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使用访问本站。中午还是大晴的艳阳天.可到了傍晚时分却是乌云密布.狂风大起.在北陵.这样多变的气候早已不足为奇.凝萃为沐缡孀披上金丝繎边绣牡丹花样的玫红披风.看了看外面天边黑压压的积云.
“娘娘.看这天气.只怕一会儿会有一场暴雨.不如我们明日再去吧.”她皱着秀眉说道.
沐缡孀不语.缓缓走出大殿.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望着远处暗涌多变的黑云.狂风将她身上的玫色披风吹得猎猎作响.天地暗沉.落叶纷飞.那抹玫色的纤瘦倩影就如一朵在狂风下不屈的傲然牡丹.
鬓边的发被拂的乱舞飞扬.她绝美苍白的脸庞更显恍惚.美眸中的神色再也看不分明.
“走吧.”淡淡两个字表明了她的决意.
凝萃的秀眉皱的更紧了.却只能拿了油伞扶着沐缡孀出了凤鸾宫.
许是因为暴雨将至.无论是御花园还是宫道长廊.都不见几个人走过.凝萃一边撑着伞为沐缡孀挡风.一边小心的扶着她往一个偏僻的宫殿走去.可在经过议政殿附近的宫道时.她却瞧见了一抹劲黑的身影.脚下步伐不由一顿.
沐缡孀感觉出了她的异常.再一看她的脸色.发现她正盯着不远处看.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而远处的韩雷也瞧见了他们.正大步朝她们走來.
“臣拜见皇后娘娘.”韩雷走近.刚毅的面容难得有了一丝柔和.他深深看了凝萃一眼.行了跪礼.
“原來是韩将军.这些时日本宫倒是很少见到你.”沐缡孀淡淡一笑.虚扶了一把.可在低头之际.却瞧见从韩雷的袖子里掉出一个做工别致的锦囊.韩雷想要捡起.可沐缡孀比他快了一步.已弯身捡起.只是一眼.她便看出这个锦囊正是那日凝萃趁着她午睡时悄悄绣得那个.
一旁的凝萃紧张万分.小脸一下子便红了个透.不由低了头手足无措的站着.竟不知要说什么.韩雷的面色也变得极不自然.略略黝黑的俊颜上竟也有两抹可疑的红云.
沐缡孀将他们二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却不点破.只是唇边渐渐有了一丝笑意.原來凝萃的心上人竟是韩雷.这两人以前一见面便是争吵不休.真想不到他们竟还有这样的缘分.
“这个锦囊还真是别致.想來绣这锦囊之人是将满满的情意都绣在了这锦囊中.”她含着笑.将那锦囊递还给韩雷:“韩将军可得好好收着.若是丢了.那可就辜负了绣这锦囊之人的一片深情.”
闻言.凝萃只觉耳根更发的火烧火燎起來.可是唇边的笑意却是怎么掩都掩不住.韩雷接过锦囊.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凝萃:“娘娘放心.臣定不负此情.”
沐缡孀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她本还担心凝萃喜欢的人会是哪个家奴.这会儿知道了是韩雷.她倒是放心了.将凝萃交给韩雷.她便再也沒有什么牵挂.
“天色已晚.宫门也快下锁了.韩将军可别误了时辰.”她看着韩雷说道.
韩雷应了一声.深情款款的看了凝萃一眼.这才转身离去.凝萃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身影.竟看得失了神.
“已经走远了.”沐缡孀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凝萃又是一阵脸红.连忙扶着沐缡孀继续往那偏僻的宫殿走去.可走了一会儿.她不由转过头看着沐缡孀:“娘娘.奴婢……”
“本宫都知道.你放心.你的婚事本宫会向皇上请旨的.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将军府.”沐缡孀苍白的面容上难得有了一丝欣慰的笑.可是凝萃一听这话却是慌了神:“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想告诉娘娘.奴婢不会离开娘娘的.”
“跟着本宫这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呢.凝萃.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既是有了良人.那便不能再耽搁.更何况.在本宫死之前能亲眼看着你嫁人.本宫心中也甚是安慰.”沐缡孀停下脚步.轻轻握住她的手.又为她撸了撸鬓边散下的发.笑得轻柔.
凝萃心中既感动又悲然.不由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灼热泛红:“可是奴婢舍不得娘娘……”
“傻丫头.”沐缡孀宠溺的替她擦了擦不断滚落的眼泪.轻叹一声:“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而本宫中毒已深.若再耽误了你的幸福.那你又让本宫如何安心.”
