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又是二郎神。
李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就猜得到这货要说自己和那仙界第一的大帅逼一模一样。
果然,帅,是一种境界...
“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我当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为人类时的记忆,感情全部都模糊忘掉,只有成为城隍后的记忆我还记得。”郑恒顿了顿说道:“当然,还有出现在他旁边之后的记忆,从他出生到现在的记忆,我都有,其实说起来还是奇怪,明明都不是我经历的事情。”
“嗯,毕竟你们是一个人嘛。”李云说道。
郑恒是郑恒。
陆盔的前世也是郑恒。
双魂现象,转世前,转世后。
郑恒附身在了郑恒的身上,这是一个十分蛋疼的问题,然而蛋疼归蛋疼,但事实发生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解放的吗?”
“解放?”郑恒疑惑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云沉默片刻后,知道郑恒是彻底忘记了浑浑噩噩快要魂飞魄散的那些日子了,点头道。
“嗯,听不懂就听不懂吧,也不是非要让你懂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
“你找上我大概不只是为了这些吧。”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李云认真道:“你想入轮回吗?”
生死明灭,身逝转生。
既然没有了灵神的格位,也非修真之魂,那郑恒就和普通的亡者没有什么区别,是普通的亡者,就应该有他的归宿。
是转生,还是继续以旁观者的身份孤独的生活...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有截然相反的待遇,这对郑恒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郑恒沉默了。
“这样吗,让我轮回转世...老实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体里,只是,他是我这段时间里,唯一能够接触的对象...啊,仔细想想,还真的挺悲哀的。”
“所以呢,你决定轮回转世?”
李云已经准备让他下轮回司了...
然而此时,郑恒话锋一转道:“可有的时候啊,人非草木,和他生活了那么久...总是会有些许不舍的吧。”
“那你到底是走呢还是不走...”
“哈哈,这个问题倒是很值得探讨呢。”
郑恒掩着纸扇笑笑,温柔的看着李云。
柔情似水,像在唱歌,你是风儿,我是傻子。
成功的让李云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并且打了个寒颤。
李云知道,这货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沉睡的陆盔。
太ga了...
......
“我...发生什么事了...卧槽...有点疼。”陆盔醒过来后,昏昏沉沉的,屁股还有点疼。
感受到菊花的痛楚,陆盔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李云,神色中还带点楚楚可怜的样子。
“是你自己昏迷了。”李云脸色毫无波动,淡然道:“贫道建议你,还是少熬夜,少通宵玩游戏,多锻炼锻炼身体才行,当场昏迷可不是小毛病呢,得亏是在贫道这里,若是在外边的话...那真的要屁股疼咯。”
陆盔的眼神突然认真了起来,自己居然是突然昏倒的。
看来以后不能老是熬夜打游戏机了...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那...再见...”
陆盔没有看到的是,身后的荧光不再闪烁。
他也没有再提关于郑恒的事情。
陆盔始终是知道的,郑恒不属于这个世界...
...
“阿姨,我回家了...”
“嗯。”陆盔后妈笑逐颜开的,对于陆盔的称呼并不气恼,现在关系终究是发生了改变。
“哦对了,好像你朋友来咱家里了,在房间里等着你...”
“我朋友?”陆盔皱了皱眉头,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顿时一股警惕涌上心头。
伏低下身子,悄悄的朝着自己的房间潜行。
打开门后,陆盔震惊了。
熟悉的身影。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虚无的幻影。
陆盔呢喃道。
“你...”
“这茶水还真是好喝,刺激味蕾,清甜提神。”郑恒淡然笑着摇摆手中的罐子:“这叫做...可口可乐吧。”
陆盔憋了半天,才吐槽道。
“不,叫做肥宅快乐水...”
“肥宅快乐水?肥宅是什么意思...”郑恒疑惑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算了,时间不多,这个时代的东西终究是没法全盘接受的啊,太多美好,可不能一一感受咯,还挺可惜的。”
此时,陆盔看到了地板上陈列的棋盘。
郑恒微笑的发出邀请。
陆盔会意,正襟危坐。
“陪我下棋吧。”
“我赢不了你的,你是我的师傅...”陆盔偏过头去,他有自知之明。
以前的胜利,一直都是在郑恒的指导下完成的。
“谁说徒弟就不能战胜师傅的,这是谁规定的?我规定的?还是你规定的。”郑恒脸色不再温柔温情,反而变得严厉无比。
郑恒是认真的。
看着郑恒的表情,陆盔觉得自己更加无法战胜郑恒了...
认真的老师...
“棋艺之道不在于认输,所谓棋如人生,早早认输的人,可是不能到达那最终的境界啊...”郑恒淡然道:“人生之棋输了,那便满盘皆输了,特别是从一开始就认输那更是下乘中的下乘。”
“我...我有你教我啊!你现在变成人了,可以一直教我,教我下棋,什么都可以...我可以跟我爸说,给你弄身份,什么都能弄好。”陆盔的面色潮红,双拳紧握:“我们可以一直这样...”
这些...都可以实现...
郑恒淡然道,举着棋子,眼神愈加的冷漠。
“如果,我教你怎么过你的人生的话,那你过的究竟是你的人生,还是我的人生?”
“人生,是自己走出来的。”
棋子落下。
博弈,已经开始了——
人生...
输赢...
是啊,不是自己走出来的人生算什么人生。
陆盔当然清楚,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明白这个道理,从母亲死去,父亲再婚就知道。
陆盔眼神复杂,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找一个让郑恒留下来的理由而已。
仅此而已——
可陆盔知道,郑恒已经有答案了。
看着眼前认真的郑恒,陆盔重新执弟子之礼,说道。
“师傅,是弟子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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