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巍高大健壮的身体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的躲过我当头一刀,沉重的鬼头刀砸在满是积雪的地面上,刀刃斩断了裹在上面的白布,凶煞气息以刀为中心疯狂的向着蔓延开来。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好邪性的刀。”崔巍吓了一大跳,惊恐的望着我手里的鬼头刀。
“拿命来吧。”
我怒吼一声,眼中杀机四起,绝对不能放他走,否则后患无穷。
“我说过了,你的对手不是我。小子,慢慢享受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崔巍冷笑一声,脚尖点地整个人仿佛轻功高手般跳上了院墙,转身离去
“妈的,是男人你就别跑。”我忍不住破口大骂,提刀就要追过去。
可就在这时候,身后的血池突然间如同开锅般剧烈的沸腾了起来,随着沉重的闷响,一道人影仿佛蛟龙出海般跳了出来。
“这是什么怪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面前的人全身上下的皮肤仿佛被硫酸腐蚀殆尽一般,肌肉纤维完全暴露在空气当中。滴滴嗒嗒的血水滴在脚下的地面,冒气阵阵青烟。可见血水里充满了腐蚀性的剧毒。没有眼皮的眼睛闪烁着骇人的青芒。
血尸
我终于想起来了,老灯曾经跟我提过一嘴,阴阳逆乱,五行颠倒,化血伏尸,这是黑道阴阳先生的一种极其恶毒残忍的术法。不过老灯自己也是听说的,从来没真的见过。我当时听的时候也每当回事,所以并不清楚如何克制这种邪物。
这大光头这些年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他怎么会这种歹毒的术法。
这时候我不得不放弃对崔巍的追赶,因为这怪物已经向着我狂奔了过来。它的速度奇快无比,简直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
鲜血淋漓的手掌向着我当头拍了过来,我心中大惊,连忙用鬼头刀去隔挡。
血尸的力量大得惊人,我感觉仿佛是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撞在我身上一样,我整个人被抛飞了起来,重重的跌落在十几米外的地面上,双臂仿佛被阵断了一般,痛麻无比。
鬼头刀脱手而出,跌落在数米外的地上,更加让我惊悚的是,血尸手掌上的鲜血有几滴洒在我的衣服上,厚实的羽绒服转眼间被腐蚀出几个恐怖的大洞,这要是滴在我的脸上,恐怕不死也得毁容了。
吼
凄厉的嘶吼震动的我脚下地面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血尸的手在与鬼头刀接触之后,开始飞速的腐蚀转眼间整只手就被侵蚀干净,甚至连骨头渣滓都没留下。,三千多人的业果疯狂的侵蚀着他的身体,血尸一把拽下自己的整只胳膊,胳膊落地飞快的化为了虚无。
血尸挥舞着仅剩下的手臂,疯狂的向我奔了过来。我慌乱的从地面上爬起来,想要伸手去拽地上的鬼头刀,血尸的神志虽然不清楚,但潜意识里告诉他这把刀对他的威胁极大。
鲜血淋漓的大脚向着我手臂踩去,我心中大惊,这要是让它踩到了还了得。也不顾的去伸手捡刀了,连忙就地翻滚,躲开了对方力道十足的一脚。
砰
巨大的力量使得大地都为之一阵剧烈发颤抖,血尸脚下的地面出现了个深达半米的大坑。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这家伙的力量似乎比刚才又强上了不少。
一击不成,血尸再一次的向我扑了过来。慌乱中的从兜里抓出一大把符纸天女散花般的撒了出去。
大多数符咒都是需要指印口诀催发的,这么干撒出去,都毫无作用的从他身上滑落,只有极少数的起了作用。不过由于了大多数都是“假冒伪劣”的原因,取得的效果微乎其微。
但是却也给我争取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血尸还要像我扑过来,慌不择乱当中,我将大把大把纸符,开业大酬宾般的撒了出去。
原本我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可是却发生了意外的惊喜,血尸竟然僵直的站在原地,停止了行动。
他的胸口贴着一张镇尸符,而且似乎还是出自老灯的手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混杂进去,却在关键的时刻救了我一命。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尽管血尸在怎么凶恶无比,归根结底也属于尸体一类,镇尸符天生就在这些东西的克星。
血尸的确凶狠无比,即便是被镇尸符镇压,但身子仍在不停的抖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封而出。?我不敢怠慢,连忙狂奔向鬼头刀的位置,操刀在手,一把砍下了血尸的脑袋。
面目狰狞的脑袋咕噜噜滚落在地上,开始冒气了青烟,转眼间血尸那具充满恐怖破坏力的尸体灰飞烟灭,从今天开始千人斩的刀下亡魂又多了一个。
没想到竟然会是他?我满目悲哀的看着脚下渐渐化为虚无的尸体,血尸生前的竟然会是叶柏山。他终归还是死了,死后又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甚至就连他的灵魂也被千人斩所奴役,凭我现在的道行根本无法帮助他解脱。
愤恨吗?痛苦吗?悲哀吗?无奈吗?
