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对着后备箱来回比划:“如果是成年人,应该是侧蜷体位,那么头部只能是这两个位置。给我高倍放大镜。”
大刘一手拿电筒,一手拿放大镜,身子探在后备箱里。查看了一阵,又转向另一侧。突然,听见大刘说:“于梅,镊子,物证袋!”
于梅来了精神,把东西递过去急切地问:“发现什么了?”
大刘用镊子拨弄几下,夹出点什么,放进物证袋,说道:“扎进绒布里了,露在外面不到两毫米。”他把证物袋交到于梅手中,里面有根约一厘米的毛发。
“好像是头发!”于梅惊喜地叫道。
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鲁米诺试剂喷在后备箱洁净如新的绒面上,紫光灯照射下出现了一小片蓝白色印迹。
大刘小心地把那片绒布割下来。绒布背面有褐色凝结物。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于梅说:“像这种渗透材料,如果用多波段光源拍照,必须事先进行荧化处理,可能干扰下步检测。鲁米诺就这点好,不影响DNA提取。”
回到检测中心,大刘的助手徐萍已经准备好了器材。
大刘进行了环状沉淀试验,证实了绒布上的确是人血,经鉴定与顾宪书血型一致。
毛发和血液DNA鉴定结论两天后才能作出。
于梅给马哲打电话,详细地说了这边的发现。
徐萍听得很认真。
“孙胜威,你看看这些照片!”周南川把几张顾宪书被害现场的照料片摊在他面前。
市局刑侦支队询问室里,马哲和周南川和孙胜威已经谈了四个多小时,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孙胜威瞟了一眼照片,立即将目光移开:“你们让我看这个干什么?”他右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拇指按着太阳穴,其余四指抚摩着宽大的额头。
马哲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动作。在肢体语言学上,这是典型的羞愧表示。他正要发问,忽然听见敲门声。
一名干警拎着一大桶纯净水走进来。询问开始没多久,周南川想喝水,见饮水机是空的,就打电话让人送来。
送水的干警很年轻,挺会来事。把水桶换好,给周南川和马哲分别打了一杯递过来。
“送桶水怎么这么长时间?”周南川渴坏了,喝了一口:“什么味,这水是不是过期了?”
小干警笑笑退了出去。
这么一打差,孙胜威的态度恢复了正常。马哲见时机已过,换了个问题:“十月二十一日你开车出小区的时候,没什么异常吗?”
孙胜威好像很认真地想了想:“没有。”
马哲问道:“如果后备箱没扣严,你的车会报警对吧?”
孙胜威没出声,神情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马哲喝了口水,认真观察他的反应。
周南川道:“问你话呢。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吧。”
孙胜威道:“是,任何一个门没关严都会报警。”
马哲问:“那你为什么不扣紧后备箱盖?”
孙胜威道:“当时急着出去,没注意。后来车报警了,我看后面的车都等着呢,就没下去关。”
马哲问道:“后备箱里的血迹和头发你怎么解释?”
孙胜威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这个问题两个多小时前我就解释过了。即使里面藏了人,也肯定是偷着躲进去的,我真是毫不知情。警察同志,给我杯水吧,胃病犯了。”
马哲见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是能装出来的,就起身给他打了杯水。
喝了几口水,孙胜威头上的汗更多了,他用拳顶着胃,身子蜷着。
“给你买点药吧”,周南川道:“你吃什么药?”
“我的药是进口的特效药,药店买不到。我打个电话行吗?”
不一会,孙胜威的同事把药送来了。马哲反复看了看,全是外文不认得。他见药盒上印着胃部示意图,打开取出一板药,上面有几处是空的,显见以前吃过。他问:“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药。”孙胜威的表情好像瘾君子见了大烟。
吃下几粒后,孙胜威的症状好了一些,喝着水想心事。马哲也没急着问他。
突然,孙胜威两手剧烈颤抖,手中的纸杯掉到地上。接着,他的身体开始痉挛,眼睛往上翻。马哲见状急忙冲上去扶住他,喊到:“老周打120。”
几分钟后,孙胜威心跳停了。小说友情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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