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参悟心魂,欲求癫傻狂痴。
多惹一寸凡尘,枉添一尺相思。
上一章讲到,“白瓷侏儒鳐鳗”用带电的铁砂控制的“傀儡”与“八爪鱼”率领的“小弟”火拼,我虽然侥幸躲过一劫,没有被控制,但是“元力”枯竭的我根本无力阻拦“鳐鳗”咄咄逼人的进攻,关键时刻二狼无畏挺身而出。
二狼突然将自己左侧肩膀的皮肉撕下碗口大小的一块,飘散在空中的血液和鬃毛还未落下,便迅速的做了个扑咬姿势,对着空中暴雷惊天的一声吠叫,我急忙捂住耳朵但仍被震的脑袋里嗡嗡作响,意识略微出现模糊。同样这群怪物也被如此“惊天动地”的叫喊所“吸引”,都停止了手中厮杀的“活计”,傻愣愣的观瞧这边发生的事情。
黑色“元力”如潮水一般涌出二狼的伤口,直接将空中的血液和鬃毛包裹,虽然不知道它这样做的真是目的,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杜鹃说的没错,二狼的确像是在布阵,空中的血液和毛发被吠叫震散成粉末,伴随黑色“元力”不断的涌动,在它的头顶上方,缓缓形成一个圆桌大小的“八角星”,“八角星”中心有一个面盆大小的黑色漩涡,肆意的截取着二狼散发的“元力”。
“这到底是什么狗?居然能凝结如此强大的‘法阵’,甚至…甚至…这‘八角星’让我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但。。二狼貌似很痛苦…”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暗黑色的“八角星”在逐渐的变大并且缓慢下沉,而二狼则竭力的将它扛起。此时它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染红脚下大片的石板,愤怒的低吼也变成了带着呻吟的哀鸣,在我印象里它是第一次发出这样惨痛的声音,想必是身体疼痛到了极致。
“大家齐心合力,先杀了这条狗…!”又是这个“该死侏儒”的主意,估计他也被二狼的反常举动和投射着死亡气息的“八角星”所震慑,要趁着二狼“法阵”未成先解决掉它。“白瓷娃娃”话语一出,被他控制的十几个“傀儡”全部转身,将我和二狼围在垓心。
“你干嘛去,站住!现在去打断也许会害死它!”杜鹃严厉的呵斥道,在我的意识里,早已经将二狼当做兄弟一样看待,现在它为了救我竟然豁命,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站着观瞧,心里充满着无尽的悔恨,泪水再也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哭哭哭!哭有个屁用啊!别让这些不长眼睛的干扰二狼!!…老娘今天也跟你们拼了!”杜鹃话音刚落,包裹住身体的青龙纹身腾冲空中,绿色毫光大绽,木属性元力瞬间凝结成上千把柳叶形状的飞镖,如同暴风骤雨般,对着成群的“怪物”一阵爆射,暂时阻拦了他们想要合围的势头。
“想涮我,今天我要把你这个‘大葱白儿’撕了蘸酱吃!”悲愤的感情极易传染,尤其是在这种深陷绝境的环境中。当时自己根本就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元力”不“元力”的了,只是单单凭借一口怒气,一股拼命的勇气,脑子里仅存一个念头,你敢动我二狼,我便取你性命!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说的一点不假,当一个人抱着必死的心在做一件事情,那么爆发出来的能量绝对可以“惊天震地”。就算是“白瓷侏儒”这样的绝世高手,面对我一个“小屁孩”不要命疯狂的乱砸也只能守多攻少。
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几声脆响,紧接着就听见“二狼”发出一声婴儿啼哭般的嚎叫,我急忙转身观瞧,只见它怒目圆瞪,嘴角和鼻孔“滴答——滴答——”的不断往出冒血,两只前爪非常不自然的扭曲着,支撑住颤抖的身体,头顶“八角星”压得更低了,离它的头只有半米左右距离。
“二狼两只前爪被压断了…”杜鹃已经完全离体化作蛟龙,悬浮在我和二狼上方,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啊!小心你的后心!。。。”杜鹃惊声疾呼,我立马感觉后背心一阵阴风袭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不要脸的“大葱白”趁我不注意,搞背后偷袭。杜鹃处在离体之时,想要相助根本就是鞭长莫及,求生的本能使我急忙收缩背肌准备硬接他这一下。虽然我不会纷繁复杂的招式,但耳濡目染下,听声辨物这样基本的能力还是有的,从如此犀利的拳风判断,我硬接这一下是最无奈、最愚蠢之极的做法,因为就算侥幸不死,也会肋骨骨折,内脏受损。
“巴嘎雅路——!”左肩的水属性“魂烛”猛然青光一闪,四周的水蒸气瞬间结冻成一个马甲形状的“冰甲”,附着在前胸和后背,此时鳐鳗枯瘦的拳头夹着劲风,一下子砸在冰甲上。“嘭——!”的一声巨响过后,鳐鳗顿时“噔——噔——噔——”连退丈余才勉强稳住身形。而反观自己身上“咔——咔——”声音不断传来,刚刚凝结的铠甲也支离破碎,随之脱落。想来是关键时刻水属性“魂烛”出手相助,才使得自己幸免,饶是如此,心口处受到冲击也让自己嗓子发甜,一阵阵的恶心。
