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桩看似天上掉馅饼的美差,要是换做别人,多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委曲求全了。 但萧飒沓是什么人,司徒青洛又是何许人也,连把这些王“八”犊子灭了的心都有过,差点就付诸实施了,后来多亏邢英华亲自出面调停,事态才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怪就怪在这里。”廖老头仍是困惑地晃脑袋,“客人离开以后,我认真观察了这表好几天,走得老准的啊,准得不能再准了,简直有能耐用到每晚新闻联播前几秒钟的准点报时啥的,根本没有那位女客所说的毛病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呢?本想等她下次来店的时候把表原封不动地还回去,结果一耗十多年过去了。”
“照您这么说,整件事的确非常可疑……”萧飒沓作沉思状,根据探案经验在最短的时间内作了至少一百种关于真相的假设,例如当事人会不会精神失常,或者有健忘的毛病,或者把表送到店里之后不久便遭遇了意外、但家里人并不清楚表的去向,诸如此类。定了定神问:“那您还有没有印象,是个什么样的女客?”
“该怎么跟你形容呢……”廖老头子略微思考了两秒钟,接着满脸神秘地告诉萧飒沓,“你觉得池塘里开得亭亭玉立的莲花如何?”
“莲花?”萧飒沓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难道这么凑巧,该不会从廖老头子口中听到双生树、千手菩提以及贺萌萌和哪吒身份之类的禁忌话题吧,便追问对方道,“好端端的,您怎么又突然扯到莲花上了?”
“我说的是那位女客到店里来的装扮啊,”廖老头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记得事情发生在夏天的一个午后,确切来说是八月份,京城的桑拿天你是知道的,蒸得人喘气都费劲儿,浑身上下二十四小时老是汗涔涔的,加上店里当时没装空调,全靠一把落地扇吹风换气。知道我是南方人吧,本来就超级怕热,正坐在迎风的位置,不停地往嗓子眼里狂灌老家捎来的凉茶。偏偏这个点儿上,那位女客悄无声息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踏着粉色高跟鞋刚往我跟前一站,我立刻感觉她身上粉色连衣裙随着扇风机吹出的气流在眼前飘啊,晃啊,像极了一朵开得很盛很盛的莲花,把凉爽水面拂过的微风一道顺进店里了。”
“她应该是位美女吧,不然也不会让廖师傅恋恋不忘这许多年。”萧飒沓心里松了一口气,话中略带着对于廖老头子当初温情脉脉态度的调侃,同时希望从对方那里获得进一步的情报。
“小伙子快别胡说啦,我这老人家可不像你想的那样不正经。”廖老头子淡定地辩白道,“说来也怪,除了若隐若现的莲花之外,我对那位女客的相貌、年龄、口音全都没有印象了。要不是保存在首饰盒子里的这块表,我甚至怀疑那时进到店里让我修表的那朵莲花般的存在,到底是人,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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