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问道：“气味阻隔？”
马哲点点头：“这东西能破坏警犬的嗅觉系统。南瓜，咱们碰到行家了。”
周南川道：“是啊，现场太干净了。”
姜聪接口道：“连个脚印都没留下，真是见鬼了。”
“还是个隐形的鬼”，于梅快步走过来。她刚才一直在调看小区监控录像，“十六路的摄像头没有捕捉到可疑人物，案发现场是监控盲区。”
马哲观察了一下地形，指着旁边的一座假山道：“到那边看看。”
四个人打着强光电筒转到假山后面。
姜聪问道：“马仔，你怀疑凶手在这后面隐藏过？”
马哲道：“从现场看这是一起精心计划的谋杀，凶手一定是事先探知顾宪书的行踪，择机作案。他必须选一个藏身之处。这一片只有这座假山。而且你看”，马哲指了指尸体的位置，“两米多的距离三步就到，真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搜索半天，一无所获。就在他们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周南川的电筒光扫过对面的水池。马哲眼尖，看到水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们来到水池边上，强光电筒照见已经变黄的浮萍间漂着一个白色团状物。
姜聪四处张望，找东西打捞。马哲把电筒递给于梅，双掌平击水面，啪的一声大响，打出一片涟漪。这团东西随着波纹荡到池边。
于梅从包里取出一副白手套，折掉塑封戴上。从池边捞出那东西，原来是一个团成球状的白芙蓉牌烟盒。打开烟盒，里面是少量黑黄色水浆和几段泡得散了皮的香烟过滤嘴。于梅取出塑料证物袋装好。
周南川道：“马仔，这东西一定是凶手留下的。”
姜聪道：“白芙蓉是低档烟，住在这儿的人一般不会吸这种烟。”
于梅说：“从过滤嘴表皮的脱色程度看，浸泡时间不会太长。另外，这烟盒如果在水中时间过长就会进水沉入池底。”
马哲道：“这里面有四支过滤嘴，说明他在这附近停留过四支烟以上的时间。水浆颜色是烟灰和烟丝混合而成，说明他吸烟时把烟灰弹在烟盒里，这与现场不留痕迹的作法相符。”
几个人的讨论有一种心灵相通的默契，给人带来超乎友谊的愉悦，没干过这行的人不太理解这种感觉。
姜聪道：“忙活了大半宿，这可能是唯一的收获。”
马哲问：“尸体勘察情况怎么样？”
周南川道：“顾宪书的脖子几乎被割断了。大雷跟技侦支队的人在那边，好像没什么发现。”
技侦支队的大刘见马哲他们几个走过来，便从尸体旁站起身：“出了这么多年现场，没见过这么狠的。”
马哲问：“有什么发现？”
大刘道：“致死伤你们看到了，应该就是这个。我说应该是因为被害人口鼻轻度歪斜，有皮肤擦伤和皮下出血，口唇和牙龈处有挫伤出血，牙齿松动，这些现象也符合捂按窒息死亡的特征。所以真正的致死原因还要做进一步尸检。另外，死者的耻骨下端有锐器伤，但不足以致命。”
马哲道：“尸体也能告诉我们很多事情。生与死是人存在的两种不同状态。”
于梅道：“还挺能跩，假深沉。后一句是在哪看的？”
姜聪张嘴要说什么，想了想把话咽了回去。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