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过来的第三天晚上,齐岭正在家里做饭,小宇就开门回来了,进屋之后,见饭还没有做好,小宇就放下书包,去开电脑,打开之后,发现网络不正常,小宇就趴在地上鼓捣机箱,又捋着网线查看接连情况,忽然他在机箱后面的纷乱线路当中发现一个精致的圆柱型银色小盒子,小宇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支口红,他马上拿着口红来到厨房,问道“爸呀,这是谁的口红啊?”
齐岭一看,暗自吃了一惊,心想准是苗苗的,他赶紧问道:“你在哪看见的?”
小宇说:“就在电脑后面的那团电线里。”
齐岭一想,孩子刚来,我先不能和他实话实说,于是编排道:“啊,以前这个房子是一个女人租的,可能是那个房客落下的,没用,扔它吧。”
小宇“哦”了一声就回到客厅去了。
半个月之后,齐岭接到市科协通知,让他跟随市里组织的一个班到山东去参加培训。晚上回到家,等小宇回来了,齐岭就跟小宇说:“我下周三要去山东参加一个培训,得走一周时间,我走之后,你就先回你妈那边去住吧,等我回来了,你再回来。”
小宇说:“行,那你走了我就先回去住。”
齐岭又说:“要是你不愿意回去,继续在这儿住也行,反正她也不爱做饭,你在哪住也都差不多,也得自己在外面买饭吃。”
小宇说:“我也想说呢,我不想回去住,不愿意听她唠叨,可烦人了。”
“那你愿意自己在这就在这,可有一样,不许让你妈过来,知道吗?”
“嗯哪,我知道了。”
到了规定的出发时间,齐岭就随团走了,可等他一周之后再回到家来,发现家里已经变得乱七八糟,尤其是苗苗的东西被扔了一地,齐岭心想坏了,准是自己走了以后,疯子来过了。果然,等到晚上小宇回来了,齐岭一问,小宇就直说了,“爸呀,昨天下午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在这咋样,我说挺好的,她问你干啥呢?我说出差了,她让我回去住,我说不回去了,我爸都快回来了。谁知道晚上她就来了,她是偷着跟我来的,我上楼来一开门,她就闯进来了,进屋以后就看这看那的,我不让她看,她根本不听,后来她就看见简易柜里那些东西了,都给扔出来了。爸呀,我都答应你不让她来了,可谁知道她偷着跟踪我呀,咋整啊爸呀,真是对不起——”。
齐岭听到这,心气得嘭嘭直跳,他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说:“小宇呀,不用担心,没事的。爸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了,一会儿爸给你拿吃。”
收拾完东西,齐岭从旅行包里拿出煎饼和枣糕给小宇,然后就到厨房做菜去了。一边忙活,齐岭一边在心里说:“怪不得疯子让孩子过来住,这下谜底都揭开了,她就是要知道我有没有对象,现在她知道了有这个人了,接下来她肯定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个毒妇,太阴险了。”
吃过晚饭之后,齐岭洗好碗筷,就把小宇叫到了南客厅里,对他说:“小宇呀,来坐这,爸和你说个事。”
小宇坐在椅子上,问道:“啥事呀爸,你说吧。”
齐岭说:“你妈来扔在地上的东西,你都看到了,我也就不想瞒你了,本来,我想等等再说,但是你已经看到了,我就都告诉你吧。我最近又找了一个对象,她叫苗苗,是我的高中同学,已经离婚十多年了,现在就在街里住,是芳林美容院的老板。这个人我很了解,为人真诚稳重,心眼特别好,善于家务,做饭做菜都可好吃了,她爱孩子,对你也能非常好,而且还非常孝敬老人,我看她真是不错,对我也是一心一意,我挺满意的。我们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登记结婚了,等她过来以后,咱们家就好了,你每天就都能吃到更可口的饭菜了。但是爸也得问问你,你对爸找对象,同意不同意?”
小宇说:“爸你愿意就行,我随着你就得了。既然你说那人这么好,那我更没同意。对了,上次我捡到那支口红也是她的吧?”
齐岭点点头,“是她的,我当时没好意思说。”
小宇说:“我当时就觉得你有对象了,不过我没敢说。”
齐岭笑着掐了一把小宇的脸蛋,“你小子,真鬼。行了,写作业去吧。”
第二天,齐岭来到苗苗家,和她说了疯子来过的事情,苗苗听完,恨恨地说道:“这个疯子,都离婚一年多了,她到底还想咋地呀?”然后她看着齐岭问道:“你说这事应该咋办?”
齐岭说:“我看她的目标是冲你来的,因为当初我们离婚之前,她就一口咬定我外面有人,我问她那人在哪呢,她说等你将来找对象了,找谁就是谁。现在她看到东西,已经知道我有对象了,接下来她肯定就想知道你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苗苗说:“她知道了能咋地呀?咱们合理合法,难道还怕她呀!”
齐岭说:“她这个人现在丧心病狂,我怕她真知道了会对你不利呀。”
“她这么干到底啥意思啊?是不是还想让你回去呀?要不然都离婚了,你找你的,她找她的,还有啥关系呀?”
