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又成灰,劳燕再南飞。
盼君早日归,一眼古井水。
上一章讲到,我在三叔家睡觉,半夜莫名杀出个“人体蜈蚣”,自以为是的运用“殷雷重炮”攻击对手,却遭失败。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整个身体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地上,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坚硬的地面上被我砸出一个人形的凹陷。受过强烈巨撞击的人都知道,在撞击过后的前几秒内,身体上所有的神经是处于麻痹状态,所以根本不会感觉到疼,而且脑袋里面嗡嗡的乱响,一阵一阵的眩晕,胃里翻江倒海的,喉咙也像是有东西在向上顶。
“殷雷重炮”第一次面对敌人使用,就一败涂地,不得不说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正常的“节奏”应该是,我这一招击空,“人体蜈蚣”必定乘胜追击,而现在我正忙着“狗啃屎”,就连“双手抱头”这样最基本的保护动作都做不出来,简直就像是被按到菜板上的公鸡,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可我并没有感觉到它的任何进攻,这让我有点奇怪,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调动丹田的“火属性元力”,引导着灌输进刚刚封闭的脉络之中,大概持续了有半分多钟,真正的对决,进招拆招均在电石火花之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自己死上几百回了。身体刚刚有一点感觉,就立马一个踉跄翻身而起。
“你是谁?三叔我这边没事!”我虚张声势的喊了一声,经过这一摔我也明白了,什么“香饵”呀,都是我自己臆想的,三叔根本就不在家,“见死不救”也绝不是三叔的风格,这样喊完全是给“人体蜈蚣”听的。这件事情也让我深刻的体会到,高手和弱者之间的区别,高手不但实力强劲,而且握在自己手里的“牌”也多,但弱者一般都是咋咋呼呼、虚张声势、一捅既破。
这样喊过以后,四周根本没人回应,除了自己拉风箱一样的呼吸声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就跟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难道“人体蜈蚣”长翅膀改“飞天蜈蚣”了?这不对呀,整个院子都被三叔的“玄冥护法大阵”包裹,也没见它硬闯出去呀。
“殷雷重炮”是极其消耗“元力”的招数,我刚才竭尽全力的一击,几乎是用光了所有的“元力”积蓄。不能再用手上充盈“火属性元力”来照明,而且现在法阵散发的光晕早已散去,这夜黑的异常“透彻”,没有任何光亮不说,就连一丁点风都没,身在其中就如同自己潜入到静止的墨汁中一样,眼睛睁着除了能证明自己没有睡着以外,其他的啥作用都没有。视觉的局限带来了莫名的压力和恐惧,我只有全身戒备的站在原地,无所是从。
“不好!。。。”这样持续了大概有十几秒钟,我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大叫道。这榆木脑袋果然比以前慢了半拍。我突然想到老妈和小月见都在屋里睡觉呢,“人体蜈蚣”不在外面,那一定又回屋里了,这样岂不是让老妈她们非常危险。
凭借记忆我疯了一样的往屋门口的方向跑,心不停的默念,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可就在我刚跑了四五步的时候,“噗通——!”就又来了一个“狗啃屎”,摔得我那是一个“心服口服”。从感觉上绊倒我的应该是土堆,可在三叔家从小玩到大,他家院子平整的和土炕差不多,怎么想也不能有土堆呀!没时间理会这些鸡毛蒜皮了,救人要紧,忍着剧痛爬起来,继续往屋门的方向摸索,终于找到了门槛,抬腿迈步而入。
我的右脚跨过门槛刚落下,就感觉踩到一个软绵绵、毛烘烘的东西,我立马就反应过来我踩到二狼了,我出来的时候它应该是中招躺在外屋地上,估计是这会缓过一点了,才自己挪到了门槛处,正好被我抬腿进屋被踩到。可现实的情况是,我右脚下落的同时左脚已经抬了起来,这时右脚突然失去重心,左脚一下子踢到了门栏上。
“啊!。。。。”我的喉咙不由自主的迸发出来惨叫,第三次“狗啃屎”。这是“开业大酬宾”吗?“狗啃屎”也流行“买二送一”。这下摔得我异常懊恼,自己的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完全激发,感觉浑身肌肉颤抖,青筋暴露,杀气沸腾。
