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群“东日岛忍士”也在玩花样。
从头到尾,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只有一个:生擒宇文鸿章和牧唐,或者带着他的尸体回去!
而相对而言,又是宇文鸿章更重要,牧唐只不过是捎带。
这一次,他们其实是和芈灵均一块儿来的。
就此次行动,双方早就达成了简单的合作,即由“东日岛忍士”提供情报支援,而芈灵均还有“铁帽子空贼团”负责实际行动。
自然,所谓的合作,其实猫腻很大,彼此都在相互隐瞒,甚至算计。
芈灵均他们和“东日岛忍士”正好相反,主要目标是牧唐,捎带的才是宇文鸿章。
“东日岛忍士”显然要更阴险、狡猾。他们明知道“唐家人”也有所行动,但是却并没有将这个情况告知给芈灵均。
行动开始之后,他们也一直隐而不发,直到芈灵均他们消灭了“东莱阁保镖”,又和唐万通杠上之后,这些潜藏在暗处的家伙们才露出了獠牙。
细细观察不难发现,从一开始这伙“东日岛忍士”都在有意无意的忽略掉宇文鸿章,反而搭上一条条性命,和诸葛大愚等人纠缠,就算“杂兵忍士”死光了,他们依旧在和大家纠缠,厮杀。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将诸葛大愚、白娜等人的底牌都逼了出来,更是翻出了自己的底牌“斗鸟笼”,似是妄图将所有人一网打尽,结果不但无功,反而导致己方人员一损再损。
最终,只剩下一个没有嗑药的“东日岛忍士”。
也就在局面彻底有利于牧唐等人一方的时候,反倒是那最后一个没有嗑药的、一直纠缠着牧唐的“东日岛忍士”突然调转矛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宇文鸿章,一把就将他击晕过去,跟着扛起他便跑,转眼就消失在了密林中。
诸葛大愚赶忙就要追上去,结果没冲出几步就喘起气来,脸色的变得刷白,之前他也磕了药,既然是药,便又或多或少的副作用,眼下显然是副作用发作了。
其实,就算副作用没有发作,他也追不上对方,一番恶战下来,他消耗了大量的精、气、神,就更别说在速度方面忍士本来就有着优势。
“混蛋!!”白娜一见宇文鸿章被掳走,怒而大吼,根本顾不得眼前的忍士,当即就追了上去,结果“飞鸾战衣”此刻反而成了累赘,气的她干净脱下,这又耽搁了一秒的时间。
一秒时间,足够对方跑出上百米了!
此时,那个磕了药的“东日岛忍士”大战神威,杨镇祁失去了白娜这个协助,顿时险象环生。诸葛大愚见了赶紧憋一口气,重振斗志,扑上去给杨镇祁解围。
不到半分钟的搏命激战,那“东日岛忍士”眼看着又要爆体,就便诸葛大愚和杨镇祁两人拼尽全力隔空打飞出去,那家伙飞倒搬空就爆了,同样是“墨汁”飞溅。
杨镇祁道:“我们赶快追上去!”
宇文鸿章被劫走,也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事。
诸葛大愚却摇了摇头,道:“别追了……”
杨镇祁眉头紧皱,直视诸葛大愚,“诸葛大校,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次是我大意疏忽了,终日打鸟结果反被鸟啄了眼……”
诸葛大愚也是满脸阴郁:“这群忍士的目的是生擒宇文教授,可凭他们的速度,完全可以不必和我们纠缠,直接就能将人掳走,但他们偏偏和我们以命相搏。目的就是为了逼我们使出所有手段和底牌,同时消耗掉我们的魂气,彻底消除一切妨碍他们完成任务的隐患。他们为了百分之百的完成任务,不可能只留下最后一个忍士,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肯定还有一批‘东日岛忍士’在某处接应。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就算追上了也无济于事,反而会白白的葬送掉性命。”
杨镇祁道:“那就眼睁睁的看着宇文教授被他们掳走,而我们却什么也不做?”
诸葛大愚沉着脸,道:“是!而且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自身难保……”
“可恶!”杨镇祁狠狠的骂了一句,一脚将一块半人高的石块踹个粉碎,然后扭头怒视牧唐,道:“你若拿出当日击杀荆天鸣的本事,就算杀不死他,也不至于让他俘走宇文教授!”
“怪我咯?”牧唐道,“你倒是说的轻巧,真当力量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要本吗?‘燃魂禁术’用一次我得损失好几年年寿命,我还不想早死呢。我虽然信‘圣母’,可舍己为人这么高尚的事情我是不干的。救别人?先救了自己再说吧。”
杨镇祁不理他,自顾自的从腰包里拿出肉干啃起来。
这时候,诸葛大愚抬头看向一个方向,叹息一声,阴沉道:“牧唐,这回恐怕你不想用所谓的‘燃魂禁术’,你都不得不使用了……”
牧唐顺着诸葛大愚所看的方向望去,骂了一声“娘希匹我说怎么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哀叹道:“圣母在上,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芈灵均盯着一张森白森白的脸从林中走出,一脑袋的头发就好像水里头的水草一样扭动着,她的身上有几处伤口,血已经止住,但伤口仍在,还在缓慢的自愈。
但她的左臂却无力的垂拉着,鲜血从指尖一滴滴垂落,每一滴血尚未滴落地面,便已经汽化消散了。
以她“疆域巅峰”的实力,竟然还有无法立马愈合伤口,和无法止住的血,可见她所受的也并不是简单的**创伤。
猛兽虽伤,虎威犹存!
