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所有的分子都凝聚在一起,这一刻好像全世界都静止了一样……
苗蕊的身子僵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盯着门前的一男一女。
黑色的大衣上还有尚未融化的雪花,眼神飘忽,脸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味道熏人。
女人搀扶着高大的身躯有些吃力,只是脸上的笑容像是朵妖艳的红玫瑰,如同她此刻浑身上下穿着的鲜红,酒红色的卷大垂在胸口,修长的手指撩起长发,搂住那张完美的脸颊。
白里透红,皮肤吹弹可破,猫眸一瞥,勾着嫣红的嘴角说道,“苗蕊,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帮忙呀。”
眼神看向地面上的拖鞋,示意苗蕊帮她换鞋。
平静的面容只有片刻的惊慌,此时她又恢复了那份淡然冷漠,水眸不经意看向谢恒,只见他从一进门开始,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
“苏小姐,我想你是想多了。”她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又说,“刘阿姨,你去帮苏小姐换鞋,顺便帮苏小姐把先生扶回卧室。”
深邃的眸子透着惊愕,锋利的如刀子,只听谢恒冷声说,“苗小蕊,收回你说的话。”
颀长的身形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站不稳,还是因为苗蕊的话,他的表情冰冷,目光犀利的盯着她。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去的。”精致的五官像是雕塑,那种完美却像没有任何感情的假人。
她就这样与他对视,羸弱的身体看上去却又铿锵有力,带着一股永不言败的坚持。
苏苏笑了,葱白的手指遮住唇角,如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动人,猫眸一挑,扶着谢恒身体的小手当着苗蕊的面滑进谢恒的大衣,慢慢的抚摸起来。
她的声音性感勾人,比人还要魅惑,“谢恒,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谢恒没有看她,目光死死的盯着面无表情的苗蕊,冷声说了一句,“……好。”
苏苏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公寓,就这般当着苗蕊的面勾引谢恒挑衅她,两人走到苗蕊面前时,苏苏露出胜利者的笑脸,“不好意思,今晚你睡别的房间吧。”
倏地,苗蕊冷笑,“不好意思,这也是我的卧室,要走也不应该是我。”
黑眸肃寂,脸色阴沉,长眉蹙起,“苗小蕊,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谢恒花钱置办的,你……没有权利选择。”
谢恒在等,等苗蕊爆发,只要她一个蹙眉,一个不满的眼神,一个苛责,他会立刻放开身旁的这个女人,把她拥入怀中。
只是美好的幻想永远都没有办法成为结果。
苗蕊没有反驳,静悄悄的转过身,“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她没有回眸去看他的表情,就好似这一切都无关痛痒,纤细的背影略显单薄,身板笔直,就这样默默都开。
与苏苏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清晰的听见她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听说喝酒脸白的男人那方便都比较强悍,苗蕊,你享受了这么久,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说罢,她关上房门,与苗蕊分割成为两个世界。
良久苗蕊才回过神,她摇晃着脑袋想要清醒清醒,却发现越来越浑浊。
刘阿姨把这一切都看在眼睛,平时看谢恒对苗蕊百依百顺,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突然间带回了一个女人,这是闹哪样呀?
