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老实实的说了,我就饶你不死!”
赌场的老板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毕竟他就只是巡抚手下的一个小喽啰,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颤颤巍巍的对着面前的慕初然说道:“若是银两安全到达……就,就拉开这个铁环……会……会有信号……若是没有见到信号,就……就是出了事……”
看来这次,这个花大人是跑不了了。
……
慕初然带着萧何在衙门的库房里面清点,青州的,遥城的……律法规定,各地的银票和银两上必须印上地方州县的名号,并打上官印,没想到这倒是为他们查案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宋清,明天一早你带着朕手下的锦衣卫去花府捉拿犯人,朕要亲自审问这桩案件。”
……
萧何感觉到周围有呼呼的风声,模模糊糊的睁了眼睛,昨晚忙了一晚上,就为了截那运送银两的车,这才刚刚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天就亮了起来,明明记得昨晚关了窗啊,难道是被风吹开了?
萧何翻身下床想要关上窗,才刚一掀开被子,就发现了窗口坐着的人。
“不快点洗漱一下,等一下就开堂审案了。”
“段衡?”萧何揉了揉眼睛,“你还是没有改掉走窗子的习惯。”
“哈哈,好在你睡觉是穿着衣服的,不然本王岂不是要被你灭口了。”
萧何套上墨黑色的外套,起身到门外打水。
“你怎么穿上这件衣服了,看起来古板,不像是你这样的年龄,不如我买那天给你的那件水蓝色的,穿上显得你气质温和,像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段衡本来是买好了早点放在桌子上,看萧何梳洗还需要一段时间,索性自己动了筷子,不枉他早起去买早饭街上的糕点还真的是京城里没见过的呢。
“沈苏杭死了。”萧何没有过多的表情,非常淡然的对段衡说道,拿起了一旁的毛巾蘸了蘸水,擦了擦脸上,就坐到段衡的对面,拿起了筷子。
“什么时候的事?”段衡手下有很多的密探,尽数潜伏在京城的各个地方,定时的发来有关的消息,近日里,他被慕初然安排着去忙着调查赌坊的事情,也没有心思看他们的飞鸽传书,竟然错过了这样的大事。
“前几日吧,听说是被人刺杀,成千秋已经得到了确实的消息,公主和成大人已经回了京城,现在这里,就只剩下咱们三个人了。”萧何夹起一个精致的小包子送到嘴里,自从看了那具尸首,几日来,她都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面前的小包子没什么过多的装饰,倒是看起来顺眼。
“我估计处理完了这个花大人的事情,我们肯定也要赶快回京了,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看来回去之后还是要忙一阵子了。”段衡见着萧何喜欢那一小碟子包子,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不要绑一个街边的小师傅回去给萧何专门做点心。
花巡抚夜里等着见到了信号,就安心的睡下了,还不知道银两被劫的事情,仅仅几个时辰而已,整个赌场就已经被知州衙门的人控制了,花巡抚本来以为天衣无缝,以为高枕无忧,睡到日晒三竿还没有起,正做着美梦,却突然被管家惊慌的声音吵了起来。
“老爷,宋知州带着人闯进来,说是要抓你回去审问呢!”
“他敢,”虽说不敢相信,花巡抚还是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活腻了!就算是礼部尚书在,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抓我去审啊!”花巡抚愤怒的拍着床榻“反了他了!区区一个知州,竟然敢来抓我审问!”
