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我无声无息地带到这里来,你们不简单啊!把我绑在这里有什么目的?”夏子期醒来就发现被五花大绑,眼睛还被蒙上了黑布,应该是被隔绝在一个黑屋子里,还留有两个看守。
看守完全不理会夏子期,顾自打牌喝酒。
没有人回答她,夏子期不吵也不闹,她在等一个回答,等知道答案的那人。但是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能耐将她绑在此处?她没有得罪谁吧?难道是勒索绑票吗?可是总觉得不对劲。
突然,夏子期听到门外有嘈杂声,是她在等的人来了吗?貌似不像,是争执声。隐隐约约听到了“莫影”、“放手”,还有她的名字。莫影?是谁?难道是有人来救她了吗?
怀着希望期待了一会儿,但是并没有任何人进门的声音,而那两个看守还很稳当地继续打牌,看来绑架她的并非等闲之辈,定是在道上混的。
“莫影,我警告过你,不准碰子期,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姐姐?!”莫声用定位系统搜到了莫影的位置便急匆匆地抵达这个废旧的工厂,而莫影似乎料到了她会出现,早早在外边迎接她了,正因为料到了她会赶来,莫影身边带了几个帮会里的打手,目的不是和莫声掐架,而是阻止她破坏她一手安排的好戏。
“姐姐,我只是和她玩一个游戏,何必这么认真呢?”莫影妖里妖气地说。
“我不准!今天,谁都不能碰她一根汗毛!”第一次见到如此执着认真的莫声,连莫影也吃了一惊,看来她亲爱的姐姐是动真格的了。要说莫声是否能打过专业打手,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即便莫声从小练就了防身的本领,但和炎武帮的人打说实话她自己都没底,只是子期性命攸关,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那几个打手面面相觑,不知该打还是不打,其中一个带头的劝说道:“大小姐,您别为难我们,我们不想和您动手呀!”
“那就放了子期!”莫声很肯定,如若不然,她定会不顾往日情面。
众人又看了看莫影,莫影点点头,示意他们暂时阻止在气头上的她的傻姐姐。
这几个打手也是帮派里叫得上名号的,平时打起人来心狠手辣毫不手软,今日破天荒地让着莫声,但莫声还是被他们擒住了,双手被绑在背后不得动弹。
“把大小姐带上车子,没我的命令不准松绑。”莫影说完转身要走。
“小影,我拜托你清醒吧!我们的仇人不是夏子期,而是她的父母,我们为什么要把仇恨加在无辜的子期身上呢?我求你放手吧!”莫声哀求道。打从她们俩姐妹重逢后,莫声从未如此低声下气求过她,只是子期对她来说真的太重要,她不可以对最好的朋友食言,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夏子期是她们仇人的女儿!
莫影没有转身,只坚定地说:“他们毁了我们两姐妹一辈子的幸福,难道我们就有罪吗?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对夏子期怎么样的,因为她对姐姐很重要。”
莫声看着莫影决绝的背影,心生凄凉,都是仇恨,让她们变成现在这样,等到她们死后还能和天堂的爸爸妈妈相见吗?
一阵争执声过后消停了一会儿,过不久夏子期又听到了打架声,声音很杂乱,她听不清究竟有多少人。
“子期——我来救你了,你没事吧?”
是莫声吗?莫声!夏子期想开口,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无法出来,刚刚还能说话,为何这会儿说不出了呢?难道失去了方向,连声音也会逃走吗?
虽然看不见,但是夏子期能感受到打架的激烈,莫声会不会浑身是伤了?如此美好的莫声怎么可以为她受伤呢?莫声……夏子期还未反应过来,早已泪流满面。莫声,莫声……夏子期无数次叫着的人名,此刻却觉得这样沉重,这样喘不过气来,这样令人难受。
“莫声,你不要管我,你快走!我不想看见你受伤啊!”突破自我的极限,夏子期终是叫喊出来,哽咽的声音听起来更添痛苦。
“子期,我不走,我一定救你出去!”然而夏子期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声音背后的是得逞的笑,在打架都是炎武帮的兄弟,莫影正坐在椅子上化妆,为求逼真效果她不得不这么做,尽管她厌恶那些瓶瓶罐罐。
听到莫影这么说,夏子期更是哭得凶,像是要把一辈子的泪水都淌尽,只是她以为的莫声正嫌恶地皱着眉头,她最看不得别人哭了,姐姐重视的竟是这么一个爱哭鬼,真是受不了!
