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浪手牵小彤赶往学堂的独修场,准备和杜小顺共同研习的真正武诀要领,无法参透秘籍的精华,所有招法的外在形式都是徒有其表,如果杜小顺利用其中的招式制造出惊天的伤害,就有机会陪同梁敏赶赴总堂参加大考。
他的心底无限向往总堂榜,这不仅仅是为玄原大陆最多的下品弟子争口气,也是报答萧正栽培之恩的最佳机会,报答长傅们孜孜不倦教导最直接的方式。但是初夫人修为高深,自然有她的意图,这不比当初萧暖拒绝他成为正式弟子,从初夫人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人虽然霸道,但是心眼不坏。
这样的女人永远不会出手阻扰他人的前途。
“等等!”
梁敏飞快地跑至三人面前,看似有要事相告,如今的这支堂花,似乎认定了杜小顺这堆牛粪,两人始终形影不离,眉目之间屡有传情之色。
“又有什么坏消息?”
陶浪对于女子的观察向来很细致,很容易捕捉到其中的端倪。
梁敏答道:“方才南城第一学堂张大人带领第一堂子欧阳突驾临我们东堂,说是特地来感谢你救出他们的堂子,也为看望夫人。而且,张大人声称目前的东堂摇摇欲坠,他有心扶持一把,想要将欧阳突调来我们东堂,这样的话就有可能止住东堂被城府取缔的步伐。”
学堂之间的堂子调换,也就相当于弟子转学,无可厚非,只要双方堂长交接手续,即可完成调遣,将地方学堂第一弟子欧阳突派来东堂坐阵,以东堂弟子名义参加总堂大考,就有极大的机会冲榜。
杜小顺和陶浪一样极为厌恶欧阳突的为人,问:“堂长和夫人怎么说?”
“夫人很高兴,欧阳突毕竟是地方学堂首屈一指的中品弟子,如果在总堂大考中落榜,其他地方学堂更没有人冲榜,再有张大人在城府监学厅美言,很简单地就能保住东城学堂的招牌,这样的美事何乐不为?”
陶浪却没有从梁敏的表情中读到兴奋,马上晓得事情绝非那么简单,“赠送临漠城地方学堂第一堂子,这可是千古绝音,我相信张大人做得出来,可那个不要脸的欧阳突,我绝对不相信他有如此菩萨心肠,不会有什么条件吧?”
“有!”
梁敏的脸色愈发黯淡。
“是什么?”
两个男子异口同声。
“欧阳突亲口所说,如果堂长和夫人答应将小姐许配给他,他就马上转入我们东城学堂,而且不遗余力为东城夺取最好的名次,誓死捍卫住东堂的大门!”
“呸!”
两个男子又是不约而同。
小彤急了,“我不准!我要萧姐姐嫁给陶浪哥哥,除此之外,谁也不嫁!要是谁敢抢走萧姐姐,我就,我就……”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甜甜的小嘴高高噘起,粉白脸颊气得涨红,还是没有想到下文,不断拉扯陶浪的手,急得连连跺脚。
陶浪火由心生!
倒不是因为萧暖的归属,他只是个孤儿,出身街头流浪,而且还是个下品弟子,人家千金小姐萧暖嫁给谁和他一万杆子都扯不着;只是无比痛恨欧阳突如此无耻,简直是趁火打劫,刚刚发现小姐引领临漠城极其罕见的原纹境界满修的母亲荣归故里,马上屁颠屁颠赶来,放弃第一学堂的地位,图谋东城第一小姐和第一丈母娘。
人高手长。
他也没办法,嫁不嫁萧暖不是堂子说的算,而是人家父母拿主意,遂安慰小彤:“不要担心,你不是说了嘛,等你长大嫁给我,哥哥不会光棍两百年的!”
“那是两回事!”
小彤继续反驳,呼呼气喘。
杜小顺当然关心这档事,马上追问:“难道堂长和夫人答应了欧阳突?如果是这样,我敢拿脑袋和天下打赌,陶浪将来一定会将欧阳突这个王八蛋碎尸万段。”
知朋莫若友!
虽然陶浪在那里嘻嘻哈哈,可是骨子里那股愤怒早已被杜小顺体会。
梁敏不敢盯视陶浪脸色,低头答道:“堂长大人一口回绝,言称欧阳堂子虽然名震临漠城,但是绝非东堂培养,即使拿到总堂榜,东堂的脸上也是无光;但是,夫人倒是有几分意思,这样做既可以保全东堂,也可让小姐有个好人家;很明显,夫人不想再出现变故,她是在想尽办法保全堂长大人。”
陶浪听到夫人对欧阳突动了心思,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不觉想起在沙狐王银白张翼的保护下,两人同乘而归,如果萧暖搂住的是欧阳突的腰间,竟然涌起无尽的恶心,马上想将这个卑鄙小人给碾碎,无奈修为有些含糊,指指杜小顺道:
“杜小顺,我们走!”
