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衣服始终都不适合我,这么漂亮,这么绚丽,在这个早晨里,会引起多少的目光呢?这附近应该会有服装店吧,我默默祈祷,倒也希望真的有。
我挎上包包,走出了紫月。外面的马路好个喧嚷,各类的早餐叫卖声撞击着。
“有大包吗?有流沙包吗?”
“有,有,有,你要多少个。”
“那就给我两个吧。”
我捧着热呼呼的流沙包,感觉到片刻的温暖。还记得以前,逸呈长也是喜欢吃流沙包,当初,我还说,‘你怎么吃这样的包子,馅黄灿灿的像屎那样。’
现在吃着这些流沙包,才知道流沙包的好吃,香甜的味道就像我与逸呈长的回忆那样。
我突然恨起自己把第一次交给了流氓,或许是我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逸呈长了。
我看着手里还剩下的一个流沙包,静静的把他放入了包里。
本想做计程车回去,但想了想,还是走路吧,至少能让自己再逃避一下事实。
早晨的风轻轻地敲击脸盘,身心渐渐的放松起来。
路逐渐走到了尽头,但这时,希望也出现在我的面前。紫恒附近的一条街竟然都是买首饰、手机、衣服、鞋子各类的学生奢侈物品消费,这也难怪,这些货物也只有在学校附近才会热卖咯。
我走进一家卖的衣服较为素装的衣服店。橱窗里的一件白色裙子引起了我的注意,衣袖是灯笼状的,裙尾是波浪形。好清新,一个纯洁姑娘那样,比我上次穿去紫月的还显的更纯。我刷卡付了钱,裙子在身上摇曳着,似乎宣告着那件限量版的衣服只适合待在包包,直至永远。
走出店门片刻,紫恒的大门就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
“嘀。”我把ID卡往校门的刷卡机上一刷。滴,刷卡机上光亮的时间光荣的向我示威,今天原来星期四了啊。又是会很快过去一个星期了,殊不知我在这三个星期里学会了什么,现在的我还能有资本孤傲吗?我在校园里漫步思考。
因为是早晨,校园里更能让人感觉到弥漫着青春的气息,同胞、学姐、学长都嘻嘻哈哈的走向课堂。我想我应该也去上课了。
那不是我熟悉的楼道,应该说是陌生吧。这些楼梯是古风建造,更能静神学习吧。我笑了笑,算是爽朗的笑。
高一2A三班?真是小学到高中的班级号码都不用变,这数字能给我带来幸运么?或许吧。
教室里同学分成了好几堆,以致有的打闹,有的看书,有的画画,有的讨论……也许我这样的高中生就应该只拥有这样的宁静、不乏人的欢笑,不用猜忌。
上课的铃声悄然响起,同学们安然入座。教室里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位置空着,想必,那是我专属的位置了。我步伐稳健的走去属于自己的位置,桌子、凳子都有了些许灰层,太阳微微入射,那些灰层像仙子般跳跃着。
我打开包包,拿出只属于自己的刻着“我不欺人、他人必欺我、唯有我先欺人、方能贻笑大方”签名档的纸巾,擦了擦,毕竟是我不喜欢污秽。
我的座位靠近阳光,偶尔地让阳光或风雨侵袭,又有何不可呢?
旁边的同学无比惊讶着我这位外来客,彼此之间窃窃私语,举目遥望,指手画脚。我静静的聆听他们对我的批判,当老师喊了上课之后,课堂又一下安静起来。
鉴于我没有带课本,只能专心的看着黑板,看是写出什么样的玩意来了。那样熟悉的化学代号,那样熟悉的方程式,我会心的笑了。我从开始接触化学的时候,我为化学着迷,那些化学反映每次都能带给我新奇。化学给我烦闷的教室增加了乐趣,我那时还说,‘逸呈长啊,我想当个化学博士,像居里夫人那样’,想想,也过了很多年了。
我倚在窗边,静静聆听着这堂久违的化学课。
外面的阳光正照射的灿烂,忽然想起稍纵即逝这个词语,我啊,就是放纵自己太久了,只是不放纵自己,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化学课渐渐到了尾声,这一堂课是一位知性熟女,那么下一堂课是什么,又会是谁上的呢?
悦耳的铃声响起,也表示着这堂课到尽头了,下课了。我呆坐在座位上目光涣散。这时,几位同学走过来了,“咦,你也是在这个教室的啊!”“怎么之前没有看到你来上课呢?”“你好哦,我叫筱雨,你呢?”面对着七嘴八舌的答案,面对着他们将本来就稀薄的空气继续争夺,我想想,吵吵也好,这样不用总惦记之前那些不堪往事。
“我之前生病了,所以没时间上课,这次好了,就马上赶回来了,想尽快的见到我的同学啊。在医院里,可鲜少见到阳光呢!我叫沈懿,你们叫我小懿也可以啊。”
我微笑的解释,希望微笑融化人们心底最坚硬的自私城墙。
“原来这样啊,你怎么会生病住院的呢?”
“是啊,是啊,偏偏还是开学阶段呢!”
“呵呵,谢谢你们的关心了。我身体本来就很差,所以经常生病住院啦。”
“筱雨,快上课了,你们怎么还不去?”她的朋友在远处呼喊。
“等等,我们就来了。”
“上什么课?不在教室里上吗?”我疑惑的看着她。
“今天这堂课是在学校取点写生呢!咦,你没有绘画工具哎。”
“呵呵,我下次再过来,这次太匆忙了。我们去哪里写生呢?”
