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里的一幕幕,那么惊心动魄的映进夜擎琛幽暗的眸底,像似不敢置信,他翻来覆去的重放,直到多日未犯的头痛袭来,他才啪的合上电脑,两手抱住痛到似要崩裂的脑袋。
此时书房门被敲响几声,碧荛随即轻轻推开门进来,手中端着牛奶,她不放心今天表现异常的夜擎琛,她不想追问他不愿意和她说的事,可是她心疼他两顿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一进来,看到他双手抱着头,胳膊肘抵在书桌上,她紧张的大步过来把牛奶放下,“擎琛,是不是头痛症犯了?我去给你拿药……”她紧张着转身就要出去取药,只是不等挪步,身子就猛地撞进了男人坚硬的胸膛。
夜擎琛起身紧紧的拥住他的女人,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心,似乎重未有过的痛楚。
脑海里就像是电影插画一般的回放着刚才监控画面上的一幕幕,而最让他心痛的不是最亲信的好兄弟压在他的女人身上,而是她的女人,为了保留清白宁愿伤害自己拼死的挣扎。
碧荛感受着夜擎琛用尽力气的这个紧到让她呼吸困难的拥抱,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温柔的问他:“擎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为什么事而烦恼,我是你妻子,如果你不开心,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分……唔……”
分担,这两个字还没等说的完全,唇就被夜擎琛猛地堵住了,他抱得那么用力,吻得那么急促深入,碧荛只觉骨头都要被他揉碎了,他这个激动的深吻,让她很快就陷入了近乎窒息的状态,可是她没有半分的挣扎,她不忍推开他。
如果他这样抱着她,吻着她,可以驱散他的烦恼,暂且忘了头痛,那她宁愿就这样窒息下去,在一起越久,她就越来越深刻的领悟,她爱上这个男人,已经到了可以至死不渝的地步,为他而死,她心甘情愿……
但是她的气息,她独特的幽香,渐渐让夜擎琛找回了理智,他缓缓停下这个让彼此都窒息的吻,一点点离开她的唇,他隐隐泛着红丝的暗眸,深深的凝望着几乎要被他揉碎了的他的女人。
“碧荛,答应我一件事……”他小心翼翼般轻轻的碰触她额头的伤,低低的要求着。
碧荛仍有些呼吸急促,喃喃的应声:“……嗯,只要你说。”只要他说的事对他好,什么她都答应。
“别离开我!永远,别离开……”夜擎琛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样有些卑微的请求,会从他嘴里对一个女人说出来。
碧荛颤颤着羽睫抬起,温柔似水的眸光与他深不见底的暗眸交汇,她总是感觉他的眼睛那么那么的幽深,不着边际,就像他的心,她怎么也看不透彻。
可是这样一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此刻却对她如此低低的恳求永远别离开他,她的心,不知是太感动还是太激动,竟然颤动后,那么的痛。
“擎琛……”
她喃喃的叫他,纤柔的指慢慢抚上他棱角刚毅深邃的俊脸,然后那么深情真诚的说:
“你不要恳求我,这样卑微的事,留给我来做,你只管继续做你的王者,让我永远仰慕你,永远,追随你……”
这两天,夜擎琛过的很煎熬,每一刻脑子里都挥之不去别墅监控画面里的一幕幕。
两天来,他一直在克制,克制着想要冲去临城亲手将欺辱了妻子的男人碎尸万段,可怎奈,那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两年前拿命护他的朋友兄弟,文卓。
每当他在愤怒的边缘想要杀过去的瞬间,脑海里就会不由的浮现起两年前文卓毫不犹豫的为他挡枪口的那一幕,血粼粼的兄弟倒在他怀里,以为生命已到尽头的文卓,最后的一刻还说他不后悔,因为他是他最尊重忠诚的老大,如果再重来,他仍然会义无反顾的拿命保护他。
只要想起那一幕记忆,夜擎琛就无法迈出冲过去惩罚文卓的脚步。他只有分分秒秒,在近乎崩溃的边缘挣扎,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人,让他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默默的劝慰自己,文卓只是醉了才做出那样的事,何况最后也并没有真的侵犯了碧荛,而每当他这样给自己找借口的时候,他都会讽刺自己,重来没有过,他像此时这样觉得自己窝囊,自己的女人被欺辱了,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挣扎煎熬的两天过去,两天后的下午,文卓从临城归来,当他再站在夜擎琛面前时,嘴角的瘀痕已经消失不见。
办公室里,夜擎琛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中,深沉的脸孔没有笑意,没有阴冷,淡定中隐藏着疏离,意料之中的,他看见文卓将一份辞呈递到他面前:
“老大,我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离开集团了,请你批准我!”文卓满心的愧疚,将辞呈放到夜擎琛面前桌面上,见夜擎琛一直沉默着,犀利的幽眸直直的紧盯着他,他心里有点慌。
夜擎琛搁在办工作下的拳头默默的攥出青筋,此刻看到文卓站在眼前,他多么想痛扁他,但还是极力的克制住了这份愤怒与冲动,片刻后,他终于咬着牙开口:“好,我接受你的辞呈。”
文卓默默的看着今天的老大没有一丝挽留他,他突然觉得很失落,是不是因为他又一次提出离开而让老大失望了才会没有挽留的任他走。
到了这一刻,文卓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愿意离开老大身边,他热爱金融圈子,热爱这份事业,更热爱陪在老大身边一起驰骋商场的霸气,然而经历那晚,他没有勇气留下来了,他受不了面对老大时,内心的谴责。
两个昔日无话不谈的挚友,兄弟,一坐一站,四目相对,良久的沉默,一个充满愧疚,一个努力克制着愤怒,兄弟的情谊在这一刻,无声的有了裂痕。
彼此沉默了太久,办公室里满满的尴尬气氛,渐渐让文卓压抑的透不过气来,他只好不自然的抿着唇强挤出一丝笑意,“那,老大,我这就走了,明天开始,着手重建文氏餐饮。”文卓在努力找着不让老大伤心失望的安慰借口。
夜擎琛神情一片深沉淡定,他不想说任何话,挽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出手,又不想现在撕破这层隔膜,他还不打算现在让文卓知道他了解到的所有,便只能努力的沉默,生怕一出口就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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