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找到小民警秋西的时候,一脸迫切。
秋西显然也看出来了,毕竟一起去过一趟省城,罗明的这个表情他很熟悉。
舅舅章树炳并没有在家,他给秋西留了一间单独的客房,家里空房多的是。
秋西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罗明的来意,便取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夹夹在腋下,顺便拿了两支笔。
“到案发现场去看看吧。”他不疾不徐地道。
罗明不忘客气几句,顺便套个近乎:“兄弟,你刚到,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秋西不为所动,淡淡地道:“我昨天就来了,还是抓紧时间吧对了,你最好叫我警官吧,虽然是帮忙,但毕竟是办案。”
罗明老脸微红,但更多的是是期待:“秋秋警官说得是,办案就是办案”他还不忘伸个大拇指,表示对这种工作态度的赞赏,当然更多的是掩饰尴尬。
秋西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仍旧淡淡地道:“案发地点离这里远不远?”
“啊?哦,不远不远,走路半个小时左右。”罗明对专业术语还不太敏感。
秋西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那咱们走吧,我中午还得赶回来吃饭,先去看看现场。”
罗明连忙殷勤地道:“在我那吃点就行,要不然中午咪两口?我们不吃素,饭菜不错的。”
秋西摇摇头:“不了,工作时间也不允许喝酒。”
罗明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便相伴着从泰村往观音庙走,路上多少也聊上几句,但主要是了解落水村的基本情况。
他们走的快,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两人已来到观音庙,秋西简单地在庙里庙外转了一圈,最后在原神像的位置刻意多停留了片刻,随即便在供桌旁的长凳上坐下,摊开文件夹,认真记录了一下初步调查的情况。
“案发那几天,有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人吗?”秋西坐着问罗明。
罗明站立在供桌旁,想了想:“没注意”
秋西点点头,又问:“村里有没有惯偷什么的?或者说整天游手好闲这类的?”
罗明下意识地抹了抹脸,他自己不就是属于游手好闲的嘛,不过他可不会承认。
“游手好闲的年轻人,还是有几个的,不多惯偷真没听说。”
秋西并没有生疑,他歪头想了想:“村里以前发生过盗窃案吗?”
“呃,有吧”罗明不太确定。
“都丢了些什么?”
“猪牛啊,鸡鸭啊,锄头乌锥什么的都有。”罗明煞有介事地配合提问,他又补充道,“种在庙门口的菜也被人偷过”
秋西有些无奈,抬头皱眉道:“贵重点的有没有?”
罗明摇头表示不知。
“这样吧,你有没有重点怀疑的对象?”秋西皱眉道。
罗明继续摇头。
秋西便把手中的笔放了下来:“好吧,那我下午再到村里走访一下,先这样吧。”
“就这样行了?”罗明也感觉到有些太草草。
秋西微微一笑道:“那你觉得呢?办案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何况是盗窃案,只能慢慢查。”
罗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如果你有什么线索,肯定能快些,可你一问三不知。”秋西耸了耸肩。
罗明尴尬地笑笑。
陈天宇和李一亭两个人一直就在侧殿坐着闲聊,秋西来过侧殿,但并没有特意询问他们。
至于秋西的行动,两人从侧殿可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有些面面相觑,这就是罗明从城里请来的牛比警察?
不会是专业做笔录的吧?对于从事刑警工作十几年的李一亭来说,这人的生疏程度几乎就是个警局新手,一个多小时时间几乎全花在记录上了,现场调查纯粹走马观花。
“警官秋警官是吧?”李一亭起身走进主殿,主动开口道。
秋西半天才抬头瞄了他一眼,倒是认真地打量了一会:“你是?”
李一亭还没说话,罗明便抢着道:“这是我们老庙祝的侄儿。”
秋西轻哦了一声,继续低头记录些什么,过了一会才重新抬头道:“同志,你是有什么情况要反映吗?”
李一亭点点头:“是这样的,我刚才发现,三叔的存款好像也不见了。”他和陈天宇搜索了很久,并没有找到任何现金,既然来了警察,正好帮忙查一查,他补充道,“我三叔就是原来的庙祝”
秋西颔首表示了解,并且记录下来,又道:“存款大概有多少?”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李一亭确实不知。
秋西并没有太多留意:“还有别的吗?尽管说。”
“呃,没了。”
“那行,有情况随时跟我反映”秋西例行公事地道。
陈天宇差点笑出声来。
这位秋警官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想起来要问问老庙祝去哪了。
他在思忖着要不要出言提醒,但鉴于这位警官拙劣的调查水平,他决定还是先放一放。
他不像李一亭,是刑警出身,在他看来,这个人虽然稍显稚嫩,但态度还是诚恳的,办案也规规矩矩,或许,将来还有仰仗的地方。..
毕竟,这里是穷乡僻壤。
所以,当李一亭满脸失望地走回来时,陈天宇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道:“一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他试一试好了。”
李一亭无奈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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