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
风道天一挑眉。
“你还指望有什么转机?”
“只要别真的闹僵,我回头跟人解释解释啊,或许还能冰释前嫌也不一定。”
辛顺想了想,又异想天开想入非非地补充了一句。
“冰释我对他们追杀我的前嫌,这样我没准还能问他们敲诈一笔精神损失费和感情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那是什么鬼?”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陌生名词让风道天一阵莫名其妙,也没在这种新奇玩意儿上表示过多的关注,转而正色道。
“到底还是个小毛孩,你想的可真天真。”
“天真吗?”
辛顺笑了笑。
“你真以为他们会听你解释?”
风道天嗤笑着看他,“我告诉你,单单对于那几个来抓你的而言,他们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他们只在乎他们命令的本质。”
“命令的本质?”
辛顺一听,好有道理。
虽然听不懂。
“愿闻其详。”
他扬起一张好学的脸。
“他们接收到的命令是杀你这个敌人,而不是听你这个敌人对他们进行所谓的解释。”
风道天活得久了见的多了,“对于他们这样的死忠之士而言,执行起命令简直就像傀儡,根本不会允许自己参杂任何的情感甚至理性。”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就跟机器人一样?只会按照编程代码执行命令,根本不会因人而异存在任何通融的现象?”
自己转化说法,翻译了一下,辛顺才知道是这么回事,倒是风道天又让他给说晕了。
“机器人?编程代码?”
风道天自大成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手段产生些许怀疑。
这孩子身上的毒素真的排除干净了?怎么还在说这些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胡话?
“规矩是死的,对于他们这种只懂按规矩办事的人来说,什么人是活的根本没用。哪怕是有一点理性在其中,”
风道天又说。
“那也是想着赶紧杀了你提了你的头回去好交差,比较省时省力,如此一来,你跟是没有半点活着去见他们领导的机会。谁管你一蝼蚁是不是被误会,是不是冤死的?”
“也是。”
辛顺恍然,点了点头。
“你肯定也见识过他们对你的必杀决心了。”
风道天的话唤醒了辛顺的回忆,忍不住的再次点头。
“确实,他们第二次重返追杀我的时候,是一心想要我死的。”
这样一想,心里反倒平衡了不少。
归根结底,其实横竖都是那玲珑阁不讲道理非要搞死他。
“我只是正当防卫,对,正当防卫,主要责任不在我。”
辛顺自言自语间,心绪已豁然开朗。
“正当防卫?”
风道天又是一脸懵逼,活了几万年都没听过,咋都是些稀奇古怪偏生又非常值得琢磨的词儿?
心里仅存的一丝郁结打开了,辛顺也就没有了任何负担,可以昂首阔步,大胆迈向外面的世界了!
现在唯一值得有心理负担的,也就只有喵喵了。
辛顺脚踩天剑,冲上那未知的天地,风道天在其身侧笑而不语,只是一双魂力流转的晶莹双眸,似有意若无意地朝着后方的天空瞥了一眼。
“嗯?准备离开了么?”
待得那一人一魂远去,后方的天空中,无端响起了一个有些冷艳的女声,那一处空间陡然宛如水波荡漾般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片刻之后,先是一条雪白肥嫩的大腿,穿着黑光程亮的高跟鞋,从水幕空间中一步跨出,接下来是红纱遮蔽的平坦小腹,最后是一头妖艳红发下倾城绝世的美颜。
这一个曼妙柔美的倩影,就这般信步从那片涟漪中浮现了出来,这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性,慵懒的眸子微微开阖,又弯又长的睫毛随之轻颤,眸光清澈地眺望着辛顺远去的方向。
“他的那头宠物那只猫也是古怪之极,吞噬了一头大妖的妖丹,竟然还能活到至今?”
指甲红润的玉指轻点削尖白净的下巴,此女大红色的朱唇微启,呢喃自语道。
“还有他身边那道魂魄竟连我也瞧不清深浅,此人果然很不一般,难怪上头会差派本座亲自出马”
一双美眸一直慵懒得像是阳光下的猫咪一般,这一刻却陡然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轻声道。
“呵呵,从九层宝塔收服了天剑,又夺走了修罗神体,身边又有着奇怪的生物和一尊高深莫测的灵魂体”
“这个小子,有趣,真有趣”
娇躯一扭,周身空间又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此女再度没入虚空,不见了踪影。
“喔,有意思,又是一位修为达到了九转境的女人”
在辛顺这边,风道天目光看似收回向前,实则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看样子,这女人应该是胡兰巴可口中说的,血宗四大长老之一的那位女长老了。”
毫无疑问的,身后那个女人的出现尽在风道天的感知之内,当世能逃过风道天法眼的并没有几个,而这个九转境的女人显然也并未在此例。
“都已经派出这个级别的高手,看样子辛顺已经成功引起了血宗的注意,很好”
风道天的目光中透出几分瘆人的寒光,“血无魂,如此说来,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一道光芒骤然闪过,辛顺意外地发现风道天冷不防向着后方闪掠而去,蓦然回首,看到灵魂体已然如烟般滚滚而去的风道天,还没来得及传讯呼唤,就见风道天周围的灵气骤然凝聚压缩成液体状,而后疯狂汇聚,凝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金华内敛,光晕流转。
金色大手如海潮般发出绵绵不断的咆哮,压塌了一大片空间,迎风暴涨到一座小山大小,五指陡然张开,而后又猛地收拢,紧握成拳。
“咔擦”
只听得一声宛如玻璃碎裂般的声音响起。
一道白光灿灿的裂痕,在金色大手猛然紧握的空间周围,缓缓蔓延了开来,紧接着又是另一道
“咔咔咔”
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声不断,倒得最后,几乎是交织成了一片,密集程度像是有无数只杯子在同一时间被打碎了。
而那一片空间,也是在这阵天然的交响乐之中,接连破碎。
虽然不消片刻便再度自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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