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瘟君只因一招不慎,了那玄焰的恶当,此刻被这九天玄风凌空吹来,欲避不能,只能以护体罡光加法身之宝来抵御此风。 .vodtw.
燃灯古佛法宝多有,为何独挑此宝?正因这件佛宝,恰是九渊瘟君的克星。那古佛本是过去佛,若想知晓修士来龙去脉,却有何难。
九渊瘟君初时抵受此风,倒也能承受得住,但那九天玄风不绝而来,不消片刻,护体罡光已是漏洞百出。觉得一缕玄风透体而入,忽然间痛入骨髓。
九渊瘟君大骇之下,忙掐了一道法诀,运转体内真玄之火,来抵此风。在他想来,这风本是至阴之物,以真玄之火相抗,自然火到风消。
却不知这九天玄风与众不同,此风既来自无尽虚空之,不受红尘所染,自然至清至正,且阴且阳。那真玄之火岂能驱除,反倒借助火势,在体内大肆窜动,其一道玄风,竟窜进灵脉之,九渊瘟君大叫一声,半边身子不能动了。
此时在外人瞧来,那九渊瘟君也是不用了,这玄风不知不觉之,吹散了九渊瘟君的左足右臂,只是九渊瘟君灵脉已断,便有万般痛楚,也是感受不到了。
玄焰拍手笑道:“好玩,好玩,这玄风好生厉害,这九渊瘟君难道是冰雕的,这么一块块落将下来。”
诸修细看九渊瘟君情形,果然如玄焰所说,那玄风所到之处,肉身皆是腐朽不堪,自然一寸寸落将下来,可不像是冰雕雪塑之物暴露在烈日之下的情形?
慈航毕竟慈悲,忙道:“玄焰,这个已是不用了,何必再施酷刑,干脆杀了他吧。也免得承受无穷痛苦。”
玄焰道:“菩萨,你便是慈悲,也要看清对手,这人施了这座瘟癀大阵,苍穹之,不知几人遭劫,几人遇害,算将他碎尸万段也是他应得之罪。”
慈航正色道:“虽是如此,对手也不可轻渎,你不肯动手,只好的亲自动手。”
玄焰怕慈航抢功,忙道:“我来,我来。”纵前去,用手蒲扇猛力一扇,那九渊瘟君已化飞灰而去了。玄焰甚是细心,既知九渊瘟君身死魂散,怕这修士元魂赴冥之后,转世之后又生波折,干脆前收了此修元魂,也好永绝后患。
九渊瘟君既死,这瘟癀大阵无人主持,虽是如此,那阵浊气仍是会源源散向四周,诸修齐齐动手,四处去拔旗破阵,哪消片刻功夫,瘟瘟大阵已不复存在,雪原之,只留下焦黄的一片。
那位九河龙王自被风宗逊吓倒,再也不曾动手,一直呆若木鸡一般立在原处,却也因他及时收手,诸修反倒不去难为他了。
慈航刚才拔旗破阵时,也同时收拾起阵散落的瘟沙,这瘟沙为至阴至绝之物,万万不可在世间留存。
但将阵瘟沙收尽,却只得了七斛半而已。慈航见瘟沙未曾收齐,不由大皱眉头。
镇龙使道:“慈航,那瘟沙收不齐也罢了,定然是斗法之时,被消耗一尽了。”
慈航摇头道:“镇龙使,你道这瘟沙是怎样来历?”
镇龙使道:“正要向姐姐请教。”
慈航道:“这瘟沙本是金刚石百炼而成,经万日炼制,千捣万碾,合以瘟毒,这才算是大功可成,此沙无孔不入,肉身难当,若是那凡俗百姓,只需一粒沙送了性命,且那肉身腐朽之后,这沙仍是不灭了。”
镇龙使道:“这瘟沙果然厉害,难怪我先前也是当不住。”
慈航道:“此沙既然无法消耗,一旦被有心人收起,岂不天大的祸患,今日定要收尽九斛瘟沙,便是少了一粒,也是不行的。”
玄焰道:“菩萨,这有何难,那九渊瘟君的元魂虽被打散,残魂却被我收住了,我动用搜魂之术,去问他罢了。”
这时九河龙王开口道:“大修,这瘟沙用去一斛便少一斛,那瘟君实不曾修过收沙之法。”
玄焰道:“这瘟沙炼制不易,怎地不肯收起?”
九河龙王道:“那九渊瘟君恨不得苍穹处处散落瘟沙,自然人人一病不起,他可称王称霸了,他原是想借这瘟沙向世尊要挟,好做苍穹之主。”
玄焰恼道:“这厮好生大胆,竟敢向世尊要挟。”
九河龙王道:“他曾经说过,若他能炼成百斛瘟沙,则苍穹三域,皆是他的地盘了,那时世尊便是不肯,也要替苍穹百姓性命打算,说不定真地成全了他。”
诸修听到这里,虽觉这九渊瘟君狂妄自大,但若真的炼成百斛瘟沙,那的确是个极大的难题。
慈航道:“这么说来,这瘟沙竟是再也无法收回了。”
九河龙王道:“此沙落进雪之,那土石自然是挡不住了,自然深深打进地底之,大修若是不信,可用灵识探去。”
慈航早探出这雪原千里之瘟沙处处,又何必再瞧,便道:“自然是如此,却不知道友有何良策?”
