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秋水手中线,发染寒风见银斑。
涓涓细流落凡间,袅袅青烟上九天。
上一章讲到,我和瘦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唐校长“仍然活着”的事实,淘气的在灵前“哭祭”,幸好得以蒙混过关,一切有惊无险。
深秋的早晨犹如寒水洗过一样沁人肺腑,漫山遍野的橙黄点缀着些许绛紫一望无际,叽叽喳喳的麻雀仿佛从来都不知疲倦,成群结队地站立在枝头欢快的吟唱,半山坡上三三两两秋收的农民正在辛勤的劳作,“靠天收”的“魔咒”如同永远也挥之不去的“梦魇”,折磨着一代代大山里的生命。
我伏在老爸肩头在前,那爷爷背着瘦猴,后面跟着三叔和英子,二狼在前面开路,小队伍不紧不慢的走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上。
“唉——!这件事如果争取下来,或许对整个村子都是一件大好事,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蹦跶’几年,能为后人留下点什么念想儿,也就无悔了…。”那爷爷像是在跟大家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爷爷您说什么呢…”那爷爷是英子唯一的至亲,自然不愿意听到任何“不吉利”的话,哪怕是那爷爷自己评定自己。
“哦——,呵呵…呵呵。。”那爷爷干笑几声,又赶忙抽出一只手扶了扶叼着的旱烟袋。至于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谁也没有再提。
“你们两个小子都别装了!一会进家都给我精神点!见到生人注意礼貌!”临到村口老爸声色俱厉的说道。
“啥事都逃不过大伯的‘火眼金睛’,‘大屎熊’和我们三个耍了一夜,那真是…”估计瘦猴的嘴只有睡着了才能休息会。
“回家说!”三叔是一如既往的反感瘦猴这种“碎嘴毛病”。
一进入三叔家院门口,就感觉恢恑憰怪,首先三叔家的院子非常的整洁,根本看不到昨天晚上被“人体蜈蚣”堆砌的“新坟”,我凭着记忆特意跑到昨天洞口的地方,跺了几脚没有发现任何松软的地方,甚至连地面都是干的,一丁点湿润的土壤都看不见,二狼也对着地面也是一阵的猛嗅,然后迷茫的抬头看着我。
回身在又看到墙角摇尾巴对着众人吠叫的大黄,这一切与我经历的完全不一样,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瘦猴和英子见我反应不对也走过来,刚要询问。
外屋门帘撩起快步走出五个人,老妈、三婶、小月见、身材微胖的林羽和一个从没见过的中年妇女。小月见怎么会在家里,可昨天三叔家里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明明没有发现她呀?再说林羽怎么会在这里,昨晚分别倒是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但也不能代表“明天见”呀!还有这个眉目清秀、身材高挺、穿着一身扎眼的大红夹袄、透着干练成熟的中年妇女又是谁?这一切让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首先焦急着冲过来的是老妈和三婶,看我们三个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样子,围上了就是一阵“仔细校对”,问长问短,幸好有英子在,一切问题都回答的恰到好处,且滴水不漏。老妈和三婶脸色都非常的憔悴,双眼红肿,感觉就像一整夜没有合眼一样,根本难以想象他们昨天晚上是如何的沉睡不醒。小月见也跑到我身边,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摇晃我的“齐屁小短裙”问这问那,二狼上前对着她闻了闻,立马后退甩着脑袋打了好几个喷嚏,我像看妖怪一样看着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小家伙,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呀?
“你捏捏她的脸!别让我重复第二遍,照着我说的去做!”杜鹃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
“小月见,昨晚有没有尿炕呀?”说这话的同时右手就要去揪她的脸颊。月见将头微微一闪,恰到好处的躲开了我的手,然后退开两步边做鬼脸边说:“子鸿哥哥‘尿炕精’,月见不是…”。
“笨死了!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杜鹃埋怨道,我正想上前继续去抓唐月见就听见三叔说:“孩他妈,别光顾着孩子了,还有客人呢!”
“啊!瞧瞧我这脑子!子鸿,赐侯你们去西屋,我找一身衣服给你们换上,英子也把身上的土掸掸,然后洗把脸,看你们三个跟‘小土耗子’似的,其他人都到正屋歇着吧,早晨吃手擀面,马上下锅!”三婶说道。
我往西屋走的时候,看见林羽对着我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也没心思跟他说什么,就对着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到是那个红衣妇女倒是一直在打量英子,从我们一进门她的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英子,偶尔还小声的自言自语,频频点头。
“婶儿,他们是什么人呀?”进到西屋以后瘦猴迫不及待的问道,有这样一个嘴快的兄弟有的时候也是件好事。
“这两个人是你大伯他们带回来的,女的是咱们满族正红旗的人,很多年不来往了。小伙子好像是李林铺的,具体的我也没问。你们一晚上跑哪去了?真不叫人省心!快把白布条子都脱下来!”三婶一边从柜子里面往出掏衣服,一边随口说道。
“三婶你们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我试探的问了三婶一句,手刚要把“白色短裙”脱掉,瘦猴一把拦住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难道这也上瘾?
