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闯垂头丧气地回到张大海家。张小茜第一个冲上前,本想抱住赵义闯,但想想父亲就在旁边,还是停了下来,说道:“回来了?”
“对不起,我没有做好。”赵义闯自责道。
“义闯,没事的,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张小茜早已原谅了赵义闯,反而安慰道。
“孩子,这不能怪你,公安局一掌握线索,就实施了抓捕,等到我通知你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出发了,他们是警车开道,肯定要快得多,是我考虑不周全啊。”张大海也安慰道。
“看来我只有冒险了。”赵义闯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很坚定。
张小茜看看父亲。张大海说道:“傻孩子,那太冒险了,不要把你也搭进去了。”
“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赵义闯说道。
“孩子,别急我再来仔细想想。”张大海说道。
“爸,你说公安局抓到了小偷,拿到了赃物,他们会做什么呢?”此时的张小茜似乎特别清醒,要像福尔摩斯一样来个侦探。
“如果是一般的赃物,一般就直接通知失主去认领。现在这幅画是国家文物,首先也要我去确认,然后还要找专家鉴定,才能正式退还到我的博物馆。现在关键就在这个鉴定上,一旦鉴定出了问题,事情也就露馅了。”张大海说道。
“到时谁来鉴定呢?”张小茜接着问道。
“一般都是第三方,但也不是一个人,一般都有三个人以上。”张大海说道。
“钱伯伯会去吗?”赵义闯问道。
“一般他肯定要去的。”张大海回答。
“那我们和钱伯伯说一下,让他鉴定为真,以后还给你了,还不是你说了算。”赵义闯说道。
“你让我怎么和超群说啊,就是我那姐夫同意帮助作假,但如果其他人意见不统一,问题就更大了。”张大海摇摇头否定赵义闯的建议。突然张大海又想起来什么,说道:“义闯,你的行动速度不是很快吗?”
赵义闯说:“应该还可以。”
“如果给你两分钟,你能掉包换好吗?”张大海问道。
“如果只是简单的换一下,几秒就可以了。”说着赵义闯很快速的从张大海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出来,放进自己的口袋。
“张伯伯,你看你少了什么东西吗?”赵义闯问道。
“我啊,没有啊?”张大海虽然说,还是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我的手帕,我的手帕。”张大海叫道,转而又笑道:“你拿了?”
赵义闯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还给张大海,“你想让我在他们鉴定的时候掉包?”
“神偷啊。”张小茜叫道。
张大海点点头:“我那时制造一点混乱,你见机行事,因为这话卷起来也有点大,估计你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你最好能在两分钟之类做好。”
“嗯,没问题。”赵义闯坚定地说。
“义闯,这是最后一步,就看你的了。”张小茜握住赵义闯的手说。
“没事,也不要那么紧张,这一次我一定会安排妥当。”张大海说。
因为张大海认定了那副画就是自己博物馆的丢失的,公安局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张大海也是这方面的专家。最后在张大海的建议下,同意让外国专家史密斯的团队直接鉴定,避免二次麻烦,地点就放在张大海的张大千书画博物馆里。
三天后,史密斯的团队抵达北京了,在张大海的安排下,数名警察将那副假画押送到了张大海的博物馆。
这次本来就是友好交流,书画界的名人都到场,当然,钱超群也来了。
在张大海的安排下,赵义闯也参与到这一次鉴定的旁观与安保工作。
画轴被平铺在事先摆好的桌子上。一副《红妆步障图轴》豁然呈现在大家面前。
“幸好,完美无损啊。”张大海叹道。
史密斯一行专家仔细观摩起来画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似乎不放过这幅精美作品的每一个角落。因为不是鉴定人,钱超群也在一旁观看。
“画法精细,十分到位,中国画真是不简单啊。”听着张大海心里美滋滋的,因为这幅画就是自己临摹的作品。
“我说,大海啊,我觉得这画不是很对劲啊。”钱超群说道。
“瞎说,怎么不对了。”张大海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
钱超群瞟了张大海一眼,“我就说说,生那么大的气干什么。”
“这,”史密斯戴好手套,摸了摸这幅画轴的纸张,“Tom,把我的年代检测仪拿来。”
张大海原本觉得还能蒙混过关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边。
又一个外国人拿出了一个仪器,递给史密斯。
史密斯结果检测仪,在画轴上来回摆动着。
