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节
今天上班的时候,贾兵又给我发了好几封邮件,我打开一看,这小子竟然连他们公司最新研发的产品模型图和数据都给我发了过来,包括成套的模具设计和最新改进的电子档的图纸都给我发了过来,我在心里哈哈大笑,蛀虫!他就是他们公司的一个蛀虫!一个吃里扒外的蛀虫!
我正在整理贾兵发来的那些邮件,准备把它们整理成文件,然后装订成册交给李部长,叶继给我发短信,说:“她好像病了,三天两头的在医院输液。”
看着叶继发来的短信,我的心头一紧,赶紧给给他回短信:“什么病?”
“是什么病这个我们没查,但是她输的液多半都是葡萄糖和消炎的,还有一种什么药我们不清楚,每次输的量很少,估计价格不低,但是她身旁时不时有一个男的陪伴着。”
“多大年纪?是不是她爸?她爸妈也在北京。”
“不可能是她爸,那男的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
“她弟弟也在北京。”
“怎么处理?给句痛快话。”
怎么处理?万一是她弟弟怎么办?一咬牙,给叶继发短信道:“不管是谁,先暴打一顿,给个警告,就说有人让他离她远点,若还是和思雨在一起,就按你们的方式处理。”
“知道了。”
他们办事就是干脆利落!给叶继发过短信后我竟然莫名的感到开心起来,这个一直藏在背后的家伙终于浮出水面了,那就等着受苦吧!不过心里还是有点难过,原来思雨口中的那个他竟然真的存在!难道思雨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移情别恋了?给个理由啊!就因为我们身处两地不能卿卿我我?难道所有的女人真的就像贾兵所说的一样那么什么吗?那个字我不愿用在思雨身上,因为我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可是话又说回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继续待在这个公司已经没有多大的意思了,店已经开起来了,家里的房子也正在盖着,手里也不缺钱了,我是应该考虑去北京了。想起叶继说的思雨的病我就担心起来,那个小瓶的药还比较贵,思雨有那么多钱吗?拿起电话就给老哥打电话催他还我的钱。
店里比较吵,音响里的DJ咚咚的响,他对着电话大声问:“你急着要钱干什么?”
“你别问,我有急用。”我也学起了他当初借我钱时的那副腔调,跟抢钱似的,而且也不给他说用这些钱干什么。
老哥说:“现在店里比较忙,晚上回去了再说。”然后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我心不在焉的把那些邮件整理好后全部把它们打印了出来,然后装订成册递交给了李部长。愣愣的坐在办公桌前,电脑里播放着时下流行的《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这首歌,这首歌是叶玲在贺卡中送我的,我却无心去欣赏,脑袋里乱乱的,一会儿在脑袋里勾画出思雨身边那个男的的相貌,一会儿想起了我们在武汉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在心里盘算着我是不是真的应该辞掉苏州的工作然后去北京?我去北京干什么?接她来苏州她会来吗?她爸妈会同意她来苏州吗?对于她身旁的那个男的,她爸妈不反对吗?难道他比我有钱吗?他比我帅我?他对思雨比我对思雨还要好吗?当初我们约定要牵手走完此生的情话她还记得吗?我们还说过等我们结婚后我们要生两个宝宝,女孩叫韩佳音,音乐的音;男孩叫韩佳乐,快乐的乐,示意我们因为有着共同的爱好才走到一起的,因为我们都喜欢音乐。思雨!我深爱的思雨!我们约定要一起共度晚年,看小孙子在地上打滚撒娇,这些话难道你都忘了吗?如果那个他就是你在北京的男朋友的话,他对你到底哪里好?竟然超越了我们9年的感情!
中午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感觉一点胃口都没有,不想吃,喝了几口汤就把餐盘里满满的饭菜倒掉了,走出食堂门口的时候看见叶玲微笑着站在外面等我,我向她走近后她问我:“怎么了?没胃口?”原来她一直在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微微笑了一下,说:“是啊,不想吃饭,肚子有点疼,可能着凉了。”我的事情我不想向别人说起,尤其是她,最近这段时间和思雨一直闹矛盾,慢慢的,我的所有心事、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难过,我都习惯了自己来舔舐伤口,习惯了独自承受,别人的安慰让我感觉自己很脆弱,我不愿看到那样的自己。我知道她喜欢我,可是我却不能接受她,因为我现在还放不下思雨,勉强接受一个人的爱,我感觉那是很违心的,是对别人的爱的亵渎,感觉很愧疚。
她笑着说:“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穿暖和点,晚上也要盖暖和点,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要照顾好自己!”
我笑着说:“我哪里有风度?穿的已经够厚了!只是我体质本来就不好而已,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下午她竟然请假出去给我买健胃消食片了!因为公司里没有健胃消食的药,公司里只有治疗感冒发烧的药和一些消肿止血的药,以及纱布和双氧水之类的,为的就是预防发生工伤时做应急处理时用。接过她手里的健胃消食片,我结结巴巴的说:“麻烦你费心了,可是,看样子我晚上似乎没法出去请你吃饭了。”
她爽快的说:“没关系,时间多的是,有机会再说吧,你先把自己照顾好,我就放心了。”
这样的话我好久都没听到过了,以前思雨也常对我说这样的话,说我把自己照顾好了,她就放心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回忆。昨天晚上回家的路上老哥就问我:“你和叶玲开始谈恋爱了?”
