我把信扔到一边,得理不饶人地说:“那就是饭也吃了,信也收了,手也牵了,我真的被抛弃了?”
“我说过,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萌萌边哭边说。
那天下午,我们争吵了很久,也很激烈,但是因为我们的自我和冲动,我们没有达成谅解。
“那好吧,你不想解释,算了吧!”末了,我撂下这句之后,我再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感到,我每说一句,我的心里都在隐隐作疼。
萌萌也停止了争吵,她扒在课桌上面,哭了很久很伤心。然而,那时的我,却没意识到这是对她的莫大伤害,是对一个女人脆弱心灵的伤害,心里只是暗暗地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仍旧对她与阿清之间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耿耿于怀。
萌萌还在那里伤心地哭着,这时阿琼跟阿霞先后走了进来。她们看了看我了,又看了看萌萌,似乎明白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便走到萌萌身边,细心地安慰着她。
但是,从阿琼和阿霞的眼神中,我似乎读到了些什么,是一种疑惑和责备?抑或是一种鄙夷和不屑?我顿时感到有些羞愧,而这时的我,也开始清醒、开始后悔。说真的,清醒之后,我的心里也更加痛苦,我很恨我自己,想给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想为自己的鲁莽、自私、冲动、小气赎罪!
我默默地走了过去,走到萌萌身边,给她递过去几张纸巾,我在心里默默祈求:“原谅我吧,我心中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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