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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萎的神树 第五回 田啸设计逐弟出家门 王平感恩随宣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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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啸进客厅,看田宣早已在此,斜了一眼田宣,问道:“不知弟弟今日来见我有何事,是不是已经找他们借了粮食,看来这次弟弟为我们家是使了大劲立了大功啊。”

    田宣被田啸一番话,首先想说的都被噎在喉管处,不能冒出来,道:“对不起,哥,这次你交代的任务恐怕我完成不了,要让哥失望了。”

    “是不是他们赖住不借啊?我就知道他们,原来找我们家借的时候随多少,爹鼻子都没皱过一下,现在请他们帮忙度下难关,他们就置之不理了。万一这群人都赖住不交,你也没办法,是不是,我不怪你。”田啸说着话,脸上很快浮起对乡民的不满之意。

    “那也不是,他们倒也没说不借。他们都还是感恩的,再说那时候爹帮过他们,他们倒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田宣解释着,只是不好明说二狗子的事。

    田啸怒道:“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却是为何没借到一粒粮食,你是不是认为这个家交给我了,什么事都要我亲力亲为。”

    田宣道:“哥,你别生气,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下二狗子来了没有?”

    “来了如何,不来你又打算如何?你借粮,关二狗子屁事,提他做什么?”

    田宣道:“如果没来,那就算了,如果来了,请大哥卖我个人情,把二狗子交给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他。”

    田啸大笑道:“实话告诉你,二狗子来了,就在我的院中,但是你要我卖你个人情,首先问下你卖了我人情没有,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且体弱多病,心肠却是如此歹毒,要害我,你还嫩了点,你不是要和我作对吗?我就成全你,免得你在我之下,显得我不公平,明日太阳落山之前你就搬出我们家,我都为你选好位置了,在这山顶上有个大院子,你就搬去住。可以和我叫板,真刀真枪的干,要二狗子,没门。”

    “哥哥,你一定是听了二狗子的谗言,他不就是为了我们兄弟反目,然后有所图吗?你怎么听信外人却不信我,在后山之上是座破庙,何来的大院?”田宣气道。

    田啸笑道:“你还知道是兄弟,我请你帮我办的第一件事你都不尽心尽力,破庙怎么了,告诉你,现在很多人连破庙都没得住呢,那座破庙还要我点头你才有资格住,别不满足了。”

    田宣知道久劝无益,只好悻悻的回去收拾东西,什么都没有,就收了几件衣服,把自己的佩枪拿上,管家田兴看二少爷落难,送了几个大洋过来,第二日一早便搬去了破庙。

    庙就在后山,是祖先留下来的,原本是拜祭那个神仙道人的,以前还年年修缮,后来年代隔的远了,也无人再去管理,多处墙壁垮塌,只剩得一间房屋还有三面墙壁勉强可以容身。往常上来游玩的时候倒还没举得什么,今日上来,几缕从乌云里射出来的阳光照在破庙,加上山顶上听得见的风,像哭声、像笑声、更像是鹤唳之声,更显得凄凉无比。

    且说二狗子和田宣走后,王平回家,王氏哭诉着讲了发生的一切,王平心中甚是焦躁,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二日便听说田宣被田啸赶出了家门,屈就在破庙,便和王氏道:“既然田啸对兄弟都如此歹毒,我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我俩不如跟随二少爷去,就是死了也算死得不冤。”

    王氏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但是我不能跟你们去,我就留在家里,你们走吧,不混出个人样就不要回来。”

    “这是为什么?你怎么不走?你留在家里还不知道会遭什么祸害。”王平很有点着急。

    “都是去逃难的,我一个女流之辈跟在一起,只会拖累你们,现在外面兵荒马乱,你们自己都朝不保夕,又怎么能带我一起走。”王氏默默的说道。

    两人又互相商量了一番王平最终犟不过王氏,再说王氏说的也不无道理,也只好应允。第二日便投二少爷田宣而去。

    田宣被田啸赶出家门,住在破庙,一整日滴米未进,坐在破庙前面的大石上望着山下的红墙碧瓦,太阳光照过屋顶,那一片耀眼的景象只能美在眼里,却伤在心里,不免感伤万千。下面整个大坪,有三分之二是自己的家,可是这么大的家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那雕梁画栋的房院,那奴仆成群的景象,那锦衣玉食的生活都变成了昨天的回忆,这一切的一切都已成过去,不堪回首,只得自言自语“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正感慨间,有一人背着包袱往山上而来,正是王平。王平见田宣一天之间变得如此憔悴,跪倒在地,道:“二少爷,你是为了我们乡民才受此磨难,请受我一拜。”说罢真踏踏实实磕了个头。

