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玉虎！”梨花嘱咐说，“天黑你开车慢着点儿，没谁让，你自己喝那么多啤酒！不知道自己还要开车吗？”
“没事，姐！你回家吧！”玉虎打开了车灯，双手持把发动起摩托车，车慢慢移动，梨花目送着车拐过了弯，看不见了踪影，这才把院门关上。
“奶奶！你看熊大厉害不，一下就把光头强扑到了！”梨花刚到院内就听到妞妞在屋里大声说话的声音。
“妞妞还没睡？”梨花站在院内大声问，“是不是还在看电视？”
“这才几点？”屋内传出秀英地回答声，“天早来，让她看会吧！刚吃了饭就睡，也不好，权当消化消化食。”梨花没言语。妞妞仿佛没听见妈妈刚才的说话声，她歪着头，看着秀英问，“奶奶！你给谁说话来？”
“给你妈妈。”
“俺妈妈哪？”妞妞歪着头，望着秀英说，“俺妈妈在厨房还没来，你说话他能听见吗？” “能！”秀英笑着说，“你妈妈的耳朵灵得很。”妞妞不再搭理奶奶的话茬，眼睛盯着电视。秀英听着门外传来吧嗒吧嗒地脚步声，似自言自语又像再给妞妞说，“你妈妈来了。”妞妞移目往门口一看，只见梨花用手掀起门帘，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塑料包，走了进来。
“妈妈！你手里拿的是啥东西？”妞妞看着梨花手里的塑料包问。
“瓜子！”梨花边说边把塑料包递给了秀英，“妈！给你，看电视，磕个瓜子，白天也没时间得闲磕，买了几天了，再不吃就不酥了，放就放坏了。”
“我的牙不行！”秀英笑着说，“想吃，老是桑牙，吃瓜子，没有剔牙的功夫大。”
“晚上没事。”梨花笑着说，“慢慢吃呗！”
秀英伸手接住了梨花递过来的塑料包，顺手放在了床边的茶几上，“你哄着妞妞看电视，这瓜子恁娘俩磕着吃吧！我去洗洗碗。”说着把茶几上刚放在那里的碗筷拿起，就往外走。
“妈！碗，我洗过了！你歇会吧！”梨花看着秀英地背影说，“累一天了，早点儿睡吧！” “嗯！”秀英答应了一声，说，“我洗洗就睡！”秀英刚走到门口，又顶头碰见双喜进屋，双喜又嘱咐说，“妈！你早点儿睡吧！”
“嗯！”秀英答应着说，“我知道了！”刚走了两步，秀英扭头问，“双喜，你爸哪？”
“在大门口，坐着抽烟来！”
“双喜的爹！双喜的爹！”秀英站在院内，冲着敞开着的大门，大声喊，“关上门，洗洗澡，该睡觉了，这几天都累得够呛，别坐那儿抽烟了，你听见了呗？”
“嗯！”狗剩答应着，咳嗽了一声，说，“咳！还有两口，抽完就去洗澡，你先洗吧！”
“别忘了把门关好！”秀英借着微弱的天光，望着门洞里那一闪一闪的火光，嘱咐说，“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啥都有，别丢了！”
“忘不了！”狗剩不耐烦地说，“你把心装肚子里吧！”
“我不能装肚子里呢。”秀英小声嘟噜着说，“整天上丢三落四的，做啥事都不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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