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晏小山想推开人的手瞬间就使不上力气。
她闭上眼忘情的去回应,慕衍衡吻的如豺狼虎豹一般似乎立即要把她生吞下腹,她伸出手来,一把就将晏小山的衣服扯碎。
近乎绝望的进入她的身体。
晏小山被人颠来倒去的要着,喊的嗓子都哑了。整个人像浮萍一样,一整夜都飘在风雨里摇摆不定。
等一切都结束以后,慕衍衡似乎清醒起来,他冷冷的看着晏小山满身的痕迹,缓缓的站起来,穿好衣服,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出去。
她全程看着人动作优雅得当,好像一个高贵的嫖客,完事后淡定的离开。而她就是留下来的那个笑话,晏小山蜷缩在地上,咬着唇失声痛哭。
不是慕衍衡不说话,而是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在他吻在晏小山唇上时人就已经清醒了,可是那滋味太美好,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继续,甚至完全都不能控制自己。
与其说是恨晏小山,不如说他恨自己。恨自己明知不可能还要纠缠不清。
彼此相爱却要彼此伤害。
两个人谁也没有睡,睁着眼到天亮,而天亮之后,就是新的一天。
晏昭媛依然没有走,准时准点出现在早餐时间。晏小山穿了件高领的毛衣,将自己严严实实的遮起来。
早餐是徐妈做的,于是恢复了一桌子五花八门的传统。慕衍衡手边的,自然是咖啡。晏小山看过一眼,二话不说就端起来干了,烫的嗓子生疼。
“徐妈,再给我倒一杯。”
“你倒一杯我喝一杯。”
晏昭媛看着两个人的样子,突然笑起来,“真是有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模范好夫妻呢,谁能看出来晏小山杀了慕少的双亲。”
这时候,气氛才算真正静下来。慕衍衡起身就上了楼,这大概就是他把晏昭媛留下的原因,不清醒时的良药,一剂痊愈。
晏小山却不怎么在乎的样子,“慕衍衡,你吃一口饭,我就吃一口。”意思就是,你不是我就跟着饿死。
软的不行,晏小山索性回归本色,装作一副金刚不坏的样子,就没人知道她心里千疮百孔痛不欲生了。
看着人都散了,晏昭媛反而拿起筷子来,一口一口吃的香极了,“晏小山,我真可怜你。”
晏小山也站起来,随手拿了碗粥就扣过去,稳准狠的扣在她头上,“现在忙着,没空可怜别人了么?”
晏昭媛起来,刚伸出手去拿东西要摔,晏小山慢悠悠的就回过来一句,“慕衍衡虽然恨我,可是你猜,我要是弄死你,他会不会帮我善后?”
论毒,晏小山永远比不上她蛇蝎心肠,可是论狠,她对晏小山的智商和重点也望尘莫及。
如果晏小山打死她,她能保证慕衍衡连眼皮子都不会眨,这也是她最恨的地方,从小到大,不论她在努力,似乎都比不上晏小山。
“你敢么?”
“你可以试试。”说完,晏小山头也不回的就拿上包出门。医院那边要求她去做第二次检查。
她并没有注意到,出租车开走以后,就有两辆车影形不离的跟着她。
“你的体征数据还没有出来,只是上次检查的时候发现你的脑部有没有吸收的血块,需要做一个进一步的化验。”
血块是上次车祸留下的,晏小山也知道,不过医生说血块会自己吸收的,除了偶尔有些头疼,她也没放在心上。
“好,是血块有什么异常么?”
“我们在你的血块下面发现了一些陈年的血斑,之前发生过意外导致头部出血么?”
晏小山摇摇头,“没有,之前都没撞过头。”她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才肯定的说。
医生疑惑的看了看病例,“奇怪。”她把晏小山头部的片子放到投影上,放大了以后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有错,你之前脑部肯定有过内出血的情况,不过时间比较长你记不清了。”医生拿起笔,在晏小山的病例上又写了几笔,“父母能过来一趟么?”
“不能。”甚至想也没想,晏小山就脱口而出。
“也没什么事,就是之前的血块没吸收完,影响了这次的恢复,不过暂时来看,还是稳定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呢?”
“说不好,你这个血块要是像之前那块一样,大概就是永久性的了。”该问的都问完了,显然医生也没别的话,合起病例。“你别害怕,既然是何医生的朋友,我就不会瞒你。”
“好,谢谢您。何医生出院了么?”
