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四人皆陷入沉思。
“五日后便是皇子妃省亲的日子,到时慢慢查了。”
一个大喇喇的声音闯了进来,跟着走进一个青衣男子。楚承南觉得自己头更痛了。
“贺兰王。”
男子如火的目光扫了一眼赤焰、珠玑与应斐然:“让他们出去。”
他的言语非常放肆,应斐然老神在在不置可否,赤焰眼中燃起一丝不满,珠玑是完全的愤怒,楚承风都不会用这种口气与他们说话,这个贺兰王简直目中无人。
贺兰翼不客气的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楚承南示意他们三个退下,珠玑忍了一肚子火没敢发作。
“有何贵干?”
楚承南不温不火的态度并未激怒贺兰翼。
“我要我的女人跟我走。”
楚承南缓缓闭上眼睛,贺兰翼一掌拍在椅子上,那扶手应声碎得四分五裂。
“你的女人已经被封为妃了,你要我怎么帮你?”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但是后面的话却让贺兰翼暴跳如雷。
“一个已经不洁的女人,你还要她干什么?”
“楚承南,我敬你是大庆楚承风,我的兄弟,但是你不要太过份。我们外族人不像你们中原人那么虚伪,一天是我的女人,除非死,永远都是我的女人,我要她,即使她在别的男人身边我也要将她抢回来当我的妻子。”
他说得斩钉截铁,楚承南动了动唇,眼睛盯着书房的一角。
“如果你真这么想要她,她又怎么会不择手段的想当我父皇的妃子,这样的女人,你好好想一想。”
贺兰翼冲到楚承南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姓楚的,他妈的我告诉你,我只要楼兰尼雅。”
楚承南示意他放开他,哪知贺兰翼抓得太紧,他根本无法挣脱。
“翼,你再这样下去我只怕要成一具死尸了,到时候就没人能救你的女人了。”
贺兰翼恨恨的放开他,眼里有令人无法理解的炽热与疯狂。
楚承南看着外面渐暗的天。
“快掌灯了,现在整个后夏都在谈论楼兰尼雅公主的高明手段,她还能得宠好一阵子,顶着风头浪尖你要我救她出来,不,不应该用救这个字,她愿不愿意跟你走还是一回事。”
贺兰翼声音坚定的说道:“我知道她是为了她的国家,我不要她这样牺牲,如果她要江山,我帮她打,她要天下,我送她一个天下,她要她的国家和平,我义无反顾的帮她,只要她说一句话。”
楚承南拔弄着面前的茶碗,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来回滑动。
“我会尽力的。”
他看着远方,什么时候他照镜子的时候不再会看到那曾和贺兰翼一样炽热的神情,不会再有沸腾的热血,连呼吸都变得很冰冷。
“皇上,您今天是要琴雅给您跳舞呢,还是……”
皇上眯着眼盯着面前这个妖娆柔美的女人,她精心化的妆容总能激起他老去的身体起本能反映,看惯了那千篇一律的文静脸孔,西域的雅妃别有一番风韵。
“朕不要看舞了,朕只要你的人。”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楼兰尼雅娇笑着倒进他怀中,皇上将自己长满胡茬的脸凑到她的脸上,那粗糙老去的皮肤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楼兰尼雅忍住恶心,露出一个更加唯美的笑。
“皇上,我喂您吃水果。”
将葡萄放入自己口中,再将朱唇贴上他的,皇帝笑得猥琐,葡萄汁液四溅,空气里迷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落下的床帘里不正常的声音。
一袭风吹皱那粉红的轻纱。
楼兰尼雅看着自己满身的青红,动手捡起满地的衣物,慢慢的穿上。她将自己的长发慢慢盘起。
战事停了好几个月了吧。父皇送来的家书说族人一切安好,叫她放心。
熟睡的皇帝光身露体的趴在床上,薄被盖着他不结实的身体,长年累月的纵情声色的他早已将自己弄坏了,行将枯木,有多少女人的青春就这样子葬送了。
袖子里的寒光让她遍体生寒,如果这一刀能插在那个男人的胸膛上,是不是就意味着一切的结束?
她转过身,将那匕首握在手里,蹑手蹑脚的靠近床边。在举起的一瞬间,那光刺痛了她的双眼,皇帝翻了个身。
“你敢杀朕?”
怒吼声吓落了她手里的匕首,清脆的声音却并没让床上的人醒来。皇帝又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沉沉的睡了。楼兰尼雅心如擂鼓,咚咚的跳个不停。
她颤抖的双手不停的哆索着,冷汗从她脸上一滴滴落下来,慢慢的曲下身体,想将那武器捡起来,皇帝却坐了起来。
“爱妃就起来了?”
月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一室冰凉。
那月光太明亮,屋里所有的家具一清二楚。
“臣妾怕皇上冷了,想叫人多拿床被子来。”
她手心发凉,皇上像是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
“你过来。”
他伸出手,楼兰尼雅努力不让自己情绪外泄,那匕首还躺在地上,她不能再有任何动作。微颤着伸出手,皇帝握住那块柔软放在自己手心里揉搓着。
“瞧瞧你,怎么这么凉?还说帮朕找被子,自己冻成这样。来,进来躺着。”
见皇帝想站起来,楼兰尼雅心里一惊,不由得迈开了步子走到他身边。
被子掀开,楼兰尼雅滑了进去,头靠着皇上,那汗在他衣服上擦干,没有痕迹。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稳住心神,皇上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着,以为她是冻坏了,禁不住用手搓着她的双臂:“有朕抱着你,没事的,马上就暖和了。”
“嗯。”
楼兰尼雅点了点头,她闭上双眼佯装睡觉。皇帝不久就再次睡过去,她一夜未再合眼。敏锐的不让皇帝碰到那个掉落匕首的禁区,天一亮她就小心的为他更衣。
“雅妃,朕以为你们外族女子性情刚烈像男子一样,不会侍候自己的男人,没想到你和我们中原女子一样,温柔美丽,实在是朕之福啊。”
楼兰尼雅心里还惦记着那把匕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父亲教过臣妾入乡随俗,既然琴雅已嫁中原皇帝为妻就应当刻守妇道,以皇上的喜好为自己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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