“好啥呀!做了一晚上的怪梦,早晨都睡过了,还是被月见叫醒的!这可怜的孩子啊,唉——,子鸿这个给你,赐侯去年穿的,你别嫌弃,先凑合着吧,奇怪好像你一晚上长高了不少…”三婶边给我比量裤子边说道。
“大头是被‘大屎熊’拉…”
“那院子里面没事吧?”我赶忙打断瘦猴的话,继续追问。
“有啥事?还是那样。你俩咋不脱呀?快点!真把自己当唱戏的呀?赐侯你说大师兄是谁?”三婶催促道。
“那个没谁。。那个啥…婶儿,您出去吧,我跟大头换就行了啊…”瘦猴贱嘻嘻的笑着对三婶说道。
“哟!还怕我看了啊!你身上那块肉不是我的!我哪没见过!儿子大了,还不让当妈的看了…”三婶的话语中满是无可奈何,可我俩仍然无动于衷。
“行——行——行——我走,还怕我看了,赐侯一会帮子鸿把头上破的口子用酒擦擦…收拾完赶快吃饭!”三婶边往外走边摇头。
瘦猴脱衣服的时候痛的呲牙咧嘴,前胸大片大片的淤青让人触目惊心,后背也又很多擦伤,都这样了还嬉笑着对我说:“不是怕您看,是怕您不敢看。。哎哟哟。。疼疼疼。。大头,我一直想问你,你半夜不睡觉咋跑关帝庙‘打滚’去了?”
“我…。我是被‘白衣红绳二货’撵的,反正里面的事情可复杂了,等我想明白了再跟你说!”被他这样一问我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瘦猴怕三婶见了他满身的伤担心,倒是让我眼睛模糊。
早饭是手擀面,因为有外人,我们四个小孩子是不允许上桌的,每个人抱个碗在灶台上,三婶特意炸了黄豆酱,又将胡萝卜、黄瓜切成细丝配上一点芹菜丁和水煮花生豆,再来几瓣“牙捣蒜”,足够大家吃的欢呼雀跃了。
早饭收拾停当,我们三个各回各家,老妈老爸问了一些问题,我回答的都含糊不清,我实在是太困了,倒在炕上一直睡到过晌才渐渐醒来,醒来以后浑身上下的疼呀,感觉就跟散了架一样,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每动一下都是扯着心肺的疼。挣扎着起来去厨房找水喝,看见老妈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张罗很多的食材。
我对故乡井里新打上的凉水有种特殊的依恋,那股甜丝丝的沁润如同久旱甘霖一般。“妈,我爸呢?您怎么准备这么多好吃的?”
“子鸿哥醒啦!”小月见被老妈宽大的围裙挡住,听见我说话突然冲过来又是一阵摇晃。总感觉她这样无忧无虑怪怪的,虽然说年纪小吧,但是似乎一点也没把自己老爸的过世当做一回事。
“你爸去帮忙了!”老妈说话的时候看着月见,眼神中充满了怜爱之情。“晚上你爸说要把几家聚到一起,顺便有事情要宣布,你睡醒了也帮我摘菜吧,以后千万不要大晚上出去乱跑了,你看你弄一身的伤。”什么事情还至于搞得这么隆重?我心里嘀咕着。
“月见妹妹,昨天晚上在瘦猴家睡觉,你干嘛去了呀?”我洗土豆的时候月见正好过来帮忙。
“睡觉呀!昨天睡的可香了。”
“一直在炕上睡觉?”我愈加迷惑了,我用火柴还特意看过,当时她确实不在炕上。
“起了一次夜,然后就回来接着睡呀!子鸿哥哥什么时候一声不响的就出去玩了?”到轮到她反过来问我了。
“这…这…”
“傻子,捏她脸!”杜鹃提醒到。
“月见,你脸上有个啥呀?我帮你弄弄!”说着也不等她同不同意,就用湿漉漉的手指,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脸。
“哇!——你欺负人,不跟你玩了,我告诉婶子去!”月见捂着脸就小跑着去老妈那里告状。我当然少不了一阵臭骂,要不是看我浑身带伤,老妈揍我的冲动都有。
“谁让你用那么大力气的!活该挨骂!不过奇怪,不像是假的呀!”杜鹃说道。小说友情推荐:----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