“我分析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现在把孩子派过来,已经很明白了,一个是想通过孩子知道我有没有对象,第二就是想让孩子来增加我的负担,最好能把对象给搅和黄了,第三就是即使不能搅黄,也想让孩子在这,给咱们家庭增加矛盾。我分析这一年多,她的日子肯定越来越不好过了,就她那个性格,再找对象根本不可能,再说有我在那比着,不咋地的人,她看不上,也不能认可,好人谁能要她呀!她这是想一石三鸟啊。”
苗苗说:“我问你,她让你回去,你回去吗?”
齐岭恨恨地咬着牙,“我还回去!我离婚之前,三次离家,三次回去,我能给的机会我都给完了,还想回去,做八辈子黄梁大梦去吧!”
苗苗说:“既然你有这个决心,我就不怕,我们这两天就回家去和父母说我们的事,说完了我们就登记,行不行?”
齐岭看着苗苗,说:“你真的想好了?不怕她来捣乱?”
苗苗说:“如果她敢来,我可不客气,都有两只手,谁怕谁呀?离婚是她自己作的,又不是我把你抢来的,我看她能咋地?”
“那好,你要真想明白了,咱们就回家去说,然后就登记,光明正大的过日子。”
苗苗一听,兴奋地说:“我早就想明白了,我明天就回家说去。”
“好,我明天也回家。”
两个人拿定了主意,第二天,苗苗回了杏树河,齐岭回到了核桃岭。
苗苗回到家跟爸妈一介绍齐岭的情况,他爸说:“这个人我头些年在石泉街里见过,可那还是九几年的时候,看着就挺憨厚的,现在都是科协一把手了?看来这小伙子还真是不错。三次被人家赶出来,离婚的时候还啥都没要,如果他真没啥事,那可真是仁至义尽了,既然姑娘你相中了,我看那人行,错不了,起码你们一起过日子,不说过得多好,他肯定不能亏待你。”
苗苗妈把她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姑娘啊,听你这么一说,妈咋觉得不太可靠呢?他要是没啥事,他媳妇能那么埋汰自个男人吗?你可别上当啊,他是个当官的,现在的官从大到小,乱乱糟糟的事可太多了,妈觉得不放心哪。”
苗苗问道:“妈呀,你相信你闺女我这些年做人清白不啊?”
老太太说:“我自个闺女我当然知道是啥样人了,你要不清白,还能和孩子守这些年哪,那不早就找对象了吗?”
苗苗说:“你要相信我清白,那你说齐岭要是外面有人有家的话,他还能找我吗?他都离婚一年多了,他有别人的话,不得跟别人结婚了吗?他要有人再找我,那不乱套了?从他调到县城那年,我就看着他了,这些年他家的事他都不瞒我,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他真没有人,都是他那疯媳妇作的,实在过不下去了。你也知道,这个人是我高中同学,这些年我是很了解他的,我相信他人品没有问题。”
“姑娘啊,你说的也是,只要没事就好。他这人过日子咋样你知道吗?喝酒耍钱不地呀?”
“妈呀,你放心吧,他过日子可仔细了,离婚之前他就自己租房子,一直到现在,头些天我去看了的,屋里收拾得可干净利索了,会过家,酒喝不多少,他也不爱喝酒,除非实在有场合了,才喝点。不会耍钱,扑克麻将一把都不摸,他也不会。”
“哎呀妈呀,真地咋的?当官的还有这样人哪?要照你说的这样,妈同意了,你看准就行。”
苗苗笑着说:“妈呀,我都多大了,还能骗你吗?再说这日子得我跟他一起过,我要是瞒你,以后遭罪的不还是我自个呀?”
“是是是,我相信我闺女,这回一定能找个好人。”
齐岭回到家,跟爸妈一提苗苗,老两口还有印象,齐岭妈说:“是不是那年上咱家来送信,说乡里要招勤杂工那姑娘啊?”齐岭说:“对对对,就是她。”
齐岭妈说:“那丫头看着还挺厚诚的,但不知道现在啥样了?”
齐岭说:“相貌肯定是见老了,但性格没啥变化,还那样。”
老太太又问:“过家咋样啊?”
齐岭说:“过家没说的,干净利索还勤快,家里活啥都会干,还在县城开个美容院呢。”
老太太一听,就问:“哎呀,那不是老板了吗?都说有钱人事多,她离婚十多年,作风上没啥事啊?”
齐岭说:“我这些年一直在她那理发,我知道她为人,没有事,她是怕影响孩子学习,所以一直没找对象,今年孩子上大学了,这才决定找对象了。”
老太太说:“那要是这样,还真挺有正事的,这事你哥知道不知道啊?你跟你哥商量了吗?”
齐岭说:“我哥不知道呢,我得先问你们哪。”
老太太说:“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我们也没啥意见,你看着行就行,回去再问问你哥吧,他要是也同意,那就中了。”
齐岭又看看老爷子,“爸你说呢?”
齐长山说:“我觉得行,你们哥俩再合计合计吧,你哥要没意见,我跟你妈就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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