“哎!别走啊!你回来!国际友人…再给我冻一个备用的啊?…说话啊倒是!”这种情况下谁不想“刀枪不入”,如此厉害的甲胄,多一个就多一份保护,自己也不得不厚着脸皮称“龟田队长”为“国际友人”,可不管我怎么呼唤,也都是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哎呀!小家伙有点意思!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白瓷侏儒”站定以后,揉了揉自己红肿的拳头,右脚猛地一跺地面,身体四周的铁砂突然受电,一下子扬起两米多高,双手在这团“黑雾”中一捻一拉,一根通体黝黑的铁枪凭空凝结而成,两脚错开、双肩一抖,甩出碗口大的枪花,照准我的面门闪电般的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鳐鳗咄咄逼人的刺杀过来的同时,二狼头顶的“八角星”的中心漩涡旋转戛然而止,停止吸收黑色‘元力’,一反下落的趋势,猛然向天空飞起,八个顶角从法阵中脱落,全部爆裂破碎。“嗷呜——,嗷呜——”狼嚎声滔滔不绝,一头头黑色的猛兽从天而降,面对围困我们的怪物发起猛烈的冲击。
“一、二、三。。。。七、八。。。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八个二狼!?”这样匪夷所思的变化,凭我的理解能力,也只能做数一数和二狼长相相同獒狗的“粗活”,至于为什么一下子会有这么多,就不是我这“榆木脑袋”所能理解的了。
“难道二狼。。。。二狼是‘鬼獒’!?”杜鹃的话充满震惊。
“‘鬼獒’是什么?”一条二狼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突然变成了八条,又是在宽度有限的甬道上面,战场的局势一下子就不那么岌岌可危了,我也赶忙过去查看二狼的伤势。
“‘鬼獒’可以说是獒狗的祖宗,除了比普通獒更加凶猛、忠诚以外,还多了个能够在危险时刻,召唤被它杀死的猎物帮助作战的能力,实力惊人。。。当然这些只是传说,尘世间真正称得上獒的尚且百年一遇,更何况“鬼獒”,有机会记载和能亲眼见到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就连“兔儿奶奶”这样活了上千年的仙家也只是听说而已。。。。可话说回来,据传言这一招的反噬也同样凶猛,几乎是生命的‘最终绝唱’,况且。。。况且持续时间不会很长。。。”杜鹃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二狼…二狼醒醒…”杜鹃说的话我根本没有用心去听,现在最让自己感到不安的是二狼的伤势,两只前爪已经从小腿处齐刷刷的折断,只由一层皮连着,因为疼痛它的身体不断的抽搐,左肩伤口流出的血如同流淌的溪水一样,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它的呼吸已经变得不均匀,每一次吸气出气都要用极大的力气,双眼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我一连叫了好几声它才转动眼珠,用满是鲜血的舌头舔了舔我的手。这是二狼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伤势,心里真的好怕如传说所讲这招是“生命的绝唱”。
“现在该怎么做?现在该怎么做?啊——!我该怎么做?…”自己已经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身陷重围、即将痛失二狼,现在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唯独只剩下彻彻底底的绝望。
“你要对得起狗的付出,它这样拼命还不是为了保你有一条生路!‘鬼獒’从认主的那一刻起,生命就已经不属于自己,在二狼的眼里,你就是它活着唯一的意义!它绝对不希望自己拿命换来是你的一把鼻涕两把眼泪!召唤的八只獒犬很快就会消失,是坐在这里等死,还是绝地反击,你自己拿主意吧!”杜鹃每一句话都说的斩钉截铁。
我抬头环视了一下战圈,八只黑色的猛兽正在奋勇拼杀,吼声震天,恰好将这些怪物阻隔在外面。“大屎熊”也难道有“闲着”的时间,左手抱着瘦猴给他的“石头玩具”,右手提着半根已经秃头的榆木扁担,满身满脸滴滴答答的鲜血伫立在我身后,“微笑”着注视着我和二狼。
“嗷——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其中一只攻击“白瓷侏儒”的獒被黑色铁枪击中,发出一声惨叫后,身体便化作黑色的烟尘,瞬间消失不见。
“老实说!冲出去的把握有多大?”我用意识向杜鹃询问到,此时心里已然明白,这些召唤兽就算不是自己消散,最终也将会被成群的怪胎一个个的蚕食掉,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反击总比束手待毙要好…。”杜鹃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其实不用解释也能明白,现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难逃一个“死”字,奋勇拼杀也就是拖一拖时间,临死之前拉两个垫背的。可就在刚刚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横竖是死,那还不如拼一把,哪怕是把生还的概率从百分之零变成零点一,退一万万步讲,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帮“孙子”吃了我们的尸体,我宁愿选择腐烂山林,尘归尘、土归土,也不愿意祭奠这些“王八犊子”的五脏庙。
“不行!你要想清楚…。!”因为灵魂想通,任何想法都会被杜鹃洞察,这样的想法立马遭到她强烈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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