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的云河仍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多悲惨的事……
废了云河的气海皇甫齐仍不觉得解恨,他又大力碾几下。
“啪啪……”骨头断折的声音,皇甫齐把云河的肋骨硬生生地踩断了。
皇甫齐狰狞地笑道:“这几脚是你纵容奴仆切断我右掌的报应!”
断折的肋骨刺穿了肺腑。
“噗……”云河在昏迷中吐了一口黑血,而腹部原本枯竭的伤口因为皇甫齐那几脚再次开裂,鲜血涓如泉溢。
不到片刻,云河就淌在血泊之中。
肺一但破损,就难以呼吸。云河在昏迷之中费力地喘着气,有气出,没气去的,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活不成。
看到云河这模样,皇甫齐不但没有丝毫恻忍之心,反而得意忘形地大笑:
“哼!若不是城主大人下令三日之内不能杀你,刚才那一脚我就是踢碎你的脑袋!”
“就算三日后你能活下来,这辈子你都是一个废人了!没有了气海的你如同凡人,会迅速老去,我就不相信,你老得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的皮时飞娜还会喜欢你!”
这狐妖之前态度多嚣张?现在还不是被自己踩在脚下?
杀云河很容易,只是就这样让他死,是便宜了他。
用这个方式折磨云河,让云河痛苦得生不如死,最后在痛苦之中慢慢死去这才解恨!
皇甫齐尝到了报复的快乐,过去两天心中的不快尽散。
云河的血在慢慢地向四周蔓延……
皇甫齐脚底下,还沾着云河的血。
“真脏啊……”
皇甫齐一边嘲笑,一边无情地把鞋底在云河的衣服上踩了又踩。
把血迹揩净后,皇甫齐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扬长而去,连牢门都懒得关了。
云河现在奄奄一息,就算放他出去也活不成了吧?
皇甫齐忘了一件事。
云河并不是好端端的时候被他踢碎气海,而是在重伤垂危之际被废气海,这如同将一个快死的人扔入大海之中,只会令他死得更快……
如果没有奇迹,云河根本活不过一刻的时候了。
狐女王雕像里。
唐紫希已经沉下心神,闭目而坐,专心致致地突破。
她的突破如水道渠成,根本停不下来。现在的她已经由化神境六重突破至化神境七重。这样的修为在失落之城已经迈进上等天民之列,是顶尖高手了。
但是对付孟飞熊、圣皇以及吞天兽这些敌人还是远远不够的。
她在闭关之前曾经留下一道神念透过蓝色空间的窗口留意城主府的动静。
当云河被皇甫齐重创的一瞬间,她心里有所感应,吓得再次睁开眼睛!
“云河!”
云河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唐紫希实在按耐不住了!她决定不再管狐女王的遗愿,先离开这个空间去救云河再说!
“狐女王,求求你,放我出去!云河是你的儿子,你不能坐视不理如此无情啊!”唐紫希不断用心念去沟通雕像。
现在她已经是这尊雕像的主人了,她完全感应不到狐女王的残魂气息。
看来狐女王已经消失了!
而雕像也没有给唐紫希任何回应,唐紫希感应不到遁回现实世界的方法。
也就是说,雕像不允许她离开。既然雕像不放人,那就只好硬闯出去。
“轰!轰!轰!”唐紫希不断挥出开天劈地的一掌又一掌。
力量的波动使蓝色空间的虚空产生了一阵阵涟漪,只可惜她的掌力如同泥牛入海,瞬眼之前就溃散得无影无踪,那些涟漪也很快就平静下来。
唐紫希心急如焚!
不能出去怎么办?眼看云河倒在血泊之中,气息越来越虚弱,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魂断于此啊!
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他?至少,给他增添一些抵御伤害的力量!
突然,雕像仿佛感应到唐紫希的心声,雕像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蓝色的光芒。
与此同时,牢室中的云河依然昏迷不醒,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渗落。气海破碎后,残留在经脉中的灵气也在不断散失。
不难想象,当所有灵气散尽后,他就会断气。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也就在雕像的眼睛发光的瞬间,云河的吊坠也发光了。
这两件圣器的光芒仿佛隔着遥远的虚空互相呼应。
唐紫希惊喜地发现,狐女王的雕像与云河的吊坠建立了某种微妙的联系。
雕像空间中的蓝色力量正化为一股微小的力量缓缓地隔空往那个吊坠输送。
当吊坠接收到这些蓝色力量后,便缓慢地渡给云河。
云河整个人被这种蓝色力量笼罩着。
这种蓝色力量就像一群可爱的小精灵热情地围着云河飞舞,它们的光芒细如丝线,织织复织织地修复着云河肢离破碎的气海和血肉模糊的伤口,尽量这个速度很缓慢很缓慢,但云河的生命气息渐渐地稳定下来了。
沐浴在蓝光之中的云河就像沉睡中的受伤天使,既空灵又凄美。
只可惜隔空能传过来的蓝色力量非常有限,不能修复云河的气海和身上的伤,但总算给他增添了一丝活下去的力量。
云河觉得很累很累,很想就此长睡不愿起……
他连魂神快涣散了,意识渐渐地被漆黑所吞噬,但这种蓝色力量却让他感觉到有一种很亲切、很熟悉的力量在温暖着他,保护着他。
这份爱,无论多累,都不能割舍!
