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26
在李嫣然的吞吞吐吐之中,刘诺总算明白了这调养之由。以往民间有个老方法,要是要妇女生了孩子,没坐好月子,会非常损害身体。解决的办法,便是让她再怀一个,用第二次月子来调养身体。是能把之前的一些毛病都给调养好的。
民间的意思是说,这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身体机能都恢复了最原始的时候,是非常的脆弱的,就好比如重生一般。只要你用对了药,然后休息好,反倒能养好很多的疾病。这是孩子送给娘亲的第一份礼物。
刘诺被李嫣然的话拽入了沉思之中,良久点了点头笑道,“嗯,这倒比我预想之中的要好上不少。我那几年的损伤若是被调养好了,倒是不枉费这孩子来到肚子一趟了。若是有来世,就让我偿还他罢。”
她的语气虽带着笑意,但是话中却再也找不到了她以往的明媚春光。
李嫣然又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终归是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还是先好好的修养吧,诺儿,我先出去的。”
刘诺没有吭声,含笑的看着李嫣然惆怅的走出了房间。
在李嫣然走后,墨兰和墨言紧接着走了进来。墨言的身上似乎还有伤口,不过只是这几步路,便走的有些冷汗直流。
今日也许是心事杂乱繁多,刘诺一直没有注意到,墨兰素日带着婴儿肥的下巴在不知不觉中清减了不少,反倒带着一丝清冷的模样。
墨言坚持的走到了刘诺的跟前,一声没哼,她看着刘诺半响,终于开口说道:“你的身体可还好了一些,若是没好,就再躺着睡觉罢。若是再损伤了,可没有那样好的运气,被神医所救。”
刘诺只觉得这样的墨言才是自己所熟悉的墨言,话里话外都冷冷的才好。刘诺微微的挑起了嘴角,笑着说道:“墨言,你这是浑身的伤好了,嘴这样的毒。想来那皇上并没有把你怎么样,要不怎么还这样的嘴硬。”
墨言的眼中闪了闪,语气依旧冷冽如初,“你都没有怎么样,我自然也不会怎么样。”她说完,走上前来,小心的扶起刘诺道:“吃些什么?”
恐怕只有墨言自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那边是,你要一直的好好的,那我也定然会努力的让自己好好的,好好的一直跟在你的身边。那句夜晚中的诺言,我会用终生来实现它。
刘诺顺从的借着墨言的力道坐了起来,只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弄些清冷的东西吧,我现在也吃不下旁的东西。”
见墨言离开了,墨兰这才走了过来,眼光闪烁的看着刘诺,抿嘴不语。
刘诺只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拉着墨兰的手,笑着道:“很多事情,我也是才想明白的。墨兰,随遇而安吧。咱们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墨兰点了点头,眼泪就流了出来,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嘟囔道:“小姐······”
从墨兰的口中,刘诺终于知道了李嫣然去了朝花夕拾后逼出刘诗雯的所有始末,也知道了李嫣然这次也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那日,李嫣然遵循刘诺的主意,带着墨兰和听雪去了朝花夕拾,意图寻找刘诗雯。
奈何刘诗雯根本就是有意的躲着李嫣然,她经历了这三年的积累势力,虽不能说足以对抗朝廷,但是在她掌管的地方,仍旧算的上是只手遮天。
因而在李嫣然进入了朝花夕拾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通报了刘诗雯。刘诺把自己和刘诗雯的位置对换了一下,也知道,她当时的心情定然是既复杂又欣喜。复杂的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欣喜的是,自己这么些年没看见她,如今终于可以好好的看看她了。
李嫣然带着墨兰和听雪一个地方挨着一个地方的找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身影。可她相信刘诺的话,知道她定然不会骗自己。
在那时候,李嫣然是又悲又怒,冲去了二楼的一个包房,打开了门。好让来来往往的会所的人能看见里面的场景。李嫣然打碎了桌上的茶杯,抓了一个锋利称手的,比划在自己的手腕处。对着虚空的地方哭诉道:“娘亲,你既然不愿意见嫣然,那就永远都不要见面好了。”
她说完,按照“野史”里的桥段,闭上了眼睛,手用力的往下使劲着。只是这破碎的茶杯终究没有划入到她的手腕之中。刘诗雯还是带着唐演及时的出来了。
其实就算是刘诗雯当时没有出现,估摸着那碎茶杯也不可能划进李嫣然的手。毕竟听雪当时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李嫣然仔细的看着。谨防着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
