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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潜行 第十七章 借火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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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为眼前之人已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回忆中,毕竟是一宫之主,并不是简单之人。了缘二人皆未经历情爱之人,哪里能明白相爱的人彼此之间的默契和了解,这越女宫主从一开始就不信自己所爱之人会来救自己。二人心中百转千回,陌茴脑中倚在回忆来时的路,规划逃跑的路线。了缘迎上越女宫主目光,坚定的道“我二人虽不是尹神医派来,但的确也是为替宫主治病前来。”

    宫主和候陌茴估计此时心中想的都是,这小和尚撒谎真是面不改色啊。

    宫主猛的一拍床沿,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候陌茴被吓了一跳,眼看瞒不过去,就要和盘托出。心想这宫主看上去也不像见死不救之人,自己老老实实的说,说不定还能取得火灵珠。正准备开口,只听身旁的小和尚言语真挚“小和尚不打妄语,只是我们要医的并非宫主这一身顽疾,而是宫主的心病。”

    宫主脸色一缓,这小和尚说的道不错,自己最重的不是这一身病症,而是心病,日日夜夜折磨着自己,每每想到他,心都如刀割般疼痛。

    就在这时灵林冲进殿内,火急火燎的向宫主一跪“禀告宫主,有人闯入宫内,打伤姐妹,直奔珍宝阁去,似乎还是为了……”

    宫主冷哼一声“无耻之辈,不知从哪里听来我受伤的消息,便来打越女宫的主意。”眼睛扫过殿内二人,道“灵林,你先带二人下去,严加看管!”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是,宫主”灵林目送宫主离去,才对二人道“二位,请随灵林来。”

    了缘和候陌茴对视一眼,有默契的点点头,便随灵林而去。二人刚刚一路前来,便已发现这越女宫守备极其森严,自己想要强取,就算拿到火灵珠估计也逃不出去。眼下这宫主似乎对他们并未有太多敌意,所以决不能现在就撕破脸皮。

    “候姑娘,不知宫主的病情究竟如何?”走了一段路,灵林忍不住问道。

    “这……”候陌茴对医术一窍不通,但若不回答,此刻就会露出马脚,脑内灵光一闪,沉声道“不好,你家宫主伤的最重的并不是身体。”

    灵林惊讶的合不拢嘴,半晌才道“候姑娘言下之意是……?”

    候陌茴故作高深,叹气道“所谓心病难医啊!”

    灵林听候陌茴这么一说,也确定了心中所忧之事“哎,宫主前些时日来不食不寝,两月前派人寻尹神医后,更是日日唉声叹气,借酒消愁。她身体本就伤的极重,可谁也劝不了,姐妹们都担心再这样下去,宫主她恐怕……”

    灵林的话也触动了候陌茴,不由的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灵林一听,朝候陌茴深深一拜,吓得陌茴赶紧把她扶起来。灵林哽咽着“只求候姑娘真能医治好宫主的病,灵林愿为候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灵林把二人安排住下,派人把手在四周,又一再拜托候陌茴才离去。

    二人见灵林离去,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陌茴摸着胸口,仿佛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长吁一口气道“了缘,我们不会看病,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况且宫主似乎早已识破我二人。”

    了缘不以为意,从怀中掏出翡翠短笛“说不定我们还真能解开这二人的心结。回想尹大夫当日提到越女宫的神情,话语似乎无情,但是最后却又嘱托把这短笛交予宫主。我看他只是愚痴未能看透罢了,说不定宫主真的到他面前了,他就没他说的这么洒脱了。”

    陌茴看着短笛点头称是“的确,这二人明明都对对方牵肠挂肚,却因为那已死之人不肯相见,还一心求死。看着都心急。如果换做是我,我定会亲自去找到尹神医,两个耳光打醒他。”

    了缘面色复杂的看着陌茴,眼中似有流光一闪而过。陌茴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哪里说错了。“了缘,你怎么了?”

    了缘回过神来,打趣道“陌茴,你真会打人两耳光这么粗鲁啊?”

    陌茴哼道“岂止两耳光,我要是宫主,还要再踢他两脚才解气。为了两个已经死去的人,不医自己心爱的人就算了,居然还晦气的说要死了再见!”

    了缘惊恐的看着陌茴“陌茴,你如果真的这么刁蛮,估计你心爱之人都会被你打跑吧。”

    “哼!了缘,你一个和尚,和你说这些也没用,你还是乖乖回去念你的经敲你的木鱼吧。”说完夺过短笛,仔细打量起来,只见这翡翠短笛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色浓郁,触手间一片温润。不由的拿到唇边。

    优美的韵律随即在耳旁蔓延开来……高亢,低回,悠扬,激昂……了缘的一颗心也随之动荡。笛声继续在空中飘荡,片刻后却如低泣般哀怨,听闻着心事皆起,幽咽在喉。笛声咋停,却是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了缘呆呆的看着陌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陌茴仿佛触动心事,眼中暗藏波涛。二人相顾无语。灵林走了过来,看着陌茴手拿短笛,知道刚刚吹奏者是她,不由佩服“候姑娘,音律造诣让人佩服!宫主有请二位!”