这个医生大概三十多岁,说完正事,人也一下子随和了不少,眯着眼摇头,“没有,他烧出肺炎来了,还得住上一段时间。”
那么,上次那个姑娘就有可能还在了。
晏小山内心雀跃的和医生告了别,出门就兴冲冲的往何逸的病房去,想起自己第二回去了仍然手里空空的,就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绕了一圈到楼下去买了点水果上去。
到的时候,何逸刚刚挂完了水,初元在一边坐着玩手机。
因为上次放了宫洵的鸽子,初元也不是很好意思再缠上去,一心想等人忘了这事儿再出现。于是就多了很多时间在医院照顾薛行逸。
薛行逸乐见其成,每天高高兴兴的给人削水果吃,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个病人。
看见晏小山出现,初元就提高了警觉,上次她瞎打听的那茬还在初元心里没过去,随时都准备着把人严刑拷问一番看是不是别的组织派来的。
而晏小山就是完全不同的心态,就差贴上去立即查清楚这姑娘的祖宗十八代,看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你来了?慕衍衡最近怎么样?”薛行逸哪壶不开提哪壶,最近不用每天出诊面对那个自闭症,他就有些幸灾乐祸。看到晏小山急切的想问问到底是他苦逼还是她苦逼。
好还是不好呢?好歹没有之前看的那么憔悴了吧,那就是好。可是想起昨夜她又莫名的低了头,眼里也慢慢涌上伤感来。
初元看的不高兴极了。
“你瞎问什么呢,赶紧养自己的肺炎,等出院了每天冬泳两小时,慢跑三千米,拳击两小时。”听见这一套锻炼计划,薛少表示自己做不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然后刷一下坐起来,“你平时都是这么练的?”
初元无所谓的摇摇头,“我的训练力度你受不了。”
What?黑人问号!薛行逸微微一笑,硬着头皮逞强,“是么?我以为你每天的训练量就这么点,让我觉得很没挑战性。”
“好,那等出院我把我的训练单子给你。”
薛少表情僵硬,自己扛下的大话,跪着也得锻炼完。
“你时运动员么?”
这样的话,当然是晏小山问出来的,不光问出来,她整个人都像十万个为什么,看着初元的眼神秒秒钟充满好奇。
“不是,我是一个杀手。”
初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一本正经的看过去。
“什么?不行,你怎么能是杀手……”晏小山连手里的水果都扔了,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就听初元轻描淡写的接上。
“我逗你玩呢?”
人说什么她信什么,晏小山显然松了口气的样子,脸上也有笑了,“不好意思,我电影看多了,有点小题大做。”
初元训练的一门课就是观察人的微表情,一个人的真正表情只存在极短的瞬间,多一丝一毫都是伪装。
所以她故意那样回答来试探晏小山,而晏小山眼里的急切和关心才是真正疑惑她的。初元皱着眉,没有继续回答。
于是,晏小山心又痒起来,刚打算继续问,薛行逸又不合时宜的插了嘴。
“小元,十一点了,我饿了。”
十一点就饿?这是什么饭点?晏小山生气极了,如果初元去买饭,那她呢?
“我和你一起去买饭吧。”
初元对这个问题太多,情绪太多的女人充满戒备,她摇头,“我不买饭,我回去做饭。”
这也就是薛行逸11点就开始饿的原因,因为如果不提前喊饿,他大概明天才能吃上今天的午饭。偏偏初元从他住院开始就迷上了自己下厨,又偏偏手艺差极了。
而晏小山又傻白甜的开心起来,“你还会做饭呀,我能叫你小元么?”
小元,小乔多像啊,看起来只差中间的一笔而已。
初元无奈的点点头,“你喜欢就叫吧。”反正也不是她的真名,怎么叫也没什么意义。她收拾完东西,打了个招呼就要出去,晏小山迎头跟上。
也不说话,就默默的走在初元身侧。
这对于独来独往的初元困难极了,甚至连走路的姿势都别扭起来。
正常人都这么热情的么?那么,她是不是能交个朋友,虽然这个晏小山人奇怪极了,可是,她竟然一点都不反感。
所以到楼下的时候,初元很不自然的说,“你去哪,我送你吧。”
当晏小山报了老宅的地址时,薛少大概又要晚很久才能吃上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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