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尤儿吗”柳
烟儿收回视线,满是不可置信。显然,她也看到了立在山坡清风中的那道身影。
轻歌闭上眼眸,双肩微颤。
她以为陷入黑暗,就能蒙蔽双眼,不去看满地的尸体。
在那一刻,尤儿与她对视的双眸里,不再是往日的天真纯粹,也没有调皮灵动,只剩下凛冬一样的冷漠。
轻歌不知尤儿行走四方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何至于对天地院弟子痛下杀手
她打开眸,入眼的是满地尸体,血泊之上,残肢断骸。
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还有几个奄奄一息的弟子努力朝她爬来,抓住她的脚踝,用尽全力断断续续的说:“一日天地院弟子,终生是天地院弟子。”
“小师妹你好美。”“
小师妹,你可以抱抱我吗我好冷。”“
”
轻歌终是忍不住眼眶微微泛红,她蹲下身子,不顾鲜血粘稠的脏污,伸手拥抱这些弟子。在
轻歌的怀中,他们,成了一具尸体。
轻歌咬紧牙关,眼眸发狠,身体不住的震颤。她
从满地鲜血里捡起淡紫色的王家令牌,不论尤儿如何,这场屠杀,与王家脱不了干系“
有生之年,我必屠你王家满门”轻
歌怒发冲冠,仰头哀嚎,那凄厉的声音,引得栖息在枝桠间的黑鸦散开了。
在满腔怒意之中,轻歌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与尤儿接触那么长时间,若非深知尤儿为人,又怎会对其真心。
尤儿的变化,有王家的掺和。轻
歌眯了眯眸,满眼的阴寒森然。
她像是尘世间最孤独的剑客,抱着旧友的尸体坐在满地血河白骨。她
低头喋血一笑,满面肃杀
砰地一声,林院长晕了过去,三位长老从地上爬起来,将那些尸体拖回天地院。“
天杀的王家”风锦一面拖着尸体,一面往天地院走,悄然拭去眼尾的泪痕。往
日谈笑风生活生生的人,全都成了无比冰冷的尸体。
数万人的尸体啊
烈日炎炎,腐臭味出现。
柳烟儿以冰封住那些尸体,防止腐烂。
整整三日的时间,轻歌等人都在搬运尸体。
他们在天地院挖土,用心的开出一座座坟。每
个人,都有一座坟,每座坟前,都有一块碑,以灵气雕镂着他们的名。
数日时间一晃而过,原先辉煌的天地院,只剩下一座座坟。
轻歌带着柳烟儿等人,站在座座坟前,点上三炷香。
手持香,鞠三躬。轻
歌闭上眼,心中怒起
“诸位,未报的仇,我来报。未热的血,我来热。天地院的师兄师姐们,一路好走。从今往后,我与王家不共戴天,有我没他,不死不休”轻
歌蓦地睁开双眸,凛冽闪光闪,笑意残酷冰冷。她
把香插在土堆里,拿出断肠酒。
一杯洒黄土,愿君黄泉路上不孤独。一
杯入咽喉,愿我来日怒杀四方魔
轻歌一口酒饮酒,收拾行囊,准备上路。
“林院长,三位长老,请你们立刻前往九州,寻求帝君帝无邪的庇护。”轻歌虔诚的道。
这几名慈善的老人,也是她的软肋。林
院长握住轻歌的手,心疼的望着她,“这是天地院逃不过的劫,是命中注定该有的一劫。孩子,你无需背着一座山往前走,太累了。放下仇恨吧,王家权势滔天,乃诸神天域的豪门世家,千年来,王家嫡系旁系二脉错综复杂,要想把王家连根拔起,难如登天。仅仅只是对付王家,肯定会引来其他的追杀仇恨。孩子,你已经很好了。你唯有放下肩上的这座山,你才能为自己而活。”
“轻歌丫头,事不怨你,如院长所言,你背着这座山往前走,太累了。你不要这么累。”大长老说。
三长老点了点头,“丫头,多加保重。”
二长老红了眼眶,“什么不死不休,你这孩子真的是。哪里不要死人。你只要好好活着,我们与那些亡魂,都很高兴。”“
”轻
歌望着他们的脸庞,脸颊染上了温暖粲然的笑意。
她一一抱过他们,随后与柳烟儿踏上征途。
两匹枣红色的骏马载着它们驰骋在原野之上。林
院长看着轻歌的背影,摇摇头,叹一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偏是重情重义,固执的很。”大
长老:“若非如此,她也就不叫夜轻歌了。”三
长老:“走吧,去九州,我们几个半只脚踩进棺材板的老头,不能成为那孩子的软肋包袱。”二
长老低下头,眼眶红的很,眸内一片水雾。他使出灵力逼着双眼才堪堪才酸涩的泪给压回去。
“这孩子,何苦背负这么多”二长老说完,诸人又是一阵沉默。龙
释天与风锦站在几人身后,二人回头看去,往日的九州天堂天地院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坟冢。
烈
马狂奔。
出了天地院百里地,二人身下的骏马停下来。一
人出现在山路尽头,焦急的望着她们。
那人一袭青袍,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长得不算多俊美,倒是一身浩然正气惹人注目。
轻歌认识他。
姬月在夜神宫的手下,梁萧。除
去姬月外,夜神宫内,梁萧乃第一人。梁
萧风尘仆仆,发丝微乱,看见轻歌时,他双眼一亮,匆匆而来。
“夫人,你可知宫主在何处”梁萧问,“宫主不见,夜神宫群龙无首,死亡领域欲要被顾熔柞那帮人吞并。”轻
歌敛眸。顾
熔柞,她知道。
早些年父亲夜惊风被顾熔柞欺辱,被逼着喝下那不堪的液体,因空虚及时出现为夜惊风喝下那一杯液体,空虚与夜惊风的感情才那般深厚。冤
家路窄
“没有宫主的夜神宫就是一团散沙”梁萧焦急的说。
“走。”轻歌骑马往前,一甩马鞭。
“啊去哪”梁萧颇为不解,一头雾水。
轻歌回头看向他,“夜神宫。”夜
神宫夜
神。
小月月为她而创的势力,怎能就此毁灭。“
夫人,那里太乱了,你不能去。”梁萧急得要哭了,若被宫主得知此事,只怕他有九条命都不够活的。“
何为乱我便要看看,有我在,谁敢动我夫君的夜神宫”说
罢,快马扬鞭。
梁萧怔愣,满眼都是女子的芳华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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