    二人又回到大殿内,只是片刻不见,宫主病态更浓,不堪疲惫的窝在软榻上,“刚刚的笛声是候姑娘吹奏的吧,婉转动听,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谢宫主夸赞”陌茴拱手道

    “不知候姑娘可否愿意把刚刚吹奏所用乐器借我一看?”宫主的脸上似有企盼之色“只因听着刚刚的乐声独特,勾起许多回忆。”

    了缘从怀里掏出翡翠短笛递给灵林。宫主接过灵林呈上的短笛。本已苍白的面颊,突然一股红润涌出,眼中也散发着光芒,用手来回摸过笛身。

    了缘见状也知这翡翠短笛应该是二人的定情信物。“宫主,此物正是离别之际,尹神医托我二人交付予你,现在也算物归原主了。”

    宫主脸上少有的露出笑容,在场之人只觉如九天玄女般,美艳不可方物。“果然是它,也只有它才能发出如此声响。当日听他吹奏之时,便觉天下间只有他才配的上这短笛。”宫主把短笛放在胸前,朝二人笑道“初识之时,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天下名医,那日我遭遇平生第一劲敌,身受重伤摔落山底,生死只有一线之隔,亏得遇到了他恰好采药路过,医者仁心,不舍昼夜的替我医治。我们在那谷底渡过了一月有余,就在我病好准备离去之际,他觊觎我腰间的这翡翠短笛良久,闹着要给我吹奏一曲。我扭不过他只得把短笛给他,不想他医术天下第一,就连音律也是我生平所见最高。这短笛虽是我们越女宫的宝物,但是赠给他,也算是这短笛的最好归属。”话毕,仿佛精神焕发般,看着殿下二人,笑道“现在,来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陌茴看着了缘,不知道此时该说真话还是继续编下去。了缘示意由自己来说“小和尚也知,宫主目光如炬,我二人的确丝毫不懂黄岐之术。”说着抱歉的看向灵林“此次前来,其实是想借火灵珠一用。”

    话还未落,灵林抽出佩剑,大喝“大胆!”

    宫主笑着摇摇手,示意灵林退下“你二人也算大胆,骗人不说,还正大光明的说出要借我越女宫至宝火灵珠。”

    二人也知自己理亏,骗人在先,候陌茴解释“宫主,我和了缘也是逼不得已。借火灵珠一用也是为了救人,那人如今昏迷不醒,尹神医说他也束手无策除非有这火灵珠。陌茴自知理亏,但求宫主开恩借出火灵珠一用,事后愿听任宫主处置。”

    了缘见候陌茴把所有罪责往身上揽,急道“都是小和尚的主意,和陌茴无关!”

    宫主笑而不语看着二人,候陌茴一着急跪在地上“求宫主借出火灵珠一用!”

    “候姑娘请起。我当然明白宝物和人命之间孰轻孰重。但是连他都医治不了的病症,还让你们来越女宫向我讨要火灵珠,他的自身的伤应该是到了药石无用的地步了吧。”宫主说着说着,露出一丝苦笑。

    了缘也不隐瞒“尹神医自称是能医者不能自医。他临走之时让我二人转达宫主,说他……在下面等你……”

    宫主一听果如自己所想,以自己了解,他难以面对所有,唯有求一死免去活着的痛苦。难道今生真的不能再见了吗?

    候陌茴见宫主悲伤不已,忍不住道“陌茴可不信什么死后还有灵魂,尹神医是人还未老便迂腐不堪,宫主你两的身体都……,你要是再不主动,也许此生真的没机会再见了。”

    宫主陷入了久久的沉思。殿内一时间安静无比。过了良久,才开口吩咐“灵林,我此番前去也不知还能否回来,你一定要守住珍宝阁内的卷轴。倘若我不能回来,今后这越女宫就交予你了。你一定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灵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婆娑“宫主,您的身体不能远行啊,万一有个意外,您就放心的下越女宫上下吗?”

    宫主上前拉起哭成泪人的灵林,哽咽道“灵林,我的病就算哪里也不去,也拖不过半年。我这一辈子都困在这越女宫内,只有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快乐自由的,候姑娘说的对,我如若不去寻他,我们就真的此生也不能再见了。我心意已决,你也无需多言了。”擦拭掉泪水转身对了缘二人道“他一生行医,从未遇过他不能医治的,火灵珠我会借给你们,即是救人一命,也是不让他行医生涯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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