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相信喝了酒的人会老实,还跟他睡一张床上的我,才是真正的脑子有病。
上半夜的浅睡眠,一般到了下半夜就会有好转,至少我是这样。
于是到了下半夜我已经顶着睡意,昏昏欲睡,完全忽略了身边的人。
直到脖子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凉风一罐进来,比刚才顾恒那头湿漉漉的头发还凉。
我的潜意识刚到这里,猛然就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果然看见身上那颗黑漆漆的脑袋,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脖子的湿热的感觉突然停止了,然后始作俑者抬头,依旧是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添加了几分呆萌的冲我笑笑,“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这他妈还叫不好意思吵醒我了?你亲的是我的脖子,是不是至少也得征求主人的同意?
我不耐烦的推了他的脑袋一把,“我困死了,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顾恒真的是难得不要脸,耍流氓的口气,“那你睡吧,我尽量不吵醒你。”
“顾恒,你要是酒醒了就别装了。成天演戏累不累?”
“小年!”他无辜的瞪着眼喊我。
“顾恒你跟李正哲一样属变色龙的吧?”
“小年,别对我这样好吗?”
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我靠,然后一边起身,一边烦躁的喃喃,“连睡个觉都安静不了。”
这次我是从右边下的床,刚好穿上了拖鞋,从他的角度伸再长的手也抱不到我。除非他真的跳起来,或者死活不让我走。
拉开门走出去后又用力的关上,我想室内的声音应该比室外大。
每次他趁喝醉了放大自己的样子,就是我暴露本性,施展对他的不耐烦的时候。反正他第二天也会用不记得做借口,所以哪来的道理生我的气。
进客房后,躺在床上看窗外仍旧暗色的天,我试着催眠了自己一会儿后,终于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快中午的天,我急冲冲的下楼,想起为了第二天的行程调好的脑中,因为顾恒的闹腾换了房间后,显然我一开始交出了信任感给闹钟,所有就忘了要按时醒来这回事。
而它在顾恒面前起效果了。
李阿姨看我着急的样子,不慌不忙的走到我身边,神色暧昧的说:“顾先生让我告诉你,昨晚不好意思,他喝多了。说今天让你休息,正好导演那边因为天气原因没办法拍摄。”
所以他不好意思的是突然找来,还是趁机撞鬼这件事?
“天气原因?这不是没怎么吗?”我小声呢喃的走到窗边才发现下雪了。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李阿姨神色哀愁的看了眼窗外被染上一层白色的薄面,景色突然之间从昨天的色彩变得统一起来,细细的叹息,“唉,又是一年冬天了。”
我微妙的笑,“反正也会换到夏天的。”
“唉,”李阿姨又是叹气,哀愁了许多,“你们年轻倒是无所谓,我这个大妈可是又老了一岁。”
我没有安慰她什么“你还是很年轻”之类的话,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只是就着刚刚的话语说:“过了更多的冬天后,我们也会老啊。”
李阿姨没听见,开始认真打扫起房间来。末了想起了什么,叮嘱道:“姜先生记得多穿一件衣服。”
南方的下雪天不像北方那样浓重,一眼望过去全是白压压的一片,他是很温柔的,让你能看到被冰雪覆盖后的本来面貌,更加诗情画意一些。
李阿姨推开房门,想扫扫积在门口还不足以多的雪,发现徒劳后缩着身子放弃了,关上门时嘴里念叨着:“好冷啊。”
不料一转头看见我抱住手臂,已经站在原来的位置,便急忙走进来,“我就说你穿少了吧,这外面可冷了。”
话完也不等我的回答,立马急匆匆的上楼给我找了厚重的针织外套搭在身上。
她有时候对待我温柔的就像一个母亲。
可惜沾上顾恒的事天平就偏向的太严重,不然我真的可以多些信任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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