我不知道,现在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我很想放声大哭,但却一点眼泪都掉不下来。也许我的眼泪早就在那时候流干了吧,我用力抓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跳动的频率,只有在这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沸腾的血池归于了平静,数以百记的怨灵从血池中冒了出来,四散而逃,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未予以阻止。相比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够黑白姐妹俩忙活的了。甚至有可能恼羞成怒的两个家伙过来找我的麻烦,但是此刻我真的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了。
这一刻我甚至断绝了去追击崔巍的心思,我的心无比的茫然,不清楚接下来究竟该做些什么?
我从废墟的角落找到了一把破旧的镰刀,用它割破了自己的掌心,鲜血哗啦啦的流淌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楚,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用鲜血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符咒一离火咒。大量的失血让我脸上变得苍白无比,但是我的手却没有丝毫颤抖,一笔一画我画的格外的认真,似乎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在画符咒。
画完之后,我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熊熊的烈焰开始燃烧,转眼间叶柏山的家被烈焰所吞噬,火舌冲天,仿佛来自洪荒的猛兽般吞噬这眼前的一切。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我踉踉跄跄的走在雪地上,手上的鲜血滴滴嗒嗒撒了一地,背后的鬼头刀前所未有的沉重。
我突然间想起曾经在网上听过的一首歌,尽管我曾经唱歌被许诺嘲笑五音不全,但还是忍不住唱了起来:
我铁口直断
为你消灾解难
阴阳自在我心间
与天地周旋
一生神机妙算
只有自己看不穿
你荣华富贵在我
我生死由命在天
神机妙算?又能改变什么?真是笑话,一切的努力全都是徒劳,逃过一切都逃不过天意,真是生死由命。我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怆。
熊熊火光的背后冒出一个人影,此人全沈黑气弥漫,正是去而复返的崔巍。他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罩的位置,似乎回忆当初那撕心裂肺的剧痛,表情阴毒的望着叶鸱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十年前的往事,想来多亏自己命大被路过那个了所救,并交了自己一身强大诡异的本事。
肩头的白乌鸦突然开始不安的嘶鸣了起来,崔巍心中大惊,漫天飘雪中轻飘飘的走来一道人影。
那人手里撑着一把红色的纸伞,鲜红如血的魅影在白茫茫的世界中格外的醒目。
“小丫头片子,竟然是你。”
崔巍的面部表情狰狞了起来,尽管相隔十年,她的模样大变,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面前的女人,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当初发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许诺。
崔巍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经想出了许许多多种残酷的形式虐待对方,他本身就是瑕疵必报的人,一定会让眼前的女人生不如死。
然而就在这时候,面前的女人突然毫无征兆的出手了,葱白的手指猛地叩住了崔巍的脑袋,鲜红的指甲尖刀般扎进了崔巍的头颅。
崔巍甚至连反映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如同摘田间熟透的西瓜般,轻而易举的摘掉了脑袋。
女人拎着崔巍的脑袋,任由雪白的乌鸦从倒地的尸体上飞过。
“我本想把你的命留给小叶子的,但谁让你把十年前的事情给说出来了呢。”
女人语气冰冷的看着地面上的尸体,五指用力,崔巍的头颅如同气球般彭的一声炸开了,白花花的脑浆弄得女人满手都是。
她的眼神却透露这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她的嘴巴张合间竟然发出了两个女人的声音,然而声音的内容却惊人的类似: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伤害他……”
“无论是谁,都不可伤害小叶子……”
“毕竟,他是我许诺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毕竟,他是我张灵儿这千年来唯一看着的男人……”
女人一脚将崔巍的尸体踢进了火海当中,过程当中一颗圆滚滚的珠子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引起了女人的好奇,她手掌挥了挥,珠子径直飞到了她的手心……
雪白的乌鸦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展翅消失在茫茫白雪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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