芈灵均虽然受了伤,轻重只有她自己知晓,但是没有人怀疑她能否干掉牧唐这样的“魂压凡人”,甚至诸葛大愚、杨镇祁这样的“超人”在她面前兴许都还不够看。
显然,她既然出现在这儿,那唐万通那伙子人,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芈灵均右手一握,一柄纯由魂气粒子凝聚而成的长剑便已入手,只听她用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辕天逸是亲生儿子!他有着百万中无一的绝顶天赋,他的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他本可以成为让亿万人顶礼膜拜的无上至尊,他……但是,好好的一个人,都被你,还有‘龙墟’给毁了,活生生的毁了!”
“自从‘渔港镇’回来,他就彻底变了一个人,人不人,鬼不鬼……是你,斩断了他的手脚,而那个‘龙墟’则以更加残忍百倍的手段,将他的神智摧毁的支离破碎……失去的手脚可以重新补回,可破碎的心智和扭曲的精神却再也无法恢复正常……”
“他每天都在碎碎念念着‘牧唐’和‘龙墟’两个字,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他开始用尽一切手段,甚至不惜用禁忌邪道燃烧自己的生命,就是为了变强,变强,变强,然后为他自己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你知道吗?我看着他从一个……那么可爱,那么开朗,那么自信的人,变成一个疯子,可是我这个妈妈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你知道我这心里有多心疼,有多愤怒,有多么想……想将你和‘龙墟’扒皮抽筋,千刀万剐,用油炸,用火烤……用尽这世上所有的酷刑!”
“但是我告诉自己,那是他自己的仇,只有他自己亲手报仇,他的心智和精神才能回复……这是他的劫难,是他人生必须经历的考验。他是我芈灵均的儿子,我相信他可以自己报仇,只要度过这个劫难,他就可以凤凰涅槃,重获新生……”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贼老天这么不公,他那么的努力,那么的刻苦,为了变强甚至不惜燃烧自己的生命,他只用了十六年达到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境界,他本可以重新振作,重拾自我,可为什么他再一次的败在你手里?为什么你要再一次的摧毁他?!”
“既然老天不公,既然他无法亲自报仇,那就由我这个妈妈来给他报!但是你不会轻松痛快的死掉,这太便宜你了。而且你放心,你不会死在我的手里。你的命,属于我儿子,得由他亲手将你了结,才能得到圆满!”
牧唐静静的听完,等她的“个人脱口秀”完结了,笑眯眯说道:“你说完了?”
“……”
“行,既然你说完了,那现在轮到我说了,看我嘴型,”牧唐指着自己的嘴巴,笑着,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去、你、妈、逼、的!呸……”..
牧唐“呸”出来的口水还没有落地,他人就向后笔直的飞射了出去,好似那离膛的炮弹,沿途的树木一棵接着一棵树被他撞断,好家伙,足足飞射出六七十米,最终撞在一棵异常粗壮的老树树干上,整个人都嵌了进去,硬是在老树干上砸出一个“大”字凹痕。
“木炭……”
佟香玉这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竟然拎起“血齿月”就要冲上去和芈灵均拼命。
这可把诸葛大愚给吓的魂飞魄散,赶紧冲过去一把扭住她的手腕,以擒拿手法将她制住,“你不要命了?冷静点!”
佟香玉可是他挟制西市婕的重要棋子,万一有个好歹,得不到西市婕的帮助,他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会束手束脚。
这次他为什么敢肆无忌惮的将当局、唐家、赵家都算计进来,还不是有西市婕给他打掩护?
诸葛大愚制服佟香玉的同时,目光也死死的盯着芈灵均。
他还有最后一张保命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可现在……局面恶化到了这个地步,不想用也得用。
牧唐他是管不了,“核武”的任务多半也无法完成,但至少的保证后续的行动可以继续,无论是自己,还是佟香玉,暂时都不能死!
杨镇祁也是心底涌起一股悲凉,眼瞅着自己终于脱离唐家,可以真正投身军旅奉献国家,结果却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且死的毫无意义。
反而……
芈灵均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根本就没有将牧唐以外的人看在眼里,哪怕她随手就能将他们碾成渣,但连“随手”都懒得!
也就是说,诸葛大愚和杨镇祁的担忧紧张完全是浪费精神。
两人对望一眼,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木炭!木炭!”佟香玉奋力的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我啦!”
诸葛大愚道:“放开你,让去你送死吗?”
“不要你管,你放开我!”
“我答应你母亲把你安全带回京城,你要是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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