但是不管怎么说,李嫣然这样一闹,终归是逼出了刘诗雯。也救出了刘诺还有墨兰,墨言她们。这再老的桥段,再土的法子,只要起了作用,便是最有用的。
按照刘诺现在的想法,她并不是很想见刘诗雯,她不知道见了她后该是斥责她现在的行为还是扑在她的怀中,叨念着这些年的苦楚。
但这两者,都不是刘诺所想做的。刘诺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再度陷入了沉思。
但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并且来的快而急。刘诺不过才等了三天,刘诗雯便带着唐演走了过来。
刘诺眯着眼睛,看着刘诗雯款款的走了进来。当时正是午时,阳关从门的地方斜斜的撒了进来。给屋内带来些许暖意。
因为是逆着光的原因,刘诺并看不清刘诗雯的脸。但是只从她的身姿便可以看出,她依旧是那样倾国倾城的美丽姿态,仿若妖娆灿烂的花朵,盈盈立在那。不论怎样站着,都是一副绝妙的画。
“姑母?几年不见,你可安好?”刘诺没有想到,最先开口说话的竟然是自己。
她的语气听起来竟然很是平静,亦听不出大喜大悲来,只像是久别重逢的邻居,只淡淡的问候一句而已。
倒是刘诗雯的语气,听起来反倒有些似感慨万千,她的手轻轻的抬起,捋了捋脸颊上的秀发道:“诺儿,这几年未见,你倒依旧还是以前的那个性子。”
刘诺微微的侧过脸,盯着面前的茶盏,勾起了嘴角,带着一丝冷意道:“喔?是么?我倒觉得姑母你,变的诺儿认不得了呢。”
刘诗雯又叹息了一声,仿若盛开的正是炽烈的花朵,猛然凋零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惆怅。她走了进来,比邻着刘诺而坐,看着刘诺说道:“诺儿,你还在恨着我么?我走到今日这步,不过是无奈之举而已。你自幼跟随我长大,聪慧机警,应当是懂得我的想法的。”
刘诺只抿着嘴,一言不语,仿佛是桌子上长了一朵花一般,吸引人注意。
“诺儿,你如今也这么大了,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应当知道这世间对女子太过苛刻,太过残忍。”刘诗雯紧紧的看着刘诺,又似乎看着更遥远的地方,缓缓的说道:“你知道么?我原先住,原先经过这样一个地方。那里的男女是平等的,女子可以与男子一般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她们可以去赚钱,可以四处游玩。那里的男子一生只能娶一个女子,自然一个女子也只能嫁给一个男子。”
“诺儿,那样的生活,才适合我们女子居住的,才是这个世界本该有的样子。你难道不想居住在那的地方么?一个民主平等的国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拥有一个完整的相公,也是件奢侈的事情。”
刘诺有些怔怔的听着刘诗雯的话语,她以前一直都知道,知道刘诗雯骨子里的叛逆,与她的稀奇理念。但是那时的她尚且幼小,只觉得这或许是每个有地位而貌美女子的小任性。就好比如那皇宫里的公主也是让驸马只娶她一个的。
却没有想到,她的内心里,竟然还潜藏着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这简直是太狂妄了。
刘诺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对人们来说,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但是自己如今处在的这个国家,经历了几千年,想要骤然改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况且哪次改革不是意味着流血,如今才经历了一次变乱,再经历一次,百姓们又该如何承受?她一时惊讶的难以言喻。
刘诗雯笑了笑,她仿佛料到了刘诺的心中所想,只是安慰她道:“你这样惊讶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不过诺儿,如今已经有很多人愿意加入进来,她们都期待着这场变动。你看,这会所,还有整个国家,许许多多的地方都有我们的人,你不必担心。毕竟自古以来,有变动便是有流血的。过去了,便一切都好了。”
刘诺仍旧是处在震惊之中,似乎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想法,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刘诗雯,极力的说道:“你说的,根本就不可能,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成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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