除了修炼,玄原大陆绝无出路。
梁敏急切问道:“陶浪,小姐要我问你,你有信心走入总堂参加大考吗?”
陶浪继续迈步前行,绝不回头,愤愤扬言,“告诉她,老子有那贼心,可是没那身板!”
眼下还没有把握对付欧阳突,所以也没有实力左右萧暖的评断,一个街头小混混和徭役出身的下品弟子,毫无地位,爹娘也已早逝,哪里有什么资格掺和萧家的家事,但是人不能这么活,唯一需要做到的,就是彻底领悟的真谛!
“欧阳突!”
小彤忽然发现前方站立的欧阳突。
陶浪一眼都不想瞧见他满脸高高突起令人欲呕的样子,掉头便走。
“站住!”满脸春风立在前面的欧阳突洋洋自得,发现陶浪转身离开发出勒令,三步两步奔到陶浪面前,旁若无人一般,“听说你闯过迷踪武殿七十二阶成为东堂第一堂子,竟然只比我低两阶,倒是难为你了,难道你不晓得在武殿考核中要低调些吗?否则在总堂大考中会遭到上品弟子的打压?不过,你帮助萧暖,而且救出了堂长夫人,这一点本堂子倒要感谢你。”
俨然已经成为萧家的门婿。
陶浪对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充满敌意,但是嘴上还是轻松自如,“哈哈,本堂子在迷踪武殿内已经很低调了,”这是大实话,当时若非九宫宫主苦苦相劝,说不定一直干到关底,但是除了小彤没有人相信,“至于你们南堂,已经是手下败将,一个落败的人物竟然拿出如此态势,真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
欧阳突大言不惭,“别忘了,如果能屈尊转调到你们南堂,我就是第一堂子!如果我娶了萧暖,你只能算个门生,那就是永远的手下败将,根本没有机会在我面前抬头走路!”
两位第一堂子话不投机。
杜小顺按捺不住心头气愤,“是啊,到那时东城学堂也许根本不会再有其他堂子,你当然是第一堂子,当然也是最末堂子;有种就光明正大比试比试,看看谁才是真正的……”
他刚说到这里,马上住嘴。
若是真正较量起来,以眼下的实力,很不好说,陶浪极有可能不是对手。
“敢吗?”
欧阳突的眼珠子几乎也鼓出来。
陶浪拍拍杜小顺的肩膀,知道两人已经不再有机会参加总堂大考,对欧阳突说道:“敢!如果能够在总堂大考中相遇,我相信杜小顺能够将你打得找不到牙!”
“我吗?”杜小顺对陶浪口中自己的名字很陌生。
陶浪十分坚定,“没错!”
……
学堂的独修场当然对第一堂子开放,三人步入铁棕树围护的修炼场地,就是在这里,小彤一句不经意的话语,令陶浪领悟出叶荡寒霖的真谛,当属幸运处所。
“我感觉你好像变了。”杜小顺还在怄气。
陶浪咧嘴一笑,“何以见得?”
“你在圣体七层时闯过迷踪武殿七十二关,如今已经抵达九层,杀命力又增加将近两百,更是猛于从前,这个时候夫人却坚决不准参加总堂大考,而且有意思把小姐嫁给那个该死的欧阳突,更气人的是,她是你一手给救出魔窟的,依照以往你的那般脾性,肯定破口大骂,却为何如此淡定?”
陶浪指指手中的小彤,“就在拜纹亭对决费长英之时,小彤的娘跪地恳求,从那时起我感悟出母亲爱子心切,你我都没有爹娘,不懂得那份儿心情。夫人所做的一切肯定是为了学堂和女儿,纵使将来我们有女儿,也绝不可能答应将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孤儿,一个曾经流浪街头的下品弟子,一个毫无前途的无赖。”
“你能答应让小姐嫁给那个畜生?”
“不!”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努力修行啊!”
小彤左看右瞧两位,似是极为费解,仰头问道:“陶浪哥哥,难道我们下品弟子只有修行才能有出息吗?”
陶浪认真盯视那张惹人疼爱的嫩脸,“对!除非你是公主!”
“哈哈!”小彤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纯真甜蜜,“如果我是公主,马上免掉你们修行!”她不知道公主究竟有多大权力,到底该怎么行使,只是耳闻目睹陶浪修行极为辛苦,觉得这个行情很苦。
陶浪觉得这很有意思,打趣道:“多谢公主殿下!”
临至初冬,小彤笑出春天。
陶浪为了隐藏掌仓,抽出已经系挎在腰间的那把沙漠废墟中摸来的青铜弯刀,认真嘱咐杜小顺,“你施出招法和我对阵,能用多大气力就用多大,不过若是触发意境的话,可要提前告诉我!”
他知道,小偷一家三口的意境也很强大,若是无声无息施发而来,以普通的下品招式应对很难抵挡得住,很容易被杜小顺、梁敏和不知模样的杜大象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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