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重要人物,也要仔细问一问家政阿姨陆金燕,就是顾午家里常住的年轻男人,这个人究竟是谁?小谢很在意,毕竟他是一开始就负责别墅凶杀案的人,当然对这桩案子最上心。
话说回来,莫海右要证明的是事情,与让小谢去陆金燕家里询问有什么关系?他也没有想通。
‘先查了再说吧,也许到时候就知道了。’小谢想着,顺拐走进了流浪狗收容所,立刻一片狗叫声此起彼伏。
时间还很早,小谢走进收容所的时候,天才刚刚大亮没有多久,他也懒得看手表,呼喊了几声负责人的名字,她才从一件小屋子里走出来。
整个一个晚上,警方都没有打扰到收容所里人员的休息,现在陆阿姨揉着惺忪的睡眼,从里屋走出来,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你好,陆阿姨,我叫谢林,是里面调查凶杀案的刑警。”
“啊!谢警官,你好,有什么事情吗?”陆阿姨赶紧满脸堆笑,一边打招呼一边把小谢让到比较干净的地方。
经过一个晚上,收容所里面很臭,都是狗屎的味道,陆阿姨抱歉的说:“这里还没有收拾,你先在边上站一会儿吧。昨天晚上,我以为你们还回来这里询问,随意等到很晚,后半夜才睡下去的。”
她似乎是急于解释为什么会谁晚了的问题,小谢微微一下,说:“没关系,倒是我们,有点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的正常生活了。”
“没关系,没关系,应该的。”陆阿姨赶紧回应。
他们俩就站在一件像接待室一样的房屋门口交谈。
小谢询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一边观察陆阿姨的衣着和屋子里的状况,从整体上来看,这位陆阿姨收拾得挺干净,衣服的袖口没有污渍,只是洗得有些褪色,裤子也像是熨烫过的样子。
她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发尾有些卷曲,小谢想起陆金燕好像也烫过头发,至于两个人的长相,小谢无从判断是否相似,因为发型不同,而且他也没有仔细看过,只是此刻在莫海右的提醒下才观察的。
‘莫法医他们没有见到过陆金燕,是不是他在怀疑眼前人和陆金燕是同一个人?’小谢在心里想着,同时也在脑海中仔细回忆陆金燕的长相。‘我等一下去她家可要好好对比一下。怪不得呢,莫法医要我问她的行踪,当时我为什么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家政阿姨身上呢?’
越是这样想,小谢越是觉得眼前的陆阿姨很可疑,他用鼻子使劲嗅了嗅院子里的空气,有些厌恶的走了身后的屋子,说:“陆阿姨,我们进屋谈,不介意吧?”
“不要紧的,你大概是嫌那些小家伙的味道不好闻,来这里的人都这样,你要不坐在这个位置上吧,这里味道会好一些。”陆阿姨说着,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离窗户远一点的地方,示意小谢过去坐。
“谢谢。”
小谢没有反驳,走了过去,他仔细观察这间屋子,门口有张方桌,紧挨着墙壁,方桌上的抓痕不少,放着一个长方形的塑料箱子。
小谢指着问:“那是干什么的?”
“是我们的募捐箱,收容所的经济状况不好,但是小狗们如果单纯买卖的话,很多人就不愿意收养,因为它们很多都是有疾病被人遗弃之后,我们再捡回来照顾的。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让来收养小狗的爱心人士留下一些募捐款,告诉他们钱会用帮助更多被遗弃的小狗,他们就会很乐意捐款。当然,我们也不会说谎,会物尽其用。”
“这一点我相信,照顾这么多狗狗也真的很不容易。”小谢说着,向募捐箱走近了几步。
他的目光接触到一张椅子,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小小的衬衫袖扣,白色的,像是哪位爱心人士遗落下来,却没有被陆阿姨发现的。
小谢假装不经意伸手碰触椅背,趁陆阿姨不注意把袖扣握进了手心里。他顺口问:“昨天有收养小狗的人过来吗?”
“没有。”陆阿姨回答很干脆。
小谢又问:“这里的工作人员会穿着衬衫一类的衣服过来工作吗?”
这两个问题没有什么关联,陆阿姨想了想说:“不会,他们都是一些来赚外快的,基本上不会穿比较好的衣服,基本上工作服的居多。”
“那么王海成在这里赚过外快吗?”
“王海成以前来工作过,不过是瞒着他母亲来的,老太太脾气实在不怎么好,我们也怕招惹,所以没过多久就把他辞退了。”
“具体时间呢?”
“他来工作是去年7月份到11月份的时候,我记得11月17号以后他就不来了。”
“那今年呢?”
