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竟然死了四个人!
我的瞳孔一阵剧缩,忍不住抱紧了肩膀,只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我的背后恰好对着沙发,总觉得一双鲜血淋漓,怒目圆睁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
从朋友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有些坐不住了,心里升起强烈的拔腿离开这里的冲动。可是朋友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我又不好这样离开。只能够硬着头皮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气氛压抑的我异常难受,我忍不住开口打破这种尴尬:“那后来怎么样了?”
“一夜之间,四条人命。这么大的事情,厂里自然是隐瞒不住,厂里的领导报了警。五个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自然成了第一嫌疑人。”朋友随手将烟掐灭在了桌子上,苦笑着说道。
“那你怎么跟警察说的?”我忍不住问道。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实话实说咯。”朋友耸了耸肩膀说道。
“他们就相信你了!”我忍不住惊叫道,不是我不信任朋友,实在是这件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若不是对方是我相交多年的挚友,换了个人跟我讲,我百分之百不带相信的。
“信了,信了就见鬼了。”朋友的眉毛抖了抖,指着自己的鼻子没好气的说道:“他们竟然把我当成精神病了,要拉着我去精神病院去做鉴定。”
饶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我也忍不住莞尔一笑,然后开口道:“那后来呢?”
“后来?”
朋友的眼中出现一丝复杂的神色,烦躁的拿起身边的烟盒,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气急败坏的将烟盒丢在地上有些古怪的说道。
“后来,他们看了昨夜的监控。画面里面现实我们喝酒的过程如实的呈现在了显示器里面。虽然监控没有声音,但是从画面之中,能够看出我们起了争执。
再后来画面短暂的黑了三分钟。再出清晰的时候,我和老刘已经面对面趴在了桌子上。先是小张,他拿起桌子上的竹筷子,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的走到沙发近前坐了下来。他的脸上突然出现愤怒的表情,颤抖的手缓缓举起筷子,猛地插进了自己的耳朵里面。血浆飞溅,他的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小张之后,紧接着另一名保安拿起身边的瓶子猛地敲在了桌子上。玻璃的碎片崩了一地。他就那么握着断裂的瓶子,模糊的摄像头却能够清晰的看清他一脸悲哀的神色,扑通一下子跪在地板上,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紧接着就是队长,对于两人的自杀仿佛浑不在意,他面无表情从地面上拿起一个凳子放在桌子上,慢吞吞的爬了上去解开自己的腰带系在了电扇上面。踢翻了凳子,队长如同被捞上岸的鱼一样,拼命的扑通着。他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渐渐的失去了挣扎。脸上惊恐的表情也随之消失,面部肌肉一点点变化成诡异的笑容。
由于这事情太过于诡异,如果贸然宣扬出去一定会引起混乱。所以警方选择将这件事彻底的压了下去。
警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老刘的母亲,老太太悲痛欲绝,周围的邻居家都听到她哭号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来串门的邻居敲了半天门都没开门,终于意识到不好,破门而入才发现,老太太身上穿着整齐的装老衣服(衣殓,给死人或者认为将要死去的人穿衣服入棺椁,称之为衣殓,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寿衣。)躺在地上已经停止了呼吸。她那想树皮一样干瘦的手掌,还紧紧的握着一个安眠药的空瓶。
老刘的媳妇接受不了连番的刺激就那么疯了,住进了这附近的一家精神病院,只是每天晚上都往这个工厂里面跑。就在刚刚你还见过她。”
朋友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又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翘起了二郎腿,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看对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古怪,忍不住问道:“我说这件事,不会也是你瞎编的吧?”