“我已经联系了警察,你们等着被抓去吃牢饭吧!”莫影模仿莫声的声音真当是惟妙惟肖,难怪夏子期分辨不出来。
打斗声在这时结束了,夏子期能听见那些人逃跑的声音,然后有一个脚步声向她靠近,那么急切。蒙布总算被摘了,阳光透过窗子刺眼地照射进来,夏子期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当然,这些不是她要做的第一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地抱紧莫声,这个会在危机时刻拯救她的女子。
“谢谢你,莫声!”
莫影被抱得不知所措,扯了扯眉头,迟疑地抱着夏子期。天下果然没有几个女生能像姐姐那样令她喜欢的了。
想到莫声浑身是伤,夏子期立刻松开了莫影,左右查看她的伤势,果然伤势不轻。“莫声你还好吗?你浑身是伤,痛不痛?”
莫影受不了这种白痴问题,浑身是伤的人能不痛吗?难道是机器人?白痴的女人。“我没事,你放心,咱们赶快离开这儿吧。”
“嗯,好,你脚上有伤,我背你吧!”夏子期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光芒,那是莫影从未见过的光芒,为何会如此刺眼。不知为何,此刻她有点不那么讨厌这个白痴女了。
在乡下待过的孩子力气都特别足,夏子期白吃了这么多年城市饭,到底还是来自乡下的野孩子,她笑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得亏她本性不移,否则怎么背得动莫声。
莫影盯着夏子期的后脑勺,在想些什么,最后变成一句“傻瓜”。
“嗯?什么?”夏子期专注体力活,没有听清莫影说了什么。
“没什么,咱们休息一会儿吧,你已经背了20几分钟了。”莫影的语气突然温和了起来,是她自己也未觉察的温柔。
“没关系,你忘了吗,我是乡下来的野孩子!”
莫影一下从夏子期的背上跳下来,颠簸地走到一边,夏子期看出来了,她很生气。“没关系啦,莫声,我本来就是野孩子啊。”说这话时夏子期绽放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从小就是外公外婆带着,习惯了没有父母的生活,所以现在才会和他们关系那么僵硬,所以,我还是个野孩子。”
莫影气的是“野孩子”这个词,因为她小时候就被骂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这个阴影她到今天都走不出来,今天又听见这个词,忍不住发脾气。每个人都有底线,再会假装的人也一样,一旦触到底线便会产生无法遏止的后果。研究了很多遍夏子期的资料,但听到她亲口这么说竟同情起她来。莫影啊莫影,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对仇人的女儿产生同情心呢?你同情别人,别人未必理解你!更何况她根本不需要同情,她好像对“野孩子”这个称呼并不介意,哪像她……
“脚好些了吗?”夏子期蹲下身去查看莫影的伤势,脚伤的确存在,是莫影为了迷惑夏子期故意弄伤的,既然要装就得以假乱真,所以真伤也是必要的。
莫影缩了缩脚,显然不习惯别人对她如此亲昵。除了姐姐,这个小女生是第一个这么关心她的人,即便莫影一次次想提醒自己这是假象,但内心极度渴求被爱的她又怎能拒绝这个孩子单纯的爱呢?再冷血的她,也是血肉动物。
“这个地方太偏僻,一时半会儿打不到车,还是我背你吧!”夏子期弯下身子等待莫影。
莫影鬼使神差地让夏子期继续背着,这……是第一次有人背她、无条件为她付出。
就让夏子期放肆一次,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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