他们各自回座位拿了属于自己的绘画工具,熙熙攘攘的走向了室外。我默默地走在最后,他们真好,年轻真好,纯洁真好。我都有点想哭了,眼里噙着泪,却还是忍下了,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落泪呢!其实我也还年轻,我知道,我还只是17岁不到。
“这就是紫恒高中部最有画意的一处。”一个同学好心的替我解释到。
一片草地,远处的几棵向日葵,随风飘扬的蒲公英,树荫下的我们,多安详的一副情景。
“这地方,平时都很多人来玩的吗?”
“不是呢,这里只有由老师带领下,学生才能进来呢!”
刚刚走的太急了,也走的失神了,忽而想起刚才的确哪里有个大门。还是锁着不给开的。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映射在我的身上。我惊讶的看着来人,许久,话仍卡在喉咙。
“沈懿…小懿啊,这就是我们的美术老师了,是个很幽默的人呢!”
“哎,千代,这美术老师以前好像叫沈毅吧?两个沈懿哎……”
我忍不住的开口“至少现在不是。。。。吧。”
“咳、咳,都安静下来了。同学们都自己找地方,这次的绘画内容随便,都促景而生。”
他在我身边安静的坐下,彼此许久无言。
最后,我带着哭腔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沉默的他也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我在初次见你的时候,我已经在紫恒寻找机会,或者你不想想我完全就是本来就在这里面的?”
“为什么那次在校门口,你不告诉我?”我又皱眉了,只不过这一次我想发火。
“你可以认真的告诉我,你可不可以不伤我,你可不可以不如此的对我,如果你不爱我,我想为什么你不可以勇敢的告诉我,让我滚,让我不那么的贱的还惦记和祈望,你不是不知道我初中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忍受不了你的拒绝?我也很幼弱,我的心也会滴血……”我认为这样可以让他放开他的心,即使他是爱我,但是我想我利用吧,我也只能是利用。
他说。
“我不敢确定我能进这所学校,即使我到处去学习,我仍然不敢确定,这是个未知数,我不想让你担忧,与寄予一些没有希望的希望。而且,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亦或你对我的感情,隔了这么多的世纪,即使再爱……”他发出的是无声的叹息,“仅仅是这一次。”
我的泪水一滴滴地洒落,布满我的脸颊。
我忍着泪,试不再让自己抽噎,不管他再不再回答,“那为什么进来之后,不第一时间去找我?!”
“我进来之后,一直积极参加学校美术类的活动,紫恒很忙,像一种商业化的行走”
“他们知道你叫沈毅,我想初中都没有多少人知道。为什么?”他刹愣了,似乎没想到我转话题转的那么快。
“紫恒里面都是娇子,一群有钱人,一群权达贵人之子,又怎么会查不到我的过去。”
我笑了笑,“呵呵,我想你也隐藏了不少。隐藏的有些很深。不过我不想知道。”
“如此有兴致打趣我?”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刚才苦涩状的脸也逐渐消失。
我不知道还该说什么?只可以开口问他“接下来,你想怎样?有没有打算?”
他说,我有打算,做我女朋友。
我突然很想没有顾忌的扑到他的怀里,但是,我不能,这么多双眼睛,这得传出多少绯闻呢?我用手擦拭了眼泪,再多的感情也不能一下子就流露出来,何况这种情况。
“沈逸呈长,我还是叫你逸呈长,好吗?”
“嗯,我是你永远的逸呈长。”
彼此相视而笑,我的心却抽的疼痛不已。
“我们到处走走?平静一下?或许你也需要。”我真的还不能平静……我不敢再多逗留半刻,我害怕那像波涛般地泪水汹涌而来。我走出了那棵树,却始终感觉有一缕温柔的目光追随着。
“筱雨,你画工很好哎。”
“我妈妈从小就让我着手绘画了,她说画画好的女生有灵性,还会遭更多男生喜欢呢!”
“呵呵,是。咱筱雨最美了。为什么这向日葵下会只有一棵蒲公英呢?”
“我也不知道,我的画笔像脱离自己的手般,像精灵那样自己舞动起来呢!大概是小小的蒲公英需要有像妈妈那样伟大无私的人呵护着,这棵小小的生命,也更需要。向日葵是我最喜欢的花,因为向日葵的花语就是——沉默的爱。”
筱雨脸上会心的笑显示了她对这样的爱向往与追寻的决心,我也笑了笑,我也想有,只是,我心里面的那些花儿好像都是罂粟类的,偶尔也是该种种向日葵了。
一阵稳健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同学们,写生的时间到了,你们会课室之后交给我的美术代表,让他拿到美术系给我。”
我没有,也不敢再把自己的目光放进他的眼眸,我也随着同学们一起走向了景点的出口。
学校的课继续上着,而我的心却涟漪起伏,久久安定不下。我坐在位置上沉思了。
如果,他早点跟我说,我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吗?如果,我这次不是选择来上课的,我还要多久才会遇见他?!如果,我这次选择了继续堕落的,继续陷入黑暗社会的漩涡,他会后悔当初吗?!如果,他知道这一切,他会后悔与我相知,相识吗?
这些问题困扰着我,脑袋的信息此刻乱成一团糟。放学的铃声响起了,同学们陆续的走出了课室。从那会开始,一个早上没动过了,身子都坚硬了,也是该吃饭了。在食堂里,还会再遇见他吗?
沈逸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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