“你猜呢?”朋友靠在椅子后面,用手抱着头,微眯着眼睛说道。
我下意识的别过头避开对方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眼神看起来格外的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他跟我说什么阴阳眼啊什么的,心理暗示在作怪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本来听朋友将这些邪乎事情我就有些发毛,深更半夜的突然传来敲门声,由不得我不多想。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朋友,发现对方同样在看着我。我下意识的避开对方的眼神,艰难来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那扇门。
门猛地被推开了,一阵阴冷的凉风吹了进来。门口直挺挺的站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
原来是她啊,我重重的松了口气。虽然对于这个疯了的可怜女人有些同情,不过我心里也忍不住嘀咕了几句。这深更半夜的是要吓死人吗?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借着酒劲站起来道:“那个...刘大嫂,刘哥的事情我听朋友说了,这也...总之,你节哀顺变。”
那个女人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我总觉得她似乎与刚刚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大嫂,你是饿了吧。要不进来吃点东西?”我手足无措的站起来,想要邀请对方进屋。
可是我的步子刚迈出一步,却被朋友一把拉住了。可能是出冷汗的缘故,朋友的手异常的冰冷湿滑,冷不丁被他一拽,吓了我一跳。一脸诧异的扭头看着朋友,却看到朋友一张惊恐的表情。
“叶子,你别过去,那个女人被鬼上身了。”
什么?
我的瞳孔一阵剧缩,我知道朋友的眼睛能够看到一些非比寻常的东西。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就在不久他还吓唬过我,我对此也是半信半疑。
“这次是真的,外面还下着雨,可是她全身上下却一点都没有湿。”朋友的前半句话,我还不以为然。我对这里的地形又不熟悉,指不定她从那个避雨的地方直接过来的呢.可是朋友的后半句话却让我真的脸色大变:“你看她的脚。”
我下意识的顺着朋友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的脑瓜子嗡的一下子,冷汗刷的一下子浸透了全身。她的脚后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地面,就那么脚尖点地,诡异的悬着。
鬼片之类的我也没少看,脚跟之所以会离地,鬼将自己的脚插进了上身那个人脚后面。虽然在鬼片里面很常见,不过现实生活中我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事情逼到了这个份了,也顾不得害怕了。我大脑前所未有的飞速运转着,首先得全然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个人认为,‘老刘’的可能性极大。至于目的,十有八九是冲着朋友来的。
虽然我自认为并不算是什么好人,不过身为朋友的挚友,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我猛的想起小时候祖父曾经跟我讲过,如果有人被鬼上身了,就要用筷子蘸着朱砂,去夹那个人的中指的第二节,男左女右。
就在我摸起身边的筷子,准备拼命的时候。那个被鬼上身的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了,明明是一副女人的样子,却发出男人的声音。尽管阴森的语气却异常的焦急,令我的脸色大变。
“叶子,快跑。我已经死了,你面前的家伙根本不是人。”
我的心底仿佛响起了炸雷一般,彻底懵了。这个我自然声音无比的熟悉,因为这他妈的就是朋友本人的声音。可是,如果它说的是实话的话,那在我身边的朋友究竟是谁?
“叶子,你别信它的。她被鬼上身自然能够模仿出我的声音。”朋友此时也站了起来,焦急的喊道。
我随口问了几个之后我与朋友知道的秘密,“两个人”却几乎同时不加由于回答上来了。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不成了真假孙悟空了吗?不过即便我认出那个是假的,也没有本事向如来佛祖那样能够制服对方。
我倒退了两步,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冷汗已经浸透了全身。此刻我心乱如麻,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一般,我究竟...该相信谁?
“我为什么害怕打雷?”我猛地抬起头问道。
被鬼上身的女人略微愣了片刻,然而朋友却不假思索的说道:“是因为十年前...”
“不用说了,你是就假的。”我冷笑着倒退了两步,手里紧握着筷子,警惕的说道。
朋友的声音哑然而止,沉默片刻。那张我无比熟悉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满是邪气的笑容:“我读取了那个家伙的记忆,明明一切都是对的,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假的?”
看到对方如此模样,我强行压住内心的恐惧,冷笑着说道:“没错,你的答案确实是正确的。不过朋友知道我根本就不愿提起当年的那件事,如果贸然提起的话,一定会犹豫片刻。然而你不假思索的就说出答案,所以...”
“所以你就认定我是假的了?”
“没错,这就是人性。”我冷笑着说道:“畜生就是畜生,即便是变成了人,也不了解真正的人性是什么。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就是当年被我和老张弄伤的那只蜥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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