“没有,王海成一次也没来过。”
“当时你们给他多少工资?”
“1500元,这里每个人的工资都一样,我也是怎么多。”
“明白了。”
对话到这里,陆阿姨问:“王海成又说到我们这里来工作的事情吗?”
“他说了,但和你说的有些出入,所以我才会问。你们这里今天有多少人来打工的,都是谁,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具体说一说?”
“就一男一女,凶杀案发生当天,另一个谢警官应该看到过,他们当时都在院子里工作。男的是在附近建筑工地打工的临时工,人不是很高大,留着络腮胡子,头发乱糟糟的,叫黄明,年纪也不小了。女的也常在外面吗打小工,居无定所,住在群租房里,离这个地方还是很远的。他们的其他信息我就不是很了解了。”
趁着陆阿姨讲述的时候,小谢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桌子上面,发现募捐箱边上有一块碎瓦片,样子像是某个陶瓷小缸上掉下来的。
他顺手拿起来凑近鼻尖,里面积满了灰尘,陆阿姨赶紧说:“这个是狗喝水用的水缸上面碎下来的,很脏。”
“哦,没关系,我就是看看。”小谢顺手放下瓦片,离开方桌附近。
他抽了抽鼻子,转移了话题,但目光却变得越来越认真了,似乎发现的线索也越来越多了。
——
另一边,付岩正在赶往大龙村社区,他其实对这个地方印象深刻,因为付岩小时候,就是和父母哥哥一起住在这里的,虽然没住几年就搬家了,但至今为止,他还记得当时房子的位置,和里面的家具摆设。
小时候的记忆在脑海中徘徊,付岩看向手机,上面收到一封邮件,是尚源娱乐公司的老板发过来的,分开之后里面只有几个年份和日期,连打招呼的话语都没有。
‘切,真简单。’付岩想着,把日期一一记在笔记本中。
这些就是黄巍在过去几年中请假的日期,确实如尚源老板说的那样,并不固定,每年都有一到两次,平均时间在两三天左右。
付岩记下日期之后,再把笔记本向前翻,查看从警局档案中记下来的日期,黄巍请假的时间与过去警方询问他取证的日期基本上吻合,也就是说,黄巍借酒醉不能上班为由,瞒着公司接受警方询问,他的那些私活尚源的老板有可能确实不知道。
‘真的是这样吗?’付岩感觉还是不能肯定,警方确实会保护证人,不会吧证人的信息公开,但是黄巍每年都请假,而且请假时间于案子发生的日期如此接近,尚源老板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付岩虽然认为尚源没有必要让黄巍去看那些小公司洗钱,但怀疑并不能因此免除,想法要得到证据才能够被认定为事实。
手机在手里把玩着,付岩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付军,他兄长目前正在负责对恽峄城家和尚源公司的监视调查,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把手机装进口袋里,看向窗外。有线索付军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的,他如果贸然询问,有可能会破坏付军的行动。
想到凌晨付军汇报过来的情况,付岩觉得恽峄城夫妇确实非常可疑,可她想不明白,他们要弄交警的制服干什么呢?而且,恽夫人干嘛要把这么敏感的东西拿到外面丢掉?放在家里不是更安全吗?凶杀案目前与他们家并不挂钩,恽夜遥又是配合调查的人,警方不可能去搜查他们家。
也许是做贼心虚?付岩认为恽峄城夫妇不像那么沉不住气的人。
‘交警?交警?’
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付岩仔细回忆着凶杀案当天是否有人提起过交警,在他的记忆中应该是没有的。我们知道,在别墅区发生凶杀案之前,谢云蒙去恽峄城家,结果走错了方位,看到有一个穿交警制服的人从凶杀别墅的出来,然后消失在恽峄城家的院子里。
为此,谢云蒙非常担忧,还故意在沉木严尸体下面留下自己的警徽,隐晦地告知莫海右去调查这件事。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不让恽夜遥伤心,谢云蒙和莫海右都希望调查的结果与恽峄城夫妇根本无关。
后来,谢云蒙还询问过恽夫人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穿交警制服的人?当时恽夫人完全否认,也不像是在说谎,那么她在付军没钱扔掉的‘垃圾’,还有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无面人计划中牵涉的人员也越来越广,我们此刻当然无法揣度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只能跟着侦探和刑警的脚步,一步一步去深入探究。
十几分钟之后,警车到达了大龙村社区外面,就停在拐角处那栋公寓楼的边上,此时该在这里的人一个都还没有走,付岩也不可能想到他说要逮捕的真正嫌疑人,正在身边那栋破旧的公寓楼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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