原本就让人压抑和恐惧的黑暗、三叔的不知所踪、阴邪的“人体蜈蚣”、老妈身处险境、加上自己又被“狗啃屎”接二连三的“调戏”,这一切的一切,让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心里承受能力到达了崩溃的极限,最后这一个跟头就是“扎破气球的大头针”。所有的不满和懊恼都化为愤怒,瞬间爆满了整个身体。我当时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砸碎所有东西,起来以后就疯了一样,摸索身边任何能碰得到的物品。
“呜呜。。。哼哼。。。”二狼呜咽了两声,并且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手。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这句话我是多年以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运用佛家的一个典故进行总结。二狼虽然只是舔了我的手,但是那种随之而来的安全感、信任感!就像是在自己最无助、最困苦、最失落的时候突然站出来的一位最真挚的“战友”,对你说,“我和你一起扛,只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正是因为这种感情,才把我从失去理智的愤怒中拯救了回来,就如同熊熊燃烧的木屋遭遇了一场瓢泼的暴雨,浇灭了心中的负面情绪,让我最终回归理智。
我拍了拍二狼的头,同时自己也做了几次深呼吸,心境才最终平复了下来。感觉二狼站着的脚步还不是太稳,总是摇晃脑袋,估计它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真不知道这个“人体蜈蚣”对二狼做了什么手脚,这笔账先记着,到时我一定要跟它算清楚。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确定老妈和小月见的安全,以及东屋到底还有谁。我转身去摸西屋的门框,进到西屋还是听到炕梢有一个成年人均匀的呼吸声,我的心稍稍宽慰了一些,至少老妈应该没事。不过儿子我这样在外面折腾,您还能睡的如此坚定执着,回头真的问问我是不是捡来的。
我赶忙去摸墙上的电灯绳,拉了几下,灯泡根本没有任何反应,那个年代停电是经常地事情,可这会停赶得真够寸的。这么黑的夜晚没有电,那也只能接着摸了。呼吸声是老妈的,那小月见应该也在炕上,可是我摸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她,这下我有点发毛了,这小姑娘不会真的被抓走了吧?
“妈!您看见月见没?”我摇晃着老妈问了一声,得到的反应却是老妈翻了个身又接着睡。这次我真的迷惑了,老妈从来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不能说她耳听八方,但是睡着了叫不醒,这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难道是这些天为我的事情太过操劳,累坏了?我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宽慰自己。
突然灵光一闪——找手电,三叔家的手电是在东屋的红柜上。我赶紧往东屋摸去,自从醒来以后就没有见东屋有任何动静,也不知道还有谁在东屋。刚走两步就觉得二狼在咬我的裤脚,并且发出哼哼呜呜的声音,今天怎么这么能叫呀,一点也不像平时那种高傲,遇到什么事情都跟个“哑巴狗”一样的风格。
“二狼,别闹!”我训斥了一句。
可它并没有理会我的话,相反拽我的裤脚更用力了一些,难道它是要给我带路?突然想起,那爷爷曾经说过,狗天使是有“夜视”能力的,并且配合上它灵敏的嗅觉,无论在多么黑暗的环境里它也能应付自如。
当时年纪还小并不知道还有“导盲犬”这个词,我在二狼后面一只手乱摸,另一只手抓住它毛茸茸的尾巴尖往东屋挪。掀开东屋的门帘,我一股苦杏仁味扑面而来,能听到炕上一个人熟睡的呼吸声音此起彼伏,我不能确定他是谁,还是先找到手电要紧,再这样做“瞎子”我迟早会变成“疯子”。
触碰到柜盖以后就开始凭借记忆往手电摆放的位置摸去,慌乱的摸索中突然感觉右手被什么非常尖锐的东西划破,一阵刺痛,我急忙将手缩回。不敢再贸然乱摸,只能一点点的试探着寻找,原本摆放整洁有序的东西变得乱七八糟,而且多了很多破碎的玻璃渣子,碰到上面还会发出声响,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最终的结果如我所料,能用的手电没有摸到,摸到的却是散落的干电池和奇形怪状的破铁皮,手电筒居然被拧巴成了“天津大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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