不过她也不好多讲,“夫人,您别想这么多,等明天先生睡醒后您好好和他认个错,他一定会回到您身边的。”
“认错?我做错了什么?”倏地,苗蕊锋利的眸子‘唰’的一下射了过来。
刘阿姨只感觉一阵冷风从身边划过,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下意识向后缩着身子。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许是感觉自己的态度有些狰狞,苗蕊也不在多说。
终于安静了,她随后抓了一条毯子披在身上,快要入春的夜居然还这样凉。轻盈的步子小步走到落地窗前,她把那层纱帘拉开,刺眼的白映入眼帘。
她神情淡漠,手指在喝出哈气的玻璃上面画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小小的人是念念,可仔细看却会发现他似乎更像是谢恒。
深夜,卧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喘息,还有女人撩人的骄jiao喘声。
从隔音的房间内传出,从而就能想象出她实际的声音有多大。
隔日,苗蕊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睁开了睡眼,浓密卷翘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她习惯性揉着睡眸,这才恍然发现她居然不是在客厅的沙发上。
下意识瞪大了眸子,细腰还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环抱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翻身坐起,届时谢恒朦胧的嘟囔着,“苗小蕊,别闹,再睡会儿。”
苗蕊心软了,大动作停止静默了几秒又回到原位,骤然,她侧眸一倪看见了谢恒脖颈处那鲜红的口红印记,还轻轻嗅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险些让她作呕,细眉微蹙,拿起腰间的大手扔了下去。
此刻,谢恒才算真正的惊醒,黑眸深邃,无辜的看向身旁坐起的女人,“……苗小蕊。”
“你滚。”苗蕊一脸嫌弃,脸色冷清的骇人。
谢恒没动,只是呆呆的望着她,苗蕊不想与他多说废话,踩着柔软的拖鞋走了出去,“好,你不走我走。”
浅灰色的长款衬衣垂到膝盖,光滑的小腿美好笔直,苗蕊刚踏出房门,迎面就撞上了从主卧走出的苏苏。
她也穿了一件衬衣,只不过看款式就不是女士的。
白衬衫宽松的遮挡住大腿根部,只要动作稍大一点就能走光,领口纽扣也没系,雪白饱满的柔软呼之欲出。
看样子应该是刚睡醒,酒红色的长发有些蓬松,她故意扭动着腰肢小步朝苗蕊走过来,“哎,谢恒也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折腾的我骨头都散了。”
性感的声音充满诱惑在配上她那双勾人的猫眸,没有哪个男人能控制住自己,苗蕊冷笑,挑着眉梢,“跟我炫耀,其实根本没有多大意义。”
“哦?是吗。”苏苏咄咄逼人,她又向前走了几步。
苏苏无论从哪里说都算是的完美,唯独身高上是劣势,所以站在苗蕊面前她足足矮上一头。
四面相对,一个炽烈如火,一个冷漠如冰。
倏地,苗蕊眼疾手快的扯住苏苏身上的白衬衫,用力一撕,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
苏苏愣住了,有些难以相信她的所作所为,下意识用手护住胸前的风光。
“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的吗?有必要遮吗?”苗蕊讽刺的说,高挑的身材站在苏苏面前气势如虹。
“苗蕊,你就是变态,就是个疯婆子。”苏苏大吼着,她的脑海中想到了在A的别墅里看见的那些人彘都是苗蕊的杰作就忍不住一哆嗦。
苗蕊把手中的碎布条随手一扔,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宽松的衬衣穿在身上有些随意,可是眸光阴狠,“他的衬衫不是别的女人能穿的。”而后又冷声说道,“……就算是我不要,宁愿亲手毁了也不会拱手送人。”
苏苏听苗蕊的话嫣然一笑,红唇诱人扭动着性感的身子走到她面前,“哎,那可怎么办好呢,我不但穿了衬衫,就连他的人……都穿过了呢。”
空调吹的暖风很舒服,飘荡在整个公寓,远远的还能嗅到刘阿姨清晨正在煲的汤香,如果眼前没有这个恶心人的女人想必会更好。
苗蕊抱着双肩,抬着下颌,细眉微扬,“哦?你确定他昨晚真的碰你了?那他臀上的红色胎记是在左面还是在右面?”
这回轮到苏苏怔住,“……当然是在右边。”
“哦,在右边呀。”苗蕊喃喃自语,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片刻过后水眸看向苏苏,“可我怎么不记得谢恒有胎记?”
饶是在镇定的女人都没有办法平静,更别说是苏苏。
眼神变得锋利,精致的五官扭曲,狰狞的骇人,指着苗蕊就质问,“苗蕊,你有什么可炫耀的?你倚仗着杀父仇人生活的结局是什么?到头来换来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惨死在他弟弟的手上,作为一个女人你失败,作为一个妻子你也失败,作为一个母亲你更失败。”
她的逼问每一句都捅在苗蕊的伤疤上,剜出血淋淋的血肉。
“原来你知道蔺小磊的身份。”倏地,冰冷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
谢恒单手握住苏苏的手腕向上掰,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小脸都扭到了一起,“谢恒,你,你,你放手。”
深邃的目光犀利,映衬着银发像是撒旦,“……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我不清楚,你,你放开我。”苏苏死咬着不松口,手臂已经因为过大的力气扭曲到一个奇怪的姿势。
谢恒身材挺拔,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棱角分明的侧脸勾勒出精致的轮廓,他声音低沉,黑眸一挑,“网性的Z小姐,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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