九河龙王自被风宗逊显出真龙之身,吓破了肝胆,一直浑浑噩噩,此刻方才恢复神智,便有心将功赎罪,也好换来一条性命。
于是九河龙王道:“我瞧这瘟沙散落之域,至少也有千里,此沙炼制之时,不着想过收回来,自然不标识记,不受法诀御控,除非新创法诀,否则这收沙的是极难。”
慈航知道这九河龙王要借此事求生,她本是极慈悲不过的,既见这九河龙王有心悔过从新,难道却要绝了他的生路?算厌弃他罗嗉,却也不慍不怒,含笑道:“道友说的极是了。”
九河龙王道:“小修不才,愿借九河之水,淹尽这千里之地,将那瘟气掩住,此地瘟沙虽多,也难为害天下了。“
慈航听到这里,暗暗点头。
九河龙王又道:“小人再于那水底极深处,设一座流沙台,将那水瘟沙慢慢冲进流沙台,想来只需过了十年八年,此地瘟沙可尽数收尽了。”
玄焰嘻嘻笑道:“好主意,好主意,这计策一出,至少也值十年寿限。”九河龙王献策保命的心思,自然昭然若揭了。
那慈航向玄焰横目瞧来,玄焰虽是天不怕地不怕,对这位慈航道人,却是犹惧三分。只因慈航与世尊元极皆是亲厚,但被慈航在世尊元极面前说了数话,那可是大大地吃惊不消了。
玄焰不敢吃这眼前亏,只好嘻嘻一笑,负手转身。
慈航道:“你有此心,却也难得,幸好此处方圆数千里皆无人烟,许你在此移河成海,收尽瘟沙,我再将一粒散瘟丹洒进海,自然可镇瘟沙之祸。”
九河龙王见慈航应允,心大大松了一口气,忙恭身道:“小修敢不竭力。”将身一纵,飞到空去,化出巨蚺的原形来。
这巨蚺便施手段,在空呼风唤雨起来,此修自称九河龙王,虽是自夸自大,却也不能小看了他的手段。至少说明他能御九河之水,这本事也能算得一个小小的龙王了。
巨蚺施毕法诀之后,空刹时有云来,那黒云无边无际,至少也有三千里。慈航怕是擅行法术,毁了这北原,便道:“你移河成海,当以千里为限,绝不可稽越了,若是不然,定罚不饶。”
巨蚺慌忙点头,果然将黒云凝聚到一处,恰是千里广阔,便念一声诀,那滔滔洪水便从天下落下,真个儿是银河倒挂,九河悬天。
若论这御水的手段,风宗逊与许负心怎能瞧在眼,莫说是九河之水,便是半座汪洋,以两位真龙之能,也是刹时移至,滴水成海,又何必这般麻烦。
不过慈航允许这九河龙王行事,是给了他一个改过从新的机会,又何必计较他手段高低。
九河之水滚滚而落,雪原之顿成泽国。别瞧这雪原终日冰雪覆盖,却因千年不化,反倒不见大江大河,而这九河皆是从他处泛滥之地而来,如今移到北原,可不是将天下水之雨露均沾,也算是一番小学的造化之功了。
那九河之水很快落尽,诸修面前便多了一座浩大湖面,慈航便请许负心将一粒散瘟丹化开,洒进大湖之,此湖底部虽有瘟沙无数,被这散瘟丹镇压,自然是发作不得了。
只见那散瘟丹落进湖之后,本来是一湖浊水,顿时化成清流,瞧来好不喜人。
慈航道:“天下江湖虽多,这水域也不算小了,且以我算来,那陆地湖泊,若论水量之多,此湖当为第一,可以称之为海了。”
九河龙王道:“此湖尚且无名,正该请大修赐名。”
慈航点头道:“此处为苍穹极北之地,便叫北海如何。”
诸修皆道:“此名恰也合适,便以此海,记今日破阵镇瘟之功。”
从此这北氓雪原极北之地,便多了一座大湖,乃由慈航亲自命名,是为北海。
慈航便令九河龙王在此海镇守,收尽海底瘟沙,九河龙王自然欢喜不尽,应了下来。
风宗逊对镇龙使道:“既然此阵已破,你我也该回返仙界去了。”
镇龙使道:“浩劫因凶兽魔修而生,如今朱厌未死,怎能回返,宗逊,不如你我留在凡界,等那浩劫完全平定,再回去如何。”
风宗逊听到这里,却是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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