“娘娘……”凝萃哽咽的说不出话來.她就是担心一旦娘娘知晓了她和韩雷的事.便会让她离开.所以她才瞒了那么久.沒想到今天还是被娘娘知道了.一想到娘娘要独自一人孤苦伶仃的死去.她的心便狠狠绞痛起來.她只是想多陪娘娘一些时日……
沐缡孀看着她凄然的神情.心中难免苦涩.却终是淡淡一笑.继续往前走去.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她们终于在一座清冷偏僻的宫殿前停下.狂风肆起.清冷萧然的宫道上沒有一个宫人.沐缡孀和凝萃的出现.竟显得很是突兀.沐缡孀抬头看了看殿门上的匾额清涟殿.
凝萃上前叩门.叩了许久那道沉重的宫门才缓缓打开.眼见的是一个年级较小的小宫女.许是因为这里平日几乎沒人踏足.当见到沐缡孀和凝萃两人时.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奇.
待凝萃说明了來意.那小宫女脸色一变.又盯着沐缡孀看了一会儿.她竟然是皇后娘娘呢.只见她连忙转身进了殿中禀报.再出來之时.那宫女说道:“太妃娘娘身子不适.不愿见人.皇后娘娘还是请回吧.”
似是早就料到扬太妃不会见她.沐缡孀并不意外.只是上前对那宫女说道:“你再去通报一次.就说本宫有关于器王的事要与太妃说.”
闻言.那小宫女又急忙折身进了殿中.果然.当她再出來之时.便是让沐缡孀她们进殿.殿中空荡荡的.除了那个小宫女.便再沒有其他宫人.看來拓跋器死后.孟莲儿又成了一朝太后.当初自傲的杨素贞.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
天渐渐暗了下來.那小宫女掌了灯.昏暗的大殿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可并不能将大殿中的一切看得真切.只见一道屏风后面.正端坐着一个人影.沐缡孀缓缓走上前.因是皇后.并不需要向她行礼.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屏风后传來一个沧桑的声音.
几月的与世隔绝.即便沒有见到扬太妃的面容.可从她苍老嘶哑的声音里可以看出.沒了儿子.沒了依靠.又受尽孟太后的欺压.当初盛宠一时的杨素贞俨然已成了一个衰老的深宫妇人.
“太妃娘娘真的相信器王殿下是被南蛮叛兵所杀吗.”见她说的直接.沐缡孀也不拐弯抹角.淡淡问道.
一道巨大的银色闪电骤然一亮.顿时将昏沉的大殿照的亮如白昼.却只是一瞬.下一刻.‘轰隆’一声巨雷响彻天际.暴雨哗而至.密集的落在房檐上.敲得琉璃瓦面叮叮做响.
这一问仿若落入深渊的石子.再也得不到半点回应.可以沐缡孀的功力.她却隐隐能听见那屏风后的人呼吸明显急促了些.
“我从來不相信我的器儿是死在南蛮叛兵的手中.”扬太妃猛地起身.透过迷蒙的屏风.可隐隐见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是你.是拓跋衍.是孟莲儿.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器儿.”
‘轰隆’一声巨响.轻易的就将她凄厉狰狞的声音淹沒.电闪不断.将殿中的一切都闪的分外诡异.特别是那抹屏风后.颤巍巍的身影.
“皇上和本宫当初刚到北陵.根基俱无.别说那时我们杀不了器王.即便是如今.皇上也不过是孟太后手中的傀儡皇帝.想要杀谁亦不是皇上说了算.”沐缡孀清然的立在屏风另一边.一动不动.声音却格外清冷响亮.
此话一出.那边久久沒了声响.只听得外面雨打屋檐的单调之声.脆而冷.一如扬太妃此时的心脏.
“你到底要说什么”许久许久.屏风后面终于响起了扬太妃压抑颤抖的声音.
蜿蜒的银色巨龙骤然闪过.将沐缡孀本就苍白的面容照的越发透明冰冷:“本宫只是想提醒太妃.器王当初带着二万兵马前去平叛.一仗未打便全军覆沒.而器王惨死.这难道真是因为器王是庸才吗.即便器王是庸才.可随行的还有监军副将.为何他们都沒死.独独死了器王.”
又是一声惊天响雷.震得扬太妃心中一阵揪痛.为何死的独独是她的儿子.为何为何
“是孟莲儿.是孟莲儿.……”她忽的如疯癫了一般.颤巍巍的身体不住椅.她不是傻子.监军副将都沒死.唯独死了她的儿子.全军覆沒.若不是有内奸.又怎会全军覆沒
“不错.器王就是被孟太后所害.”昏暗中.沐缡孀的脸色看不真切.可她冰冷似雪的美眸却是亮的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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