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中,陈冠东还没醒来,倒是那个白婕正在给他量着体温。
至于年小白等人,则在一边坐立不安,直到他们见到常凯时,才起身招呼,“班长来了,你没事了吧?”
常凯摇摇头,开门见山地问道,“陈老师现在是什么情况?”
年小白指了指病床,“还没醒呢!要通知黎老师吗?”
常凯知道他会很快醒过来,但还是点点头,“那你就给黎老师说一声吧,还有,元瑞和李建平先回去上课,这儿有我和小白就行了!”
元瑞和李建平知道常凯的潜台词,他无非是担心自己的学习不好,跟不上进度嘛!
对他的体贴,他们自是心怀感激的,于是不约而同地笑道,“那我们走了啊,就麻烦你和小白了!”
“放心吧!”常凯挥挥手,将他们送出了医务室,年小白也走出去给黎老师打电话。
下一刻,陈冠东却忽然醒转,但失去了一个高级技能之后,他变得虚弱无比。
“陈老师醒了?您没事吧?”年小白立即走过来,抓着他的手关切地问道。
常凯只是站在他身边,并不说话。
“我......我是怎么到这儿了?”陈冠东看到白婕,又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便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了。
“您突然就晕倒了,是我们送您来的。”年小白沉声回答起来,语中的“我们”显得有些模糊。
陈冠东努力回忆起来,却懊恼地发现,自己怎么都想不起下课之后的事了。
“哦,那谢谢你们了!你们回去上课吧。”陈冠东对常凯和年小白表示了感谢,随后就试图翻身下床,但他实在太虚弱了,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
常凯上前扶住他,强笑着劝道,“陈老师,您这是要干嘛,您就好好休息吧!”
“我又没什么事,待这儿干嘛?我当然是要回家啊!”陈冠东理反问常凯几句,又再次对下床的行动进行尝试,又一边解释道,“没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吧?我最烦人情世故了!”
陈冠东这番话,倒是正中常凯下怀,他立即对年小白招呼,“还不赶紧来搭把手?咱们送陈老师回家去。”
“别......我自己能走!”陈冠东下意识地拒绝他们,但他实在太虚弱,就像软脚虾似的。
更何况,常凯对去他家是势在必行的,年小白这个发烧友又何尝也早将他家当成了圣地。
这正是常凯到了医务室之后,就第一时间将元瑞和李建平轰走的真正原因!
将他们支走,看着像是为他们的学习着想,实际却是为自己方便行事。
与之相反的是,陈冠东很不太乐意常凯和年小白到自己家。
他本就是独来独往的,并不希望跟他人有交集,更何况他和傅小雅还在前几天强行发生了关系?
他担心常凯和年小白是为傅小雅来的,所以对他们充满了警惕。
特别是常凯这个人,他实在是看不透他!
可除了让他们送之外,陈冠东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能直接走回家去!
在半推半就之下,他只好从了常凯和年小白,任凭他们扶着出了医务室,又往办公楼门口而去。
他们刚到办公楼门口时,黎老师就从四楼急急忙忙地走了下来,还离着好几米,他就焦急地问道,“陈老师,你没事了吗?”
陈冠东回过头,强笑起来,“小事情,我回去休息休息就行了。”
常凯和年小白也停下了脚步,笑着回答,“我们送陈老师回去,确认他没事之后,就回去上课。”
黎老师大手一挥,“行,你们去吧,千万别着急!”
从办公楼门口到陈冠东家,也就是两三百米的路程,但他们却足足走了十多分钟,这些时间多半还是耗费在楼道上了。
走到家门口时,陈冠东终于松了口气,但他掏出钥匙之后,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将门打开,好在年小白足够机灵,立即接过他手上的钥匙。
进门之后,陈冠东就带着他们走向了他的躺椅,边走边又苦笑起来,“还真是多谢你们了,但我今天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
他的意思是很明显的,这根本就是过河拆桥,想让他们赶紧离开嘛!
但年小白向来是没皮没脸的,特别是在他为之疯狂的音乐面前,他上回就在陈冠东的明显拒绝中闯了进来,更何况后者这一次的驱赶并不明显呢?
年小白一脸向往地看向听音室,悠悠地说,“陈老师太客气了,这世上再没有任何招待,能比得上您家的音乐啊!”
常凯默默地为他这几句话点了三十一个赞,又附和道,“小白说得好啊,陈老师家的音响,真是咱们西凉一绝呢!”
“好了,你自己去找碟放吧,声音小一点!”陈冠东笑着摇摇头,感叹自己已经引狼入室,但想着听音室中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也就只好任他妄为了。
“谢谢陈老师,那......拜托你了!”年小白向陈冠东鞠了一躬,又转头对常凯叮嘱一句,这才小跑着进了听音室。
半分钟之后,听音室内的喇叭就响了起来。
首先响起的是轰隆隆的雷声,接着就有一个的女声,彷如天籁一般突然响起。
这纯净到一尘不染的声音,像是从三十三层天外倾泻而下,又像是一双上帝的眼,怜悯地注视着世间的众生......
只一声,常凯便彻底被震住了。
他的灵魂之门像是突然被撞开了,他就像是误入太空的物体,仿佛一下就失去了重量。
这是一个什么样声音啊?
它时而像露珠的呢喃,时而如岩浆的涌动,时而让人幻入远古的星空,倾听天女的咒语......
看着沉醉于音乐中的常凯,陈冠东的嘴角多了一丝陶醉,“这是他上次拿回家的其中一张,《天国的女儿》。”
听陈冠东突然开口,常凯不由得打了个机灵,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他低下头,怜悯地看着躺椅上憔悴无比的陈冠东,随后就缓缓地摸出那张久藏箱底的【二货卡】。
下一刻,陈冠东的眼神就变得呆滞起来,他也条件反射般抱住脑袋,在躺椅上不停地翻滚起来。
此时此刻,他定是痛苦无比的,但也罪有应得!
要是一个人不能正确地看待的自己过去,就很容易会产生变态的报复行为,会伤害到无辜的人,最终却得不到同情,反而会遭到唾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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