在昏迷中,他喃咛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希希”。
没错,他不能就这样一睡不起,他还要去拯救希希女神,他还要跟希希女神爱到天荒地老呢!
就是潜意识中的这个信念,他吊着一口气,挺了过来!
保护了云河渡过了难关之后,那团蓝色的灵光就渐渐消散了。
牢室又恢复了漆黑阴暗。
云河依然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脸色惨白。若不是刚才那神奇的一幕,此刻云河已经死了。
唐紫希隔着雕像的窗口,难过地凝望着云河。
并不是她不想给云河渡更多的力量,只是她的境界太低,能隔空用雕像传输力量就只有那么多了。
“云河,活下来!你要陪着我直到天荒地老,可不能食言啊!”
两人心有灵犀,唐紫希岂没有感应到刚才云河潜意识中对自己的心意?她红着眼睛期盼着。
城主府监狱。
当皇甫齐沿路返回,从裘海身边经过时,皇甫齐狰狞地笑道:“裘海,你现在可以放心给城主大人交差了吧?云河还活着呢!”
裘海脸色一沉,心里十分恼火。
他虽然没有走进牢室,但是他的听力没有问题,刚才牢室里发生了什么不用看也能猜出来。
想必皇甫齐会向云河下重手,但为了三天后能向孟飞熊交差,皇甫齐会给云河留一口气。
并不是裘海同情云河遭遇,他只是担心云河伤得太重的话,就无法使用那个空间,那么刺杀孟飞熊的计划就会泡汤。
如果云河失败了,对自己的承诺就无法兑现,那么自己就不能救回黄泽了!
事实上,裘海担心的事情已经变成现实,只是云河不知道,裘海也不知道……
裘海恼怒皇甫齐会坏了他营救黄泽的计划,一肚子的火,他朝着皇甫齐反唇相讥:
“想不到堂堂护城队长技不如人,只能趁着别人重伤昏迷之际下手,以寻求心理平衡,真是可悲啊!”
皇甫齐的脸色瞬间铁青,他回头瞪了裘海一眼。
裘海不但不害怕,反而轻蔑地说:“皇甫队长如果觉得废了云河还不解恨,不如连我也一起废了吧!反正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此刻连站都站不稳,除了这一张嘴巴能逞一时之快。”
皇甫齐脸上全是阴霾,他狰狞地笑着:“裘海,你的记性真差!我说过,云河行刑之日将是你的死期,我就让你多活三天。”
皇甫齐说完就走了。
四周静悄悄,只剩下裘海一个人。
裘海突然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他的心脏跳得好厉害。
刚才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以他平时沉着稳重的性格,就算心里再怒皇甫齐,也不可能说出如此逆他的话。
“裘海,有些时候你就是太刻薄自己了,我觉得你应该活得随意些,比如想笑的时候就笑,想怒的时候就怒。”
恍惚间,裘海想起了好兄弟宫奈说过的话。
活得随意?谈何容易?难道像宫奈那样放浪形骸,还是像云河那样风轻云淡,连生死都毫不在乎?
想起宫奈,想起云河,裘海百感交集,欲哭无泪。
他忽然发觉,自从黄泽失踪了,跟云河相处的时间越长,自己就变得越多愁善感,意气用事。
就像刚才那样,跟皇甫齐大打出手,疾言顶撞,这是第一次。
难道冲动也是一种传染病?
此时此刻,裘海的结拜兄弟宫奈正匿藏在城主府的某处。
自从城主府的结界被破之后,宫奈就心绪不宁,他担心云河会有危险,于是把招人的活儿扔给青赤二鬼,自己则悄悄地潜入城主府。
说来也是巧合,当时孟飞熊把所用的注意力用在对付云河,一时未留意到宫奈溜了进来。
再加上结界消失了,而宫奈从前又是护城队的一员,不但熟悉城主府的地形,也对城主府侍卫的巡逻和防守的线路无比熟悉,因此他能躲过所有侍卫的耳目,悄然潜进城主府,如入无人之境。
宫奈运气很好,遇上了孟飞熊的虚弱期。
为了消耗云河的灵力,孟飞熊不惜借用黑色水晶球的力量为此带来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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