“那,皇上的命令是否能够让花大人移驾去往衙门呢?”宋清带着人直接进了花家的庭院,听见他在房间里面大声的吵嚷,直接在院子中就接过了他的话。
“皇……皇上。”那个姓慕的年轻人真的就是皇上,这么说……
……
踉踉跄跄的花巡抚被带到了公堂之上,恐怕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在这公堂上受审。
上首坐着慕初然,萧何、段衡都是各自一把椅子坐在了两边,只有宋清,站在公堂的正中。
“今日,由镇州知州宋清主审,朕与安王段衡,礼部尚书萧何旁听,只是为了审判的公允,宋大人不必过于紧张,我们并不会对你的断案有任何的干扰,你可以开始了。”
三堂会审!简直天衣无缝,跪在地上的花巡抚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清,还真的是小看了这个知州大人了。
四品以上官员的审判本应该是刑部、都查院和大理寺一起审判,可面前的三个人,正好权利凌驾于这三司之上,真是计划周详,若是稍有拖沓,自己就能想到对策了,还真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直接做掉这个宋清,到了今日,竟然成为这样大的危机。
“皇上,老臣不知犯了什么错,但是按照殷国律法,知州审巡抚,此事是否不妥?老臣是世袭官位,怎么能让一个小辈来审老臣呢?”花巡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震惊,对着宋清开始发难。
宋清的脸色骤然变了变,事到如今,面前的花大人还是能用官位来压制住他,但宋清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勾了勾嘴角,笑着向慕初然说道:“皇上,江南巡抚花尹花大人,收受贿赂,证据确凿,烦请皇上先革了他的职,下官再行审理。”
为了避免花尹在公堂之上再做辩驳,宋清早早地就将昨晚截获的脏银摆在了公堂之上。
“那是我多年来攒下的俸禄,你为何说那是脏银?”
“官员不得从商!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底下还印着江南各个州县的官印,你告诉我,这是你的俸禄?”
“我……”
果然不同凡响,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反应过来让慕初然开口先免了他的官职,慕初然本来是想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巧妙地把这件事又推了回去。段衡不禁点了点头,这宋清做事还真是有头有绪。
“传朕旨意,江南巡抚花尹,收受贿赂,扰乱朝纲,证据确凿,免去世袭官位,听候审理。”
慕初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本以为,花尹看见自己坐在上面,不会对宋清有什么针对,却没想到他还是利用官位来压制宋清,还真不知道他究竟拿他的官位做了多少坏事。
“皇上,老臣家族对皇上登基立下了汗马功劳,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取消了臣的世袭爵位……”
“够了!朕不想听你的官位论,你的眼中只有官位,和曾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皇上息怒,既然花尹已经被革去了官位,那下官就要开始审理案件了。”
“花大人,不,花尹,你长期收受贿赂,这是与你有来往交易的各个官员手中的书信和账本,你可有何解释?”
花尹自知证据确凿,深深的低下了头,“老臣无话可说,老臣死不足惜,但求皇上能够赦免老臣的儿女,别让我花家在为皇上打下江山之后,竟落得一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事到如今,花尹还在拿着自己家中先辈的功绩说事,花家确实在慕初然登基之初帮了许多的忙,可这也绝不能成为花尹收受贿赂,残害百姓的资本。
慕初然气的急,险些把桌上的惊堂木扔了下去。
“花尹,你的儿子同样是罪无可恕,若是你现在大义灭亲,将你儿子杀害你们府上小丫鬟的事情从实招来,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毕竟花尹还没有到伤人性命的地步,但他的儿子,才真的是罪无可恕,这小丫鬟绝对不是花少害死的第一个人,赌场中的杀人游戏也是花少想出来的,更是不知道害了多少的性命。
“我都说过了,也有证人可以证明那小丫鬟确实是自己跳进井里的,你为何总是缠着我的儿子不放!”
“既然贪污的事情已经招供,那安王就带着知州府上的衙役和锦衣卫,去镇州城中的赌坊和花府的后院查抄脏银吧,朕和萧爱卿在这里听审。”慕初然总觉得面前的下一桩案子不会简单,就开口让段衡先行离开。“宋大人,你接着审。”
“那我可就要提审你儿子了。”
花尹变了变脸色,宋清身边的衙役将花少压到了大堂之上,几天的牢狱生活让他变得有些精神恍惚,一见了花尹就扑了过去,“爹,爹,你快把我救出去,那个女鬼在牢里一直缠着我,她说让我赔命,一直缠着我,一直……”
花尹看见儿子这样有些难受:“宋清,我儿子没有杀人,为何在你这里关了这短短的几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身为父母官,没有定案就虐待嫌疑犯吗!”
“爹,爹,我杀人了,她是我杀的,还有很多人,他们都没日没夜的围着我,让我下地狱,爹,快救我……”
郭锦绣的尸体被摆在了大堂上,“这小丫鬟的尸体虽然被水泡过,但是手上脚腕的勒痕还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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