    田宣无奈的笑着,道:“你们这又是何必,我现在已是困山之兽,困笼之鸟,不值得你们的跪拜,你起来吧。”

    王平道:“少爷千万不要这样想,要是你现在还在府中,才是真正的困山之兽,困笼之鸟呢,现在兽已出山,鸟已出笼,原来许半仙早已算过,说二少爷骨骼清秀,必是成大事之人,您又受三棵神树的庇佑,必能逢凶化吉,以后出类拔萃的。我这次撇下妻子。就是追随二少爷而来的。”

    田宣连连摆手,道:“这不行,我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带住你。”

    王平道:“二少爷,千万不要如此沮丧,乱世出英雄,您一定会成为当世英雄的。”

    田宣大笑道:“谁说我们村王平是懦弱老实之人,肚子里蛮有东西的嘛。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出去闯一闯。”

    “治人必先修身,少爷,现在身逢难世,我们必须强练内功,只有自己身强了,才有闯的资本。”

    “是啊,今日看来,你就是我的管仲乐毅啊,好,我们今日就出发,出去看下外面的世界。”田宣当场便同意出去,吃了两个王平带来的饼便收拾行装,丢了些衣服在破庙,轻装而行。

    两人走了十数日,到处都是一片萧凉,没有容身之所,王平带的点干粮也已用完,已有半日没进食了。饿得不行,可转眼一看,四周都是荒山僻野,并无人家。忽听得树丛外面传来一阵声音,像是猴子的吱喳之声,两人大喜,终于有猎物送上前来,田宣取出佩枪,谨慎的匍匐着到了树丛外面,却见是一孤石,上面正是坐着一只大猴,边上还有两只小猴,遂取枪瞄准母猴。却见母猴朝这边看了一眼过后,慌忙用手制止,田宣不懂其意,看来是母猴叫不要射击,但肚中实在饥饿难忍,又一次举起了枪瞄准,母猴再一次的摆手制止,却不见离开,田宣放下枪,两人不得其解,看母猴跳入后面的树丛。小猴并没离开,正欲离开,看母猴又来到孤石上,并带了几片宽大的树叶,将树叶折成碗状,然后将奶水全挤于树叶之中,放置在小猴边上。走至孤石之下,端正的坐在田宣面前。

    田宣王平看此般景象,感动不已,哪怕腹中饥饿难忍,但最终不忍再杀。只得默默离开。

    王平道:“少爷怎么离开了,放了那两只畜生?”

    田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畜生尚且知道感情、亲情。人类有时候连畜生都不如啊。”说罢感伤不已。王平也不再说话。

    继续前行没多远,实在饥饿的不行,找了棵大树下睡下了。正睡梦中,忽然听见旁边不远有人说话的声音,大喜,叫醒王平。两人顺着声音走过去。只见得在前面不远,有一孤石高约丈多,四周光滑无比。一位老人打坐于上,微微睁开眼睛,瞧见田宣二人。

    老者看田宣二人潜伏于草丛之中,微微笑了下,道:“你二人出来吧。我已在此等你二人多时了。”

    田宣看那位老者,须发皆已斑白,颧骨有些高,身穿道袍,手拿拂尘,很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知道非是凡人。近前鞠躬,道:“我二人不知道仙人在此,打扰了仙人修炼,多有冒犯,望请恕罪。”

    老者笑了笑,看田宣,面目清秀,虽说精神略有不振,但从深邃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他的才能非凡。老者问道:“不知公子何人?”

    “我是腾龙山下腾龙坪田家田宣,因逃难,才至此打扰仙人,我这就离开。”说罢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者笑道:“既是逃难,又何必太过匆忙,我看公子骨骼清秀,可否上来与我对弈一番。”

    田宣想,“唉,管他呢,看他仙风道骨,我就领教一二再走不迟。”说罢也欲上台和仙人对弈,可无奈孤石太高且四壁又润滑无比,不能上台,只得红着脸在下面干着急。

    正着急之时,只见得一物飞纵上了孤石,伸手欲拉田宣。田宣一看,惊奇不已。

    不知是何物上了台,使得田宣惊奇。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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