“你,走开!谁让你拿杯子来。”Tom 看见一个女人端了一各杯子过来,大声叫道制止。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小茜。张小茜听到这么一声大喝,手颤颤一抖,杯中的水顿时洒落一地,同样泼入了地上电源地漏中。
“停电,怎么搞的?”史密斯大声叫道。
“义闯,保护画轴!”张大海叫道。
很快,有人把跳了匝的电源空气开关推了上来,整个博物馆顿时又通亮起来。
张大海很急促的看看了手腕上的表,感觉还不到一分钟似的,心中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时的张小茜也急忙在地上扫着自己不小心打翻的水,但感觉这么快就来了电,心中也似钻了老鼠一样,上跳下串的。
赵义闯看了张大海一眼,正撞上张大海也紧张又期待的眼神。赵义闯朝张大海点点头,嘴角露出轻微的微笑。张大海悬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定。张大海看看在清扫茶水的女儿,朝他轻微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你们中国画家真的伟大,画法高超,技艺高湛,表现得惟妙惟肖,难怪你们的徐悲鸿大师称它为‘五百年来第一人’。”
“史密斯先生,你非常书记中国艺术啊,你真了不得啊,不仅人厉害,仪器也十分先进啊。”张大海顺势但也由衷的佩服史密斯先生。
通过这件事,张大海不仅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对外国人刮目相看,不仅史密斯的鉴赏能力非凡,而且仪器先进。
傍晚,张小茜邀请赵义闯在校园湖边散步,一起欣赏了这秋天的颜色。
“又是一年秋天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协会组织了采风活动呢?”赵义闯说。
“小雨已经走了一周年。”赵义闯提起那次采风,竟然使张小茜想起了欧阳小雨。
“是啊,我也有责任啊。”赵义闯说道。
“如果她没走,你会不会爱上他啊。”张小茜问道。
“那可说不好哦。”赵义闯开玩笑道。
“你敢?”张小茜说着,就要掐赵义闯的胳膊。
赵义闯假装啊哟啊哟的叫了一声,“不敢不敢。”
“喂,闯哥哥,你上次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小茜不由自主的谈到了这个话题。
赵义闯顺手在旁边的树上摘下一个柳条,做成圆圈套在小茜的头上,说:“就是这样做到的哦?”
“你骗人?”张小茜打情骂俏道。
赵义闯也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上张小茜了,不见面时的那种隐隐约约的思念,怎感觉到缺少点什么,每次吃饭也好,上自习也好,都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影在自己面前穿过。赵义敛当然能洞穿哥哥的心思,不食人间烟火,也要为情所困,说他英雄难过美人关,拒绝了高毅,却没能拒绝女人。不过赵义敛说归说,心里也是挺喜欢张小茜,也极度凑合哥哥主动点,没事约小茜出来坐坐玩玩聊聊。用赵义敛的话说“过了这村就没有那店了”,“美丽的天鹅不知道有多少癞蛤蟆盯着”,“下手要乘早之类的”。但毕竟赵义闯是内向型的,做不出主动的爱,送上门的天鹅,都要被自己给弄飞了。不过张小茜却是外向型的,敢爱敢恨,主动约会赵义闯,时不时满足一下赵义闯的愿望,绕道赵义闯经常上自习的教室,与他一道学习,渐渐地,形成了规律,赵义闯上自习的教室就基本固定上来了。为了方便哥哥的好事,赵义敛变成了独行侠,在上自习的时间,基本上找借口到其他教室。赵义闯自然会意,兄弟俩似乎达成了默契。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临时各自飞。兄弟本是同根生,为了女人只能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在一起生活了20多年的兄弟,却因为也许以前丝毫不认识的女人的介入而分开,甚至反目成仇。女人也许为了以前毫不认识的男人而抛弃父母远走高飞。有人这样解释女人的称呼,姑娘即是“姑且待在娘家”,老婆就是“老是待在婆家”。
女大不中留。张大海也时常那女儿开玩笑,但心中对于赵义闯的满意和欣赏,并不会去制止女儿个人的事。只是发自一位父亲心中最重的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不过,目前张大海没有什么心思来顾及女儿个人的问题,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与史密斯一道,办好“张大千在国外”巡回展。
时间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不会因为你的挽留而停步,也不会因为你的消遣而飞逝。然而却偏偏在你挽留中飞逝,在你无聊中缓慢前行。赵氏兄弟十分想让时间停步,但时间也不会因为他们的认真、英勇而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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