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要不要多派几个人盯着她,如有异动,咱们也好先下手为强?”
“不用了。”
等转过甬道,顾浔才又回头看来,眯起眼,眼底划过一道杀机:“对方这番举止,说不定该联系的人都已经联系上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你此刻才去布局,不是马后放炮?早干嘛去了?”
说完,他又快步往回走。
随从赶忙追上:“兰陵侯,不是我等无能,而是那女人认定了我们的人不敢动她,这才有恃无恐,说往外闯就往外闯。我们的人根本拦不住。”
“人家可有说错半句?呵!难不成,你还想动她?”
一句话,问得对方立马身子一软,跪倒在地,诚惶诚恐连忙叩头:“属下不敢!”
“量你也不敢!”
他兰陵侯看中的女人,谁敢擅自出手?
他不发话,上面那位不发话,他一个小小的护卫敢动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行了,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好好当好你的差事。咱们的消息已经送出去了?”
“早就送出去了。”
“那就好。派人给爷盯紧她们,那边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侯爷!”
想在爷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夏梓晴回到舱房,纪氏正守在门口,看见她回来,两眼满是希翼。夏梓晴啊夏梓晴,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咱们走着瞧!见夏梓晴微不可见的一点头,当即心头一喜,又很快平复下来。果然不愧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脸上半点异常没露。
“咦,你的脖子,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
夏梓晴慌忙拉拢衣领,试图遮住脖颈上那几个青紫的指印。见纪氏不信,苦笑:“被他发现了。所以”
纪氏一惊!
“那”
夏梓晴摇摇头:“放心,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她下意识护住自己一天比一天的肚子,心头隐忧更甚。
船继续平稳前行,临到第二天卯时刚过,船停泊到了故道水的码头上。
虽然沿途发生了点小插曲,好在一路平安。
船停稳,跳板已经搭好。船上船下的人穿梭来往,搬运货物,下着客。夏梓晴走到甲板上,居然意外发现,古镖头又站在码头上,看着众人下船。夏梓晴搀扶着邱氏,和纪氏一起下船,路过古镖头身边时,三人目不斜视走过。古镖头也没有说话,打量二人的眼神于他人无异。
等众人下了船,脚一踏上陆地,邱氏才觉得活了回来。
“早知坐船这么难,咱们该走陆路北上。”
当初究竟走陆路还是水路,顾浔征求过夏梓晴的意见。
“娘,走水路到京城需要两个月时间,如果走陆路,行程接近慢一半,最快也需要三个多月才能到京城。”
夏梓晴说着最直白的缘由:“不说旁得理由,以我们三人的体力,想走陆路跋山涉水去京城,太难。”
走陆路行动不便不说,整日在一群男人面前晃荡,谁知道会出点啥意外?而走水路就不同了!价钱虽然贵点,吃点苦,舱房门一关,更能阻挡去大半偷窥的目光。夏梓晴几乎都不考虑,自然选了水路。
“那,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难得邱氏喊饿,趁着眼下要换大船,夏梓晴自然不会拒绝。点点头,搀扶着邱氏去了码头边缘的酒楼吃饭。
可眼前一闪,高大的护卫就直接挡住了三人的去路:“三位夫人,你们可千万别走远了,码头这地儿人蛇混杂,实在不是啥好游玩的地儿。若是遇到点啥,属下等人怕是保护不好三位夫人。”
这群牛皮癣!
夏梓晴冷嗤:“你去问问你家兰陵侯,看看我们能不能去用饭?”
恰好,顾浔带着人从二人不远处经过。
闻言只是盯了三人一眼,二话没说便从三人身旁错过。
夏梓晴头一抬,讥笑的目光扫过杵着的身影,直接进了酒楼。
陆地上蔬菜不值钱,可在客船上蔬菜却分外珍贵。北上京城的船在水上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除去沿途补给外,唯有些能久放的诸如南瓜、土豆、地瓜、冬瓜之类的植物,此外,还有绿豆芽、红豆芽、黄豆芽这一类的菜。
如今下了船,夏梓晴一口气点了几道叶子菜,吃到绿油油的叶子菜,三人哪里还会客气?
饿了三天,邱氏一下船就大发雌威,就着蔬菜一口气吃了三碗饭。
夏梓晴也吃了两大碗,还吃了一份冰镇水果。等她在岸上看见了有西瓜售卖,更是二话不说,直接买了二三十个西瓜送到船上。还添置了一些改善胃口的小吃食。
她前段时间害口,嘴巴早就被二老养刁。
突然被带到船上,每天吃着好像猪食一样的食物,舌头胃里早就抗议了,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宝宝,这才被迫咬牙苦吃。
负责紧盯她行踪的几名护卫对她郁闷得简直无语了!
夫人嗳,你倒是有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出来买一堆吃食?那一筐又一筐的,不间歇的往船上搬?..
“反正闲着无聊,多买点花生瓜子果子上船,咱们也有打发时间的东西。省得到了船上,连口吃的都没有。”
“啥?你说这些送上船要花钱?”
“你们兰陵侯连这点银子都舍不得花,还想成就大事?笑话!”
夏梓晴一番连捧带踩的话,说得几个尾巴灰溜溜的。
报到顾浔那边,顾浔也眯起眼手一挥:“她想买就买。区区几百两银子,我顾浔还出得起。反正这趟出来,有人给钱。”
兰陵侯发了话,几个尾巴只能任随她在前头买,他们还得在后面负责付账。
邱氏下来活动一番走了一段路,反而生龙活虎了。
见着什么都买,好的不好的都买了一大堆,东西多的就直接搬上船,少的就用手拧着,边走边吃。不曾想,又遇到了古镖头。
“咦!”
在三人路过他身边时,古镖头惊疑一声:“这位夫人,恕小的眼拙,您是覃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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