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和侧面有些脏,在等着他回答的空档,我用手摸了摸膝盖,不敢把灰尘往干净的车里带,总觉得是一种玷污。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显然他也是这样想的,细细的端详了我一会儿,继续问:“为什么要过这种生活?”
有一种眼神叫,你已经收回来了,他还在盯着你看,即使借着不明亮的灯光。
我猛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他,“因为没钱啊!”
他点了点头,像是无法反驳我的话。
其实不用任何的苦口婆心,我的心里也很清楚,钱并不是导致我变成这样的原因,是孤独,那种吞没了灵魂的孤独。
“很需要钱吗?”他这样问,而后笑了笑,像是否定自己的想法,“打算一直这样吗?”
“不,请在前面的路口将我放下,谢谢。”
司机大叔移了移身子,仿佛是在征求他的同意。没得到指使就在我随意指的路口仍旧把车开的稳稳当当。
原本已经在准备下车的我,见此举就整暇以待的侧过脸看他。
那厢不以为然,嘴角擒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既然是在我车前出的事,为了日后的麻烦,自然是要带你去医院检查一番的。”
我摆摆手,欣然接受,“好啊,就当是为了让你安心。免费的检查不做白不做。”
到了最近的医院,我跟在他后面走进去,下意识把主动权让给别人,显然在男生眼里不是件愉快的事,但很奇怪我居然半点不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
仿佛是好友那般的气氛,很自然很舒服。我也在上车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是曾经递给我一张纸巾,不悦的说:“擦擦吧,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
姗姗来迟的值班医生,一进门就百无聊赖的问着:“是感冒了吗?”
然后步子缓慢的走到电脑旁,查看着什么,半响才又歪着头说:“我刚刚问错了吗?你不是感冒吗?”
我平静的答:“不是,出车祸了。”
“是吗?”那医生眼睛瞪的老圆,“那患者呢?你们在这儿磨叽什么?患者呢?”
站在我身后的那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麻烦你看看他有没有大碍吧?”
“他?”那医生这次将嘴张成了o型,不耐烦的闭了一次眼,然后窥住我和他,“社会有为青年们,我知道你们压力很大,我的压力也不小,成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值起班来连家都回不了,老婆也见不了一面,我妈还盼着抱孙子呢,我过得不比你们压抑,我......。”
这位叫顾总的,兴许是见医生会吧嗒吧嗒的说个没完,便立即打断道:“那医生麻烦你了,我们先走了。”
说着拉起我的手,从凳子上起身。
我定住,问他:“不用买安心了?”
对方好笑的看我,“行了,别拆穿我了。”
我抬杠,“你有什么好值得我拆穿的?该走的程序是不是得走?万一日后我赖上你怎么办?”
说话之际,他无可奈何的抬手轻轻的盖了盖我的脑袋,“捡着个姜年,今天晚上收获倒是挺大的,就算日后赖上我了,我也有那个能力任凭他敲诈。”
我先是愣了一下,不记得有多久没被人亲切和宠溺的摸过脑袋,“你们有钱人都这么谨慎吗?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叫姜年的?”
对方拉着我往外走,语调微扬,“我不是第一次见你了,你经常在酒吧晃悠,名气不小,想知道你的名字很简单的一件事。”
“你对我很好奇吗?”
“一开始是挺好奇的,好奇为什么要过那样的生活,但是你刚刚已经告诉过我了,答案挺受用的。”
“所以呢?”
“所以,”他突然停住脚步,午夜的医院,连灯光都暗的不像话,他的面孔却异常的清晰,“不要过这种生活了,我带你看看世界的另一面。”
你有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他或许与你的生活相差很远,你们甚至从来没有交谈过,但就是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可以借着他重新再活一篇,尽管这与爱情无关。
这种情绪的到来更是莫名其妙,但你就是允许自己沦陷了。
可惜人生不止是选择题,当你自信满满的认为难题已经解决,而你可以往前走,遇见更美好的未来时。回过头才恍然发现,你面临的是会是越来越多的难题。
而孤独呢?没错,你还是会一直孤独。
解铃还须系铃人。
试图找他人来弥补的人,最终只会输的一塌糊涂。
让我们回到现实,因为停在原地太久,再不行走,手里的粥就该辜负李阿姨的一番心意了。
在厨房将粥倒进碗里后,端着粥上了二楼。我想就算演戏,至少也得演的像样一点才能骗到我这样甘愿上钩的人呀。
果然推开门,那厢就安静的侧躺在床上,用背对着我。
房间很灰暗,他露出的上身穿了件米色的毛衣,看起来很暖。
我把粥放在一旁,然后走过去,拉开了一些帘子。这才看见原本已经停了的雪,又开始往下落,有的依附在屋顶,有的垂落到庭院。很快就和其他的景色,融为一体。
有些发呆,等回头的时候,就看见他直直的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问:“饿了吗?”
他愣愣的点头。
我走过去端起粥,然后递到他面前,打趣道:“需要我喂吗?”
那厢终于浅笑着摇头,“还没有病到这种程度。”
我皱眉看他接过粥,脸颊微红,眼神无精打采的。“所以你是真的生病了?不是使用苦肉计?”
顾恒苦笑,“如果需要苦肉计你才能来见我的话,我想我下次会这样做的。”
“那就好,至少没有白跑一趟。”
“小年,你......?”
“怎么了?你说,我听着。”
“我们非要走到这种地步吗?你不能放弃吗?”
我笑了笑走到另一边把窗帘全数拉了开,顿时光线就洒了进来,我止住笑意,“不能。”
“小年,其实没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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