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听过的话语第一次从夏子明口中说出。
从来没有人承认过我是特殊的存在,从来人没有表明过我的重要性,一直以来我只能被标上多余的标签,多余的几乎碍着事物的正常发展,可是有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我也是濒临动物之一,却不被关注。
我怔似地站在夏子明身后,出神地看着他还没有发育长成坚实的背影,却倔强得如同一块磐石。一股柔软的暖流缓缓地从心底冒出。
夏子明,这算不算是承诺?
莫楠音挣脱了正在拉她离开的女生的手,问:“她浅夏是你夏子明的人,那思儿呢?!”
说话间廖思儿楚楚可怜地看着夏子明,眼眶里锁住的泪水似乎只要风再大一点就快立马脱眶而出。周围流动着的人再一次回头,静静地、小心翼翼的欲要观看好戏的摸样,却还是含着唾液瑟瑟地离开。
黄振星幸灾乐祸地倒吸了一口气,欢乐地荡着褐色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摸样,唯独陆永朔依旧沉默如初。
莫楠音的话忽然让我想起了廖思儿。
怎么可能就这样只剩感动?毕竟廖思儿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夏子明没有回话,扫了一眼廖思儿,转身便要离开。
“我问你!!夏子明!!思儿算什么!!!!!”见状,莫楠音再一次咆哮道。
夏子明, 我也想知道。
“前女友。”对着莫楠音的咆哮,夏子明倒平静地回应。
“前女友??!!!就这样!!”闻言,莫楠音一副欲要冲上来就要痛扁夏子明的架势,夏子明反而若无其事地转身,留下了廖思儿梨花带雨的脸容。
如果莫楠音冲了上来,似乎能想象即将会发生的事,吃亏的定不会是夏子明。
“子明·····”廖思儿甜甜的声音在混杂的场面里再一次响起。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做出了估计我上一辈子都没有做过的举动。
我伸手,捉住了夏子明白色的校服衣角,轻轻地扯了扯。他低头,诧异得几乎惊愕的眼神看着我,黑暗的瞳孔明亮得若如天穹的辰星。传统的亚洲色应该是褐色,就像陆永朔的眼睛,平静的褐色。然后,我轻声说:“我们回去拿书包吧。”声音轻得也只够我和他才能听的见。
“······”意想不到的反应让夏子明不禁迟疑了半分钟,但很快,他赶紧连连点头,似乎再不表态,我立马就会反悔。这样的他跟刚才怒火冲冠的他截然不同,是因为我的缘故吗?如果是,能不能告诉我究竟为什么?我好像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为什么夏子明你的行动却告诉我你并这样认为。
黄振星扬着好看的嘴角,细细地品赏着我和夏子明的举动。陆永朔低着头,没有叽声,眼睛的余角微微地向我们这里倾斜。
身后又女生再度上前拉住了莫楠音,莫楠音愤愤地、狠狠地一甩开她的手,一手指着夏子明离开的背影,歇斯底里道:“夏子明跟你的小撇三滚蛋去!!!!”
夏子明的脸色立即拉沉,脸上的青根条条横爆,他的身体已经绷紧,如果我现在给他一个鸡蛋,想必都不用敲壳了。
我微微仰头,对夏子明说:“我赶时间。”声音不咸不淡,平静得完全没有情绪。
闻言,夏子明的脸部表情立马舒缓开去,退却了怒火的通红。其实,能感觉到,我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可是很多时候感觉不一定都正确。
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本来真没有打算理会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却莫名奇妙扯走了夏子明,莫名其妙自己动手结束了这么的一场闹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是单纯觉得廖思儿很可怜,只是觉得再这样下去,夏子明铁定会动手打人。但是想想,还真的不关自己的事。
陆永朔从沉默中抬头,目送着我和夏子明的离开,看不清脸容的距离远得仿佛永远也无法靠近。后来才知道,其实真的永远也无法靠近,不管我们究竟有多努力。后来在蓿夏的淫威之下被逼陪她看了动漫片《秒速五厘米》,我忽然想起男主角剧中的一句话,似乎刚好可以用以形容——“即使我们在过去通了将近1000封邮件,也无法让内心的距离接近5厘米”。其实也不算全对,毕竟我很感动,但澄夏说感动不足以用来维持一段感情的始终。
刚背上书包,夏子明问:“你要去哪里?”
“回家。”回去派传单。
对方沉默,内心居然有点讨厌说出这么一个答案的自己。
“一定要回去吗?”沉默了几秒,对方终于再一次开口问。
“······”或许不一定。心底的一个声音悄悄响起。
刚才的混乱场面似乎还没有结束,总觉得心底仿似被混淆了的海底,一片凌乱,一片迷茫。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他闪烁着好看的黑色眼睛,不确定地说。
他像在逃避这什么,看起来有点像刚才廖思儿的神色。
忽然想起在女生厕所旁,黄振星提起过的话。这就是他之所以来找我的原因。
“就是之前跟你提起过的国桥公园。”
一愣。
他居然当真了。
我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夏子明安静地看着我,一脸期待却又闪烁着躲避着的摸样在等待着答案。我扭头,看着他,平静的瞳孔倒影着他细小的,还没有来得及发育的身躯。
我居然想去了。
“远吗?”——我。
“不远!!”夏子明立马兴奋地回答,快得好像这个答案并没有在大脑的深层过滤过。话音一落,夏子明忽然有些失望地补充:“有那么一点点。”
果然。
“不过,你要是怕远,我们可以搭车去。”很快,夏子明有兴致勃勃地建议。
“······”依旧是最平常不过的平静反应。
察觉到我的反应跟他的热情不成正比,他仿似一块被烧得通红的铁块刚一出炉立马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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