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默默地看着我,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她淡淡地说:“我们还是做兄妹吧,那样挺好!”
我知道,萌萌是一个追求完美的女人。我们的爱情好像一面镜子,却在不经意间被摔碎,虽然我已用心弥补,但是那些裂痕我能接受她却不能!
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虽然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但也没感到彻底绝望,毕竟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风雨,我从一个自私、狭隘、专横、霸道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让人羡慕的大学生,我应该再给她些时间,也应该尊重她的决定。我心里暗想,如果这种感情真的无法升华成爱情,也许懂得放手,留下这片情谊也是一种美丽。
想到这里,看着萌萌满含泪水的脸庞,看着她淡淡的忧伤,我也禁不住热泪盈眶……
正当我们都在泪眼婆娑的时候,“呜!呜!呜!”几声清脆的起锚声在奔涌的乌江上响起,我赶忙登上客船,踏上了我人生的又一个驿站。萌萌孤独地站在岸边,使劲地挥舞着手,我知道,此时此刻,我离岸上那个红衣女孩已经越来越远。
轮船在江面上疾驶着,美丽的千年龚滩古镇和那些土家吊脚楼不断地向后退隐。看着两边的悬崖峭壁和江中不断翻滚的浪花,我仿佛听到了萌萌的呼喊和她那呜呜哽咽的声音,像空谷幽鸣的鸟叫,又像小溪低唱浅吟的声音……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任凭思潮奔涌,也不想打破对萌萌、以及对我们过往的那些美好回忆。
大约船至白马吧,船上来了几个年轻人。他们一人手上提着一个袋子,还拿着一支手电筒在大声叫卖:“卖激光电筒,卖激光电筒!”
那时,我跟一个头发有些零乱的中年人在甲板上透风。
那个中年人上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衣服,下身穿着一条有些陈旧、裤腿稍稍挽着的黑色裤子,脚上穿着一双半新旧的解放鞋,没穿袜子,脚背裸露着,看他这身打扮,不用说准是农民工。
那几个年轻人朝我们走了过来,冲那中年农民工笑了笑:“大哥,买支激光电筒不?”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问。
“这激光电筒会发几种颜色的光,红的、蓝的、绿的,晚上好看得很,买一支吧?”另一个身着黑色体恤的人也赶忙向那中年人推荐激。
“发几种颜色的光?有这种电筒啊?让我看看!”
那中年农民工应该没见过这种新鲜玩意儿,便伸手过去,刚要拿到时,那个白衣男子却突然放手,电筒掉在了地上,捡起一看,却不亮了。
那白衣男子赶忙说:“大哥,你把我电筒摔坏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赔吧!”一个戴黑色墨镜的年轻人说。
“我没拿到手就掉了,不是我摔的!”那中年农民工赶忙辩解。
这个时候,那个戴墨镜的年轻人一把抓住中年农民工的领子说:“看样子,你是想耍赖?不想赔了?”
那个黑体恤年轻人也一把抓住中年农民的手臂:“今天不赔不行!”
那中年农民工感到很冤枉,双方争论了好大一会儿,但那三个中年人抓着他,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摆出一副要动手打架的样子,那中年农民中被提得有些悬起,垫着的双脚明显地在颤颤发抖。他终究拗不过他们:“要赔多少钱?”
三个年轻人见他开始问价,便把手一松:“三百八十元。”
那白衣男子边说边亮出电筒上的价格标签给他看。
“这么贵?你们是要抢人吧?”
那几个年轻人对他一阵阴笑:“贵?这是激光电筒,是一般的电筒吗?别多说了,快赔!”
看到那种情形,我心里暗想,可怜的农民叔叔啊,算你说对了,他们就是在抢人,可是,你好奇心太重,现在摊上事儿了,看来今天是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了。
“太贵了,少点!”
“这还怎么少,是激光电筒。”
“你们不少价我不赔!”那中年农民工难得这么雄起一次。
那戴墨镜的年轻人又把他领子抓住:“你赔不?”
“老三,别打他啊,看他可怜,给他少三十元。”
那黑体恤年轻人开始降价。
“不,还要少,我没有那么多钱!”那中年农民工看在钱的面子上,冒着被打的危险讨价还价。
“那你有多少钱?”那白衣年轻人问。
“我只有一百元!”
“你真的只有一百元?”
“真的。”那中年农民工可怜巴巴地说,“这次出来没找到钱,这一百元还是我回家的路费。”
“老三,放开他,我看他也是可怜人。就算我们倒霉,他赔一百元算了!”那黑衣体恤年轻人在旁边劝解。
那个农民工好不容易把价格刹到这个价位,也算能够接受了,他掏了一张百元大钞给那几个年轻人。
那几个年轻人带着胜利的诡笑又叫着卖电筒的声音离开了。
他们走后,我心想,哎,这个农民工大叔虽然赔得冤,但能用钱搁平的问题也不是问题。
但是,当我再回船舱时,我被惊住了。那三个年轻人在船舱里搅得一片混乱。两个年轻人正跟几个旅客玩扑克游戏赌钱,另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却在对我上铺的穿着花格子衬衣的女孩嬉皮笑脸,动手动脚,把那女孩吓得缩成一团。
见那种情势,我赶忙走了过去,一把抓住那墨镜男问:“你在干什么?”
那年轻人见我管他闲事,立即恼羞成怒:“放手,不然老子打死你!”
说着,他便伸过手来企图抓住我的衣服。正待他的手要伸到我的胸前的时候,我把他的手腕一把抓住,顺势一扭,便反到背上。
那墨镜男疼得要命,也一时动弹不得,便赶忙叫喊另外两个同伴。
那个先到的白衣年轻人见我把他的同伴那样扭着,举着拳头便朝我冲了过来,待他靠近时,我踢腿一脚,正中他的腹部,他几个趔趄,好不容易抓住床沿才站住。
正当他抡起拳头又要冲过来的时候,那个黑体恤年轻人年龄稍长,也许是见我勇猛不怕事,也许是钱找够了不想横生枝节吧,便说抓住那白衣男的的手臂,对着我问:“兄弟,怎么回事?”
“你兄弟调戏我妹妹!”我气愤地说。
“唉,兄弟,算了,一场误会,误会。我兄弟也不知道那是你的妹妹!对不起!”那黑色体恤年轻人赶忙道歉。
我看那三个人也只不过是三个怂包,谅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着,便放了那个墨镜男,说了声:“滚!”
墨镜男活动了一下手臂,对我狠狠地瞪了两眼。那白衣男子也把拳头捏得紧紧的,瞪着我不放。看那样儿,那墨镜男和白衣男似乎心里都很不服气,大有一起上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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