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在路德天主祷告前厅二楼的江远山与李炳发现,教堂前院院门掩体后的叛军开始退去;就在这些叛军撤退后不久,开始有陆陆续续的维持治安军警开始出现。
李炳看着楼下前院一些黄埔学员牺牲后的尸体,和叛军掩体后留下的尸体,他摇了摇头;看着还坐在窗户下,外表雏气未脱,相貌儒雅英俊的江远山道:“对了,小神枪手!我只是知道你是晟教官晟副参谋长家的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远山!”江远山回答道。
李炳呵呵笑道:“了不起,今天辛亏有你江远山,不然我们这些陆军军官学校的学员都要见马克思了!”
江远山微笑道:“我也是为了保护我的亲人,这是举手之劳而已!”
二人背起枪往楼下走去,二人刚刚刚要下楼梯;突然,楼下有女人的哭泣声和女孩子的喊声;“远山!我家远山呢?有没有看到那穿西服的小男孩!”
“远山弟弟!远山弟弟!”
“远山弟弟,你在哪儿呢?”
“远山,你可千万别有事啊!远山……!”这是徽茵伯母和晟怡,晟筱焦虑的声音。
江远山背着步枪,推开前面的李炳蹬蹬飞快下楼,一边下楼一边喊:“徽茵伯母,晟怡晟筱姐姐!远山没事,远山在楼上呢!”
江远山下到祷告大前厅,突然被祷告大前厅,所剩下七八个身穿黄埔军校军服的学员抱起;“一!二!三!”江远山被高高的抛往空中:“小英雄,小神枪手,小江远山!……。”
在这些黄埔军校的旁边,站着的是一些黄埔教官的家属,他们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这身穿西服,外表雏气未脱,容貌儒雅英俊的小男孩。
良久江远山才被这些黄埔学员放,凌徽茵见这些黄埔学员放下江远山,突然上前揪住江远山的耳朵骂道:“小江远山,你厉害啊!小小年纪就敢一个人拿枪上战场,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江远山被凌徽茵揪住耳朵,老老实实不敢反抗:“徽茵伯母,你轻点,轻点,痛,痛!”
王排长上前打圆场道:“夫人,昨晚如果没有江远山这小神枪手,我们今天就不可能站在这儿?”
凌徽茵突然眼眶中的眼泪夺眶而出,抱住江远山哭泣道:“小远山,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就是让伯母死,伯母也不想看着你死在我前面,如果你有事我怎么向你晟伯伯,你父母交待!”
一旁的晟筱用手指戳了戳江远山的后脑道:“让你不听话,让你开溜!”她突然踮起脚尖在江远山耳旁轻声道:“不过像我的男人!有种!”
凌徽茵用手指一戳晟筱的额头轻声骂道:“死小妮子,也不害羞,不害臊!”
晟筱咯咯笑道:“我这不是高兴吗?不过本来就是吗?”凌徽茵无语。
晟怡安慰凌徽茵道:“妈!远山弟弟不是没事吗?你也不要哭了,这样影响不好!”
突然有马嘶声传来,只见一个骑马而来的黄埔军校学员跳下马,飞快的进入路德天主教堂,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吃一惊,飞快来到王排长身边道:“王排长,现在东征大军,已经在晋宁西部的棉湖决战胜利,现在正在追剿叛军,校务处让我通知你们,可以让各个教官家属回家了!只是没有想到你们昨晚却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一回!”
王排长听到东征胜利的消息:“胜利了,东征胜利了!”
教官众家属听到东征胜利的消息也喜出望外,分分地收拾行李开始离开路德天主教堂。
当他们走出路德天主教堂后,却发现整个广州没有一点喜悦的气氛,满大街开始疯传伟大的国父孙中山于3月12日,在北京城铁狮子胡同逝世的消息。
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巨星陨落,山河悲恸噩耗传来,孙中山的故乡广东人民,无不沉浸在巨大的哀痛之中,广州等地举行了隆重的祭奠国父孙中山的仪式。
孙中山遗体暂移至北京香山碧云寺、待陵墓建成后正式安葬。
江远山在井冈山深山之中,没有听说过国父孙中山,但到广东后也听说了很多孙中山先生的革命事迹。
江远山看着晟家前厅上,挂着孙中山的肖像,肖像旁是两句话对联,左联是革命尚未成功,右联是同志仍需努力(这两句话是1923年孙中山在中国国民党恳亲大会上的题词,汪精卫从他的政治遗嘱中也提炼出这两句话)。
江远山左手手臂上戴着黑纱,看着这个画像中身穿中山灰色中山装,表情严肃的人轻声道:“革命,到底什么是革命?什么又是同志呢?”
“好孩子,你以后慢慢就会明白,什么是革命?什么是同志?”
江远山身后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身穿戎装,身带配枪,左手臂上佩戴黑纱的晟浩。
江远山扭过头张开手跳了起来:“徽茵伯母,晟怡晟筱你们快下来,晟伯伯回来了!”
正在楼上收拾的凌徽茵首先出现,当然也是左手臂上佩戴黑纱,接着身后出现了晟怡晟筱。
江远山提着晟浩的行李,往二楼走去……。
晟浩东征归来,全家都充满着喜悦,但孙中山的逝世让晟浩心痛不已:“中山先生今年才五十九岁,没有想到北上就一去不回!”
凌徽茵点点头安慰道:“中山先生虽然去了,但他留下的这句话,却时时警惕我们这些革命者!”
“是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晟浩感慨道。
晟浩双手慈爱地摸了摸自己身旁晟怡晟筱的头发道:“小远山和这姐妹两也要上学了吧!怎么还在家中!”
凌徽茵点头道:“明天这三姐弟就正式上学了,只是这个学校很复杂,有很多外国侨民和广州名门望族的子弟,当然还有你们黄埔教官的儿女,听说好像还有一部分日本人!”
晟浩笑道:“你是担心小远山在学校难与和同学相处吧!徽茵!”
凌徽茵点点头,一旁的晟怡咯咯笑道:“妈妈,这里是中国,我们连上个学怕什么?远山弟弟那么厉害难道还会吃亏?”
晟筱也点点头,表示赞同姐姐晟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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