我白他一眼,反问老哥:“可能吗?除了思雨我什么时候对别的女孩子动过心?”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给她发短信:“叶玲,谢谢你为我买的药,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很抱歉,因为在我心里还装着另一个女孩,虽然我和她的关系现在已经开始出现破裂了,可是我还放不下她,我舍不得,抱歉。”
我本以为他收到短信后会生气的不理我,没想到她马上就给我回了短信:“没关系,我愿意等,你和她的事我略知一二,我就是喜欢你这样重感情的男人,其实我给你发这样的短信,我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我也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后,我们以后在工作中见面就会很尴尬,可是我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你和她的事,我愿意等着你的到来。”
看着她的短信,我感觉她是不会等到那一天了,她等不起。因为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感觉我自己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等到沧海都变成桑田了,估计我的念头也不会改变,我是属于死不悔改、死心塌地、死不放手的那种,以前一曼也对我说过那样的话,她说她愿意等,可是如今呢?如今她已经变成我的嫂子了,难道叶玲是我的第二个嫂子?老哥真是有福气!罪过啊!罪过!她那么清纯,我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又是一个可怜的痴情人。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老哥和一曼正在做饭,我说:“快还我钱。”
老哥头也不抬的说:“干什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管我干什么。”
“没钱。”
“你还一半也行,我有急用。”
“干什么?”
“我的大哥啊!你能不能别问这么多啊?思雨病了,行了吧?还钱。”
他立马把头抬起来,情不自禁的和一曼对望了一眼,警觉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跟你没关系,还钱。”
“思雨告诉你的?”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的哥哥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太婆了?怎么这么啰嗦啊?快还钱。”一曼给老哥使了个眼色,老哥抓起电话就朝楼下跑了,我趴在窗户上看见他在小区路上边跑边打电话,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你干嘛?去取钱啊?6万!全部取回来!如果有多的多取点也可以!”
十几分钟后老哥回来了,我赶紧问他:“钱呢?”
他没好气的说:“钱你个头。谁说我去取钱了?”他刚说完,一曼就把他拉进房间了,进了房间后赶紧把门关上。
“搞什么?鬼鬼祟祟的。”我一边说一边紧随其后,刚把耳朵贴在房门上,老哥就把门打开了,我一个没注意,一头栽倒到房间的地上了。
看我栽倒了,老哥幸灾乐祸的笑着说:“你活该!”
被嘲笑的滋味心里很难受,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大声的吼着嗓子:“还钱!”
老哥不卑不亢的说:“没钱。”
我问:“钱呢?”
“进货了。”
“进货了?你天天进货啊?”我开始怀疑老哥了,店面从开张至今已经快两个月了,而且过年的那段时间生意好的一塌糊涂,我在老家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说每天都忙到晚上九点多,前段时间又是元宵节,又是情人节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就算按照他说的,把钱拿去进货去了,而且天天进货,那也说明了生意非常好啊!那么赚的钱呢?
老哥说:“我懒得跟你解释,但我这么做是为你好。”说完转身就进房间了。
他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闪而过的念头,当我再寻找这点思绪的时候,感觉又完全没了踪迹。一曼说:“你也早点睡觉吧,明天还上班……”
我打断她的话,说:“别说话,让我想想,我正在想问题。”好像几个月前也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而且也是在做了伤害了我的事后,也说是跟我解释不清,让我原谅他。啊!我想起来了,是操剑行,当是他偷卖了我的货,也说是和我解释不清,还说让我原谅他,说他自己那么做是为我好,扯蛋!全他妈的扯蛋!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操剑行是怎么知道我存放货物的那个房间的?当时存放货物的那个房间是我们在别的地方另外租的一间房子,只有我和老哥我们两个人知道那房子在哪,连一曼都不知道。我起身走到老哥的房间,敲敲他的门,然后我朝里面喊话:“哥,有个事儿我想问你一下,希望你老实交代。”
他不说话。
我接着问:“当初操剑行偷卖我的货的时候,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存货的那个房间的?而且房门上的锁也没有撬动的痕迹,这些是怎么回事?”
老哥小声嘟囔:“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你开始装糊涂了是不是?”我用力的敲着他的房门,说:“你给我出来,出来。”
一曼劝我回房间睡觉,说:“子齐,算了吧,他已经睡了,明天再问吧。”
我反问一曼:“睡了?他的良心睡的着吗?”然后对着老哥的房间大声喊:“你给我出来,是不是操剑行卖货所得的钱也给你分了一份?啊?说话啊?哑巴了吗?你给我出来!出来!”
老哥在房间里说:“我就不出去,我也懒得跟你解释。”
原来他真的做了亏心事。我声嘶力竭的狼嚎一般对着他的房门喊:“出来,你给我出来,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你给我出来,给我个解释。”我一边喊一边使劲的敲门,整个客厅里都回荡着咣咣的敲门声,我用力一拳砸在他房间的门上,没想到这门竟然是空心的,两边是五合板,中间夹着木条,我一拳就打透了,看着门上的大窟窿和我那流着血的手,心想这一拳要是砸在老哥身上,效果会是什么样的?
突然有人叮咚叮咚的按门铃,我不耐烦的大声问:“他妈的谁啊?三更半夜的有病啊?”
一曼跑去开门,在猫眼上看